与此同时,收到消息的小泉红子也动身赶往十五夜城。
待双方在十五夜城碰头,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阿富婆提前让人为池非迟、越水七槻、小泉红子准备了晚餐,团子、非赤的食物也都已经备好,等三人一蛇一熊抵达,就有人第一时间将食物酒水送往羽蛇神庙。
食物上桌时,池非迟的视力已经开始下降。
一开始,池非迟还以为是夕阳影响,但三人转移到夕阳无法照射到的内室后,池非迟看东西依旧模糊。
而同一时间,团子也出现了视物模糊的症状。
“熊在冬眠时,应该不会视力下降吧?”小泉红子坐在餐桌旁,一边吃着面前的食物,一边分析道,“这么看来,自然之子和团子接下来果然是要蜕皮吗?”
“我和团子现在的情况,确实更像蜕皮前兆,”池非迟看桌上的食物十分模糊,加上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放下了餐具,端起杯子,饮用杯子里的冰镇血液,“我的皮肤也越来越难受了,就像裹了一层泥。”
团子啃完一个苹果后,就爬下椅子,靠着桌子打盹,听到池非迟的话,哼唧两声表示同意。
非赤没急着吃东西,身体一圈圈缠绕在池非迟的手腕上,“主人,您身上那股气味更浓了。”
“是吗?”池非迟放下杯子,抬起另一只手,闻了闻手背,发现还是闻不到明显的气味变化。
“我觉得这股气味很好闻,”非赤缓慢绕着池非迟的手腕爬行了两圈,身躯彻底爬离时,在池非迟手腕上留下一些晶莹剔透的、质地宛如粘液一般的东西,“而且闻着这股气味,我好像可以分泌一些粘液、帮您软化旧皮……”
池非迟看着非赤留在手腕上的粘液,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感觉是没那么难受了。”
“有用就好,”非赤见自己能帮上忙,心里不免高兴,将桌上碟子里的虾肉一口吞,“等之后我能分泌粘液的时候,我再分泌一点粘液给您!”
池非迟看着手腕,发现上面的粘液很快被吸收干净,皮肤也逐渐变得紧绷起来,“你现在没办法再分泌粘液了吗?”
“是啊,”非赤将虾肉咽下肚,看到池非迟手腕上的粘液已经消失,有些为难,“我暂时没办法分泌更多粘液了,这个好像不由我来决定……”
小美不在场,水晶球接过了翻译的活计,在一旁向越水七槻、小泉红子转达非赤的话。
“没关系,你先休息,”池非迟安抚了非赤,将附近的一只乌鸦召唤过来,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帕,把手帕放到乌鸦爪子里,对乌鸦道,“把这块手帕送到附近的蛇穴去,如果蛇穴里的蛇出来,你就帮忙带一下路,把蛇带到这里来。”
“嘎!”大乌鸦用爪子抓紧手帕,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池非迟又把大乌鸦送到屋外,这才对越水七槻、小泉红子解释道,“我把大白它们找过来试试看,如果它们跟非赤一样、能分泌出帮我软化旧皮的粘液,那就让它们帮忙分泌一些粘液,这样我跟团子接下来蜕皮可能会轻松很多,至少不用担心蜕皮失败。”
“说到这个,蛇蜕皮失败,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越水七槻想到这个安全问题,皱了皱眉,“你和团子要是蜕皮失败,会有生命危险吗?”
“不确定,”池非迟道,“所以我想预防一下那种情况的发生。”
虽然截止目前为止,三无手指给他带来身体变化的同时,好像不会让他面临什么生命危险,但他也得保持警惕,能做准备的话,最好做些准备。
十五夜城外的森林里有不少蛇,其中就包括池非迟从外面带回来的白蛇大白一家。
大乌鸦带着有池非迟气味的手帕到了附近的蛇穴边,抓着手帕在蛇穴周围晃了晃,没一会儿,蛇穴里就爬出了一条大花蛇、九条小花蛇。
看到有蛇出来,大乌鸦也不管蛇能不能听懂自己的叫声,嘎嘎叫着往羽蛇神庙的方向飞去,为了让蛇能看到自己,还放慢了飞行速度、放低了飞行高度。
大花蛇自然听不懂乌鸦语,但闻到手帕上的气味,还是带着小蛇远远跟在乌鸦后方,跟乌鸦保持着安全距离,一路跟到了羽蛇神庙。
一队美洲豹战士刚送完饭后甜点、走出羽蛇神庙,远远听到乌鸦叫声,抬头看到一只乌鸦带着十条蛇往这边来,愣了一下,默默让开一条路,看着乌鸦和蛇有序地进入羽蛇神庙,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有大惊小怪,相视一眼,就淡定地返回城中。
大乌鸦带着十条大小蛇回到餐厅里,自己落在餐桌上,将手帕放在池非迟手边。
池非迟给大乌鸦递了一杯水、一碟水果,蹲下身,将那条有自己手臂粗的花蛇拎起来,“你能闻到我身上的气味吗?我想……”
不等池非迟说完,大花蛇就自觉地将身躯绕上池非迟的手臂,分泌着粘液。
池非迟:“……”
好蛇。
大概五秒后,大花蛇对池非迟吐了吐蛇信子。
池非迟将大花蛇放回地上,看着手臂上薄薄一层粘液,伸手摸了摸那部分皮肤,“确实能软化表皮。”
说着,池非迟看向大花蛇身后的十条小蛇。
大花蛇支起脖子,歪头看了看身后的小蛇,用尾巴一划拉,将体型较大的两条划拉到身旁,将其他八条体型很小的蛇推到后方。
越水七槻、小泉红子就算听不懂蛇语,也能猜到大花蛇的意思:大一点的蛇可以,太小的蛇宝宝不行。
池非迟自然能明白大花蛇的意思,只用体型较大的两条蛇试了试,很快发现蛇分泌粘液量的多少、与蛇体型没有太大关系。
不管是体型比非赤大一圈的大花蛇,还是两条体型比非赤小一圈的小蛇,分泌出的粘液总量都差不多,包括非赤也是如此。
实验过后,池非迟把两条蛇放回地上,将手帕系到大花蛇尾巴上,“你认识大白吗?”
大花蛇对池非迟吐了吐蛇信子。
“去找它,让它带着族人过来,”池非迟道,“如果有其他蛇愿意过来,也将它们带过来。”
大花蛇又吐了吐蛇信子,翘着绑了手帕的尾巴,转身带着小蛇爬离餐厅。
十分钟后,陆续有蛇爬到羽蛇神庙,成群结队地爬上台阶,追寻着池非迟的气味,来到餐厅。
池非迟又用两条蛇试了试,发现这些蛇只有在接触到自己和团子的身体、闻到自己和团子身上的气味后,才能分泌出粘液,考虑了一下,把实验地点换到了羽蛇神庙的大浴室中,先把团子扔到排空水的浴池中,再让蛇爬到团子身上去。
大大小小的蛇很快在团子身上铺起一层,在团子身上留下一层粘液。
“主人,我不太喜欢……”团子靠在浴池边,感受着蛇群散发出的腥味,很想抗议,但随着粘液软化旧皮,团子迅速把抗议的话咽了下去,改口称赞,“这样舒服多了,蛇蛇们真好。”
小泉红子看着一条条蛇往浴池里爬,看着一堆蛇在浴池里爬来滚去,只觉得头皮发麻,伸手拉住越水七槻的手臂,转头看着越水七槻的脸,“不行,我受不了了……七槻姐,我们去白羊宫玩电脑游戏吧!如果你想看电影或者电视剧,我也可以陪你看。”
反正她是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了!
池非迟知道这种场面超出了大部分人的心理承受范围,见小泉红子这个魔女都承受不住,对越水七槻道,“你们去玩吧,我再测试一下它们能不能反复分泌粘液,等结果出来,我给你们发消息。”
“那……”越水七槻瞄了一眼浴缸里的蛇堆,也觉得视觉冲击过于强烈,立刻收回视线,讪笑着道,“那我和红子就去白羊宫玩一会儿,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发消息或者直接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