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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6章 打跑了鬼子就是最好的交待


更新时间:2025年09月18日  作者:痞徒  分类: 都市 | 都市异能 | 痞徒 | 战地摄影师手札 
正文卷

正文卷

得胜归来的清晨,卫燃和温老嘎各自扛着沉重的战利品一边并排往回跑步前进,一边聊着各自的家乡。

借着这一路的闲聊,卫燃意外得知,文老嘎以前在奉天的时候竟然是个迫击炮的炮手。

他无从知道,对方从一个迫击炮的炮手转变成一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中间找了多少鬼子试炼,又遭遇了多少的危险。

但在温老嘎平静的回忆里,这个男人早已经没有家了,他的妻儿全都已经死在了鬼子的手里。

温老嘎没说他的家人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但却告诉卫燃,那个酒葫芦和那串本来戴在他儿子手上的五帝钱,是他的妻儿留给他仅有的念想。

在这充斥着痛苦的闲聊中,众人赶到了一处位于山顶长城上的阵地。

“连长,让他跟着我吧,我正好缺个帮手。”

温老嘎似乎和之前夜袭中给他送弹药的那名军官很熟悉,递上一颗烟的同时笑呵呵的打起了商量。

“你跟着温老嘎”

这位连长嘬了一口香烟,眼睛看着卫燃,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温老嘎,“听他的指挥。”

“是!我一定听温老嘎指挥!”卫燃立刻挺直腰板做出了保证。

“这小伙子精神!”

这名连长拍了拍卫燃的肩膀,转身走向了远处。

“等下鬼子就得过来”

温老嘎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卫燃跟随队伍爬上长城,先将他们各自带回来的战利品交上去统一分配,随后便找了个紧挨着碉楼的位置,靠着垛口坐了下来。

几乎前后脚,已经有伙夫用挑子挑着食物送了上来。

“这是我连襟,大家都叫他煤黑子,以前是煤矿上的矿工。”

温老嘎说着,又将“卫老弟”介绍了一番,而那位煤黑子则热络的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块热腾腾的玉米面饼子和一块咸菜疙瘩。

左右看了看,煤黑子从兜里又摸出个用破布包着的鸡蛋塞给了温老嘎,压低了声音低声说道,“你俩偷着吃,可别让人瞧见。”

说完,煤黑子挑着扁担往远处走了几步。温老嘎也将鸡蛋递给了卫燃。

“你留着吧”

卫燃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在这个时代,这样一颗不起眼的煮鸡蛋可是能当钱花出去的。

“谁饿了谁吃吧”

温老嘎说着,将那颗用破布包着的煮鸡蛋塞进了怀里,随后咬了一口热腾腾的饼子,又咬了一口腌萝卜。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另外几个伙夫挑来了并不算浓稠的棒子面粥和一箱箱的手榴弹。

背靠着冰凉的长城垛口躲开扑面而来的寒风,卫燃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属于他的那份儿早餐,随后小心翼翼的起身,躲在垛口一侧看着长城内外银装素裹的大地。

一时间,他莫名的想到,在更久之前,是否也有将士站在这条城墙上抗击着南下的侵略者。

挥散这个有无数种可能的猜测,卫燃看了一眼敌人可能来袭的方向,随后重新坐下来,打开腰间的弹药盒,取出那个并不算大的玻璃瓶拧开看了看。

只是一眼他便认出来,这个玻璃瓶里装的是药孢子。

曾经何时,在长征的路上,这些蘑菇孢子是他们唯一的药品。

毫无疑问,此时此刻,在这处战场上,这些药孢子大概也是他手里唯一可以用来治疗外伤的药品。

在无奈的叹息中拧紧了盖子,放回弹药盒里特意给它留出的空间。

从属于他的这支鬼子骑兵枪的枪托里取出通条,卫燃趁着开打前的这点时间,仔细的清理了一番枪管。

再看旁边的温老嘎,他已经枕着水壶蜷缩着身体开始打盹了。

将清理过的步枪靠在一边,卫燃左右看了看猫着腰走到另一侧靠着碉楼的墙角,开始尝试从金属本子里往外取东西。

所谓惊喜便是如此,这一次,他不但成功的取出了诸如抗日大刀、毛瑟刺刀这些东西,而且在成功取出的摄影箱子里,竟然还发现了之前高粱杆儿分给自己的战利品——那台徕卡D型相机!

虽然装有掷弹筒的马褡裢依旧取不出来,但卫燃却已经格外的满足。

因为这口摄影箱子里不但有这台相机,而且还有不少可以给它用的胶卷。

匆匆取出这台装在硬皮保护套里的相机塞进怀里,卫燃紧接着又摸出几个胶卷揣进兜里,随后收起了摄影箱子。

“嘟——!”

几乎前后脚,他也听到了旁边碉楼上刺耳的哨音和撕心裂肺的大喊,“敌袭——!敌袭——!小鬼子来了!小鬼子来了!”

“哗啦!”

一时间,所有的士兵都抄起了武器,卫燃也立刻举起相机抽出镜头,一番匆忙调整之后,先给温老嘎拍了张照片,随后又朝着这条蜿蜒的长城城墙上戒备的士兵按了下快门。

猫着腰回到垛口边,卫燃先是探头看了眼垛口外面,然后便看到了浩浩荡荡宛若蝗虫屎蛆一般涌出来的鬼子。

“轰!”

就在卫燃朝着它们按下快门的时候,鬼子的身后也传来了火炮的嘶吼。

不等他收起相机,炮击声接连传进耳朵,一颗颗炮弹也砸在了距离卫燃他们不远的城墙墙体之上。

在持续的震颤和飞溅的长城砖碎块敲打带来的恐怖哨音中,刚刚冒出头的鬼子开始了冲锋。

也就在这个时候,距离卫燃不远的碉楼里,那门战士们扛回来的山炮和远处的一些山炮孤零零的开始了反击。

但这单调的炮击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引来了鬼子的火炮打击,卫燃和温老嘎以及周围的一些战士,也不得不抱着头躲向了远处。

很快,这些火炮相继哑火,鬼子也几乎冲到了步枪的射程之内。

但此时,炮击依旧没有停止,负责指挥火炮的鬼子似乎准备用火炮直接轰出一个缺口一般,开始朝着其中一段进行集火——就在距离卫燃不远的位置。

“藏好!不要冒头!”

那位和温老嘎似乎格外熟识的军官举着铁皮喇叭大喊道,“把鬼子放近了再打!听我口令!都听我口令!不要浪费子弹!”

在他一遍遍的呼喊中,炮击在鬼子距离城墙足够近,距离被炮轰出的缺口足够近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手榴弹!”

这位连长话音未落,早已做好了准备的卫燃和温老嘎,以及周围的其余战士,便纷纷甩出了一颗颗手榴弹。

伴随着轰隆隆的爆炸,长城脚下也如数百年前一般响起了侵略者的惨叫。

在连续扔出去两颗手榴弹之后,卫燃和温老嘎不约而同的拔出了盒子炮,转身蹲在长城的射孔边,朝着外面扣动了扳机。

“轰!”

都不等卫燃打空一个弹匣,他便听到了掷弹筒打出的掷榴弹划过空中时特有的动静以及紧随其后的爆炸。

又一次几乎同一时间,卫燃和温老嘎各自将盒子炮别在腰间,前者抄起了手边早已上好了子弹的步骑枪,后者则从身旁一名重伤员的手边抄起了一支染着血的金钩步枪。

“砰!”

卫燃和温老嘎不分先后的闪身到垛口处,朝着几百米外的鬼子掷弹筒小组扣动了扳机。

近乎重迭的枪声中,几百米外一字排开的几个鬼子掷弹筒小组里,其中两个正准备将第二发掷榴弹塞进掷弹筒里的鬼子一个胸口中枪,一个脖子中枪摔倒在地。

“枪法不错!”

蹲下来的温老嘎一边给手里的枪推上新的子弹一边大声夸赞道,刚刚命中脖子的那一枪是卫燃打中的。

“瞎蒙的!”

卫燃同样大声给出了回应,他刚真的是瞎蒙的,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在三百米开外了,他能一枪打中纯属运气。

“蒙对了就行!”

温老嘎说话间,和卫燃再次不分先后的闪身到垛口处,瞄准那些掷弹筒小组再次扣动了扳机。

又一次近乎重迭的枪声中,卫燃这次虽然没能打中掷弹筒小组的成员,但却打中了一头鬼子手里的掷弹筒。

眼瞅着那支掷弹筒里飞出去的掷榴弹砸在了正在冲锋的鬼子堆里,刚刚又一次命中了一个掷弹筒射手的温老嘎收枪上弹的同时,靠着墙垛问道,“这特码也是瞎蒙的?”

“真是瞎蒙的!”

卫燃话音未落,他们这一边的掷弹筒也开始往对面砸出了掷榴弹,可同时,也有更多的掷榴弹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砸在了城墙之上,甚至砸进了碉楼的观察窗里。

“多蒙中几次!”

温老嘎说话间已经再次转身,把枪搭在垛口,又一次和卫燃不分先后的扣动了扳机。

这一次,卫燃打中了一个掷弹筒射手,但紧随而至的机枪火力压制,却也笼罩了他们二人所在的位置。

“快换位置!鬼子的小钢炮肯定要砸过来了!”

温老嘎和卫燃显然是同样级别的老兵,他们二人大声提醒的同时,已经分别抱起一个装有手榴弹的木头箱子躲进了几乎坍塌的碉楼里。

“轰!轰!轰!”

几乎就在周围一些得到提醒的士兵也躲起来的瞬间,一发发掷榴弹也砸在了这一段城墙之上。

就在他们二人因为过于精准的准头和运气吸引了大量火力的时候,周围其余的战士也纷纷用长短枪开火。

他们或是拼着中枪狙杀着远处的机枪和掷弹筒,或是用手榴弹伺候着快要冲到长城脚下的鬼子以及伪军乃至蒙藓两族的二鬼子。

“去那边!”

卫燃和温老嘎再次异口同声的做出了判断,带着同样躲进来的几名大刀队成员冲向了摇摇欲坠的碉楼另一侧被鬼子的火炮炸塌的城墙——这里的鬼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手榴弹!谁还有手榴弹!”

那名和温老嘎相熟的年轻连长一边举枪射击一边大喊着。

“手榴弹来了!”

卫燃和温老嘎又一次异口同声的大喊着给出了回应。

不等他们手里端着的木头箱子放下,周围的战士便七手八脚的各自拿了一颗或者两颗手榴弹,拉燃之后丢向了被炸塌的城墙。

“兄弟们!拔刀!”

那位年轻的连长嘶吼着发出了命令,同时也从一具尸体旁拿起了一把染血的大刀。

“杀!”

周围的战士嘶吼着取下了背在肩头的大刀,温老嘎也从一具尸体边捡起了一把大刀。

卫燃勉强认得那具尸体,那是温老嘎的连襟煤黑子。

“杀!”

那名年轻的连长话音未落,已经赤红着眼睛,举着大刀沿着破损处第一次冲了出去。

“杀!”

在越来越高昂的嘶吼中,周围的战士们举着刀冲了出去,温老嘎冲了出去,从金属本子里取出抗日大刀的卫燃,也在举着相机匆匆按了几下快门之后,丢下步骑枪,拎着大刀跟着冲了出去。

当敌我双方交织在一起,在这寒冷的早春雪地里开始血腥的白刃战的时候,鬼子的机枪也好,掷弹筒或者山炮也好,反而不往这里开火了。

这便是这次白刃战的意义所在——用人命换取阵地的完整。

“嗤!”

卫燃在挥刀划开一头鬼子的肚子之后,和温老嘎以及那名年轻的连长一起冲向了下一头鬼子。

“老噶!”

这名连长在磕开一头鬼子的刺刀欺身上前的同时大喊道,“我要是死了!你就是连长!”

“老子才特码不当连长!”

温老嘎说着,已经一刀砍开了对面鬼子的脖子。

“嘭!”

卫燃在同一时间一脚踢断了对面鬼子的小腿迎面骨,随后一刀砍掉了对方拿枪的一条胳膊。

故意没杀了这个鬼子让他在一边使劲叫唤当伴奏,卫燃只是和温老嘎对视了一眼,这俩人便各自心意相通般的相互点了点头。

接下来,卫燃也好,温老嘎也好,甚至包括稍晚一些反应过来的那位年轻连长,都刻意的给鬼子留了些活口。

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拼杀中,即便遭遇围攻不得不拔枪开火,他们都在尽量多的制造着能发出足够大动静惨叫的伤员。

“铛!”

在又一次荡开朝着胸口捅过来的刺刀之后,卫燃猛的推刀往前,趁着这头鬼子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让持枪的手避开锋刃的时候,一脚尥在了对方的裤裆上。

这变了调的惨叫别说周围的鬼子,就连卫燃自己以及周围的温老嘎和那名连长都跟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然,这却一点不耽搁温老嘎上撩刀骟了对面的鬼子,更不耽搁拔枪的连长朝着对面玩不起举起枪的两个鬼子裤裆扣动了扳机。

在周围越来越多鬼子凄厉的惨叫中,那名连长最先挂彩,被鬼子的刺刀捅穿了肩膀,周围的战士们也倒下了一批又一批。

“手榴弹!给老子扔手榴弹炸死它们!”

这名连长一边大喊着,一边举着盒子炮不断的扣动扳机。

等他打空了子弹,温老嘎也立刻丢掉了手里的大刀,拔出腰间的两支盒子炮开始接替射击。

卫燃却并没有急着拔枪,反而推开一个被他踢断了膝盖的鬼子,将他手里装着刺刀的三八大盖借过来,举枪瞄准一挺正在朝着碉楼进行火力压制的机枪扣动了扳机。

“砰!”

清脆的枪声中,那挺机枪的射手脑袋猛的后仰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头顶的战士们也丢了一轮手榴弹,压制住了后续冲来的鬼子。

当这些手榴弹在鬼子堆里爆炸之后,正在朝着这处缺口冲锋的鬼子终于开始了撤退。

趁着这难得的一点时间,冲下来的战士们或是扛起受伤未死的同伴,或是捡起鬼子身上的武器和弹药,赶在对面的鬼子机枪开火之前,沿着被炸塌的城墙破损爬了上去。

放下扛着的伤员,卫燃以最快的速度取出相机,朝着退去的鬼子按下了快门,又朝着长城破损处指挥大家搬运伤员和物资的那名连长以及温老嘎按下了门口。

当他准备第三次按下快门的时候,鬼子的火炮开始了嘶吼,一发发炮弹又一次砸在了城墙之上布置的那些机枪火力点上。

借着这么一点机会,温老嘎和那名连长以及其余的战士们也爬了上来,卫燃也重新拎起了他那支步骑枪,推弹上膛之后,屏气凝神,朝着远处一头似乎腰间挂着指挥刀,正在举着望远镜东张西望的鬼子扣动了扳机。

“砰!”

被炮声几乎完全遮掩的枪声中,他隐约可以看到,那头举着望远镜的鬼子一屁股坐倒在地,捂着肚子开始了满地打滚。

“咔嚓!”一声推上了新的子弹,卫燃索性趴在被炸过的射孔边,将步枪搭在一名战士的尸体上,瞄准远处鬼子的阵地,用准星遮住了选中的目标,随后稳住心神再次扣动了扳机。

“砰!”

又一次被炮击掩盖的枪声中,一头正在往回跑,手里的步枪刺刀还挂着痔疮旗的鬼子也捂着屁股扑倒再次开始满地打滚。

“老子治痔疮可是一绝”

卫燃像个精神病人一般,带着疯狂的笑意喃喃自语的念叨着,同时也在又一次推弹上膛之后,用准星遮住了另一个刺刀上挂着擦屁股布的鬼子,并且再次扣动了扳机。

这一次,卫燃打偏了些许,将子弹打在了对方的大腿上。

眼瞅着对方用手捂着腿还在往前爬,卫燃也没管他,重新推上子弹之后,继续寻找着值得优先消灭的鬼子。

“轰!”

就在他打空了枪里的子弹的时候,几发山炮的炮弹砸在了不远处被炸塌的城墙破损处。

“快起来!”

温老嘎将正在给枪压子弹的卫燃拽起来,带着他穿过摇摇欲坠的碉楼,回到了他们两人之前负责的位置。

根本没有任何过多的交流,卫燃像是魔怔了一般,颇有些迫不及待的选了个被炸坏的射孔边重新趴下来。

再次将枪口对准了已经跑的足够远的鬼子,他和温老嘎不分前后的,一次又一次的扣动了手里步枪的扳机,狙杀着那些已经拉开安全距离,躲起来等待炮击结束重新冲锋的鬼子。

同样在做这件事的不止卫燃和温老嘎,周围的那些士兵,他们全都抓紧时间和机会,用手里的步枪消灭着敌人。

这居高临下的狙杀虽然随时有被鬼子的炮弹炸死的风险,但总归要比冲出去拼刺刀的伤亡要小一些。

“轰!”

就在卫燃又一次打空弹舱里的子弹,暂时换上相机朝着两侧在炮火中开枪的士兵按下快门的时候,一发炮弹又一次砸在了不远处的碉楼上.

不等下一发炮弹砸过来,这座摇摇欲坠的碉楼终于还是哗啦一声坍塌下来,砸死了不少长城脚下那些受伤之后被抛弃的鬼子,也砸伤伤了周围躲闪不及的战士——包括温老嘎的左边胳膊。

“断了吗?”卫燃立刻将相机塞进怀里大声问道。

“没有!擦破点皮!”温老嘎试着活动了一番左胳膊。

他这条胳膊确实能动,但被砸中的位置不但棉袄破开了,而且还有血慢慢浸了出来。

“过来”

卫燃不由分说的让对方转了个身子,撕开根本没有多少棉花的棉衣,随后取出那瓶药孢子洒在对方的伤口上,接着又从一具尸体的腿上解下绑腿,帮他暂时捆住了伤口。

“死不了”

温老嘎满不在乎的摸了摸头上刚被砸出来的大包,一边给他的盒子炮压子弹一边念叨着,“煤黑子死了,我咋和他儿子交待呦”

“打跑了鬼子就是最好的交待了”

卫燃说着,已经在炮火中重新拿起枪,重新瞄准那些没能藏好的鬼子,一次又一次的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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