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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世外的仙乡,银月高挂,星斗漫天。
院外是一片原始大荒,有巨兽开阖眼眸,有神鸟破空化光,夜空被照亮,山川弥漫原始气息。
院落当中,两名天帝正站在一棵大道树下,听着象征亿万宇宙的叶片发出梭梭声响,看着那些光点轻轻摇曳。
“要把尸帝从那片历史隔开,否则祂快要接触到污染了”叶天帝说道。
荒天帝已经静静地在这里站了许久:“你确定?”
“那咋办嘛?”叶天帝摊手。
实力来到他们这种境界,一个回眸就追溯出所有,可偏偏有一些历史的刻痕,在某一瞬间消失在了过去,现在,未来,彻底绝了自身存在,而后又出现了‘活着’的特征。
荒天帝注视着一个关键的时代。
界海之外,黑雾翻涌,大量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暗物质所在的本源位置,一具庞大的尸体静静躺在那里。
一些黑暗符文像是被独立了出来,在黑暗风暴中游走,若是仔细看去,就能看见那些符文已经和一名名双眼涌出洁净羽毛的修士融合在了一起。
修为、记忆、灵魂、过往的自我.用所有的生机接纳黑暗物质,一次次泯灭,又靠着意志向符文内的黑暗与死气献上生命。
最终,像是被这种献祭给‘感动’了,又或者那庞大又坚韧的灵魂给出的生命力,让黑暗符文都过于饱和,修士们和这些黑暗物质融为了一体,成为了具有两种特征的全新生命。
他们仿佛天然就是这场域内的一份子,是这些不断演化的黑暗物质,大道符号中的一部分。
而还在吐纳精粹,呼出黑暗本源的尸骸在本能的沉睡中未曾察觉,也没注意到那些黑白物质和符文正在模仿祂所具备的仙帝场域。
逐渐地,开始有新的黑暗物质被感染了,借助仙帝场域逆溯时间和一丝微不足道宛若永恒的特征,他们在历史中的痕迹犹如墨水入木三分。
靠擦是擦不掉了,只能用刮的方式了。
“留着也行,搞不好帝骨哥能直接突破成祭道境界。”叶凡轻描淡写。
荒天帝眼皮跳动,他转过身,眸光跨越了虚空落在一处无形无象,不显露于外,深藏于万事万物背后,造化一切的特殊地带。
若非提前见过并知晓,强如他估计也什么都见不到了,那些世界被暂时从一切可观测层面上隐藏住了。
他仔细观察那处虚空,随后,一团闪烁金辉宛若云雾的投影中,聚集着的无穷光辉球体,祂们遍布所有时间、空间与无限存在相连。
他又看向其所在对应的深渊,一座神国内,天光、白昼、梦、死亡、睡眠、命运、痛苦、衰老、复仇的希腊神明与诸多黑暗泰坦,在一名女神的带领下,将混沌散播,同样形成帷幕,模糊了认知。
双方不处于相同的时空,也没有任何交流,却分别在虚空和深渊内,默契地组成绝对封锁,任何目光都无法更深入了。
“真夸张”
荒天帝回头,指着那处“神秘地带”,问道:“要是把尸帝时期的祂丢过去,说不定能突破到祭道之上,那时我们又能多出一位道友了。”
叶天帝:“?”
无形的波动散开,以无控有之法推衍至极,在叶天帝试图尝试双道果能否奠定荒不如叶的时候,荒天帝谈笑间,将那片界海对岸的时空映照出来。
“可惜,我还以为你被污染了。”
“呵呵。”
荒天帝伸手凝滞了那片时空,却有些犯难道:“最为关键的残仙已经被带走,如今原本历史中的他,和不同可能性时空的他,都会朝着这种状态收束,还有其他修士也是如此,不过这也好办.”
“可尸帝和祂的那段过往若是消失,仙乡里的祂和其余人立刻就会注意到我。”
“还有,若是又上演之前的情况,这些修士也会再次回归。”
就如之前说过的那样。
由于看起来像是和某挂天帝同源的玩意从封锁中跑出,偷偷来了这么一手,原本的仙殿残仙和其余被感化者已经消失在了这片古史。
如今虽以末劫时空的尸骸仙帝为诱饵,将剩余的潜在问题给引诱了出来,但高原那边的影响
“我会出手。”叶天帝说道。
“好。”荒天帝点头。
一刹那,无尽时光海蒸干,诸世空间粉碎,大道破灭,而无形的影响在重塑过往,有形的影响化作一滴滴水液,融入了虚无。
无数可能性汇聚成一,无数的一又再次汇聚,循环往复间
砰!砰!砰!
院落外响起了巨大的敲门声。
“开门!早发现你们不对劲了,有好玩的不叫上我们?”
“奇怪,你们在影响我的过去干什么?”
所有时空形成的无限迭代泡影内,一道身影从经天纬地中走出,手里提着茶罐,好奇打量愕然收手的两位天帝。
而后,一名面色苍白,和他们长得很像的男子带着赶来此地的仙帝们,从院外径直走入。
有两位天帝的后裔,也有曾经的战友和同道。
毕竟楚天帝的归隐地和荒天帝的仙乡、叶天帝的道场挨得很近,在诸世之外呈三角之势。
此刻由于某人的插手导致动静泄露出去,许多住在这里的亲朋故友们立刻就凑了过来,哪怕是在红尘游历中的后裔,也察觉到了出现了变化。
“这几个老登最近在搞什么?”一个相貌英隽的少年仙帝抱着胳膊挤了进来。
“老登”叶仙疑惑。
“哦,最近染上的口癖。”少年仙帝打了个哈欠:“近来感悟大道之际,总是莫名奇妙多出一些灵感和体会,想来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横压诸天.天.天.”
少年仙帝的声音像是被无限拉长。
其身形也如被扯长的面团一般,向着无数的时光海掉落。
“救救.”
扑通。
少年仙帝掉了进去,只惊起一朵水花就消失不见,再难寻觅踪迹。
其实也不难寻,只是那归于无尽初始仙光正在叶天帝身后,他和荒天帝站在众人前,神色平静地看着大家。
“神娃也该去历练一下了。”叶天帝说道。
这时,荒天帝眼皮忽地跳动,他伸出手猛地朝那片时光海抽了一下,尸骸仙帝的身影顿时被拘禁而出与一名洒脱轻狂的仙帝身形重迭。
“咋啦?”
“没什么,今日有些感悟相与道友你分享,事关自我与轮回,因此这样的状态就好。”
荒天帝拉住尸骸仙帝的手,轻轻掸去对方肩头的一些白色碎屑并顺手扯下一根白头发。
“老哥何时会了这么一手?”楚天帝看向叶天帝有些疑惑。
“偶有所悟,前段时间不是有一些外来的道友来做客么?”叶天帝微笑道。
“所以咱们才好奇你们神神秘秘的在搞些什么,你挡住那些时空是为了什么?”
“这个.”
未等解释,来了兴致的铜棺之主和楚天帝便默契出手,那些方才破灭的时空,本源宇宙,还有消逝的痕迹不仅在重现,甚至愈发清晰。
其中,有一道璀璨光华一闪而逝,残留明净白芒的时空,落在了众人眼前.
“好吧。”叶天帝无奈摇头,说道:“我”
“大哥哥。”
恍恍惚惚中,无数支流和虚影交相辉映,一个小女孩和叶凡的对话也呈现在众人眼中:‘我长大后可以嫁给哥哥么?’
“哥哥。”
所有人都非常熟悉的声音自那片时空内响起。
紧接着,那片时空里,无数晶莹的花瓣漫天飞舞,每一片花瓣都映照出大千世界。
有一个修长的身影丰姿绝世,宛若从神话世界中走来,如仙临世。
她秀发飞扬,衣袂猎猎,摘下鬼脸面具露出完美无缺,挑不出一丁点的瑕疵:“你是来娶我的么?”
她的表情很平静,眸光很淡漠,言语中却带上了好奇。
世外之地忽然没有了任何声音,只余一片死寂。
楚天帝和铜棺之主的动作也停下来了,谁都知道叶天帝喜欢干扰各时空的因果线,但这种时空.
“对对不住。”楚天帝在沉默后,率先开口:“老哥,我错了。”
“改日再来。”铜棺之主掉头转身消失,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心病的模样。
叶天帝家的后人们更是瞪大了双眼,他们望向自己这一系的‘母亲’、‘祖母’、‘奶奶’.却见她们也是呆滞状态。
“荒天帝是在帮叶天帝掩盖”
洞悉真相,一些弟子们猛然回神,拔腿跑路。
更有甚者自斩记忆,消除这段时间,回归来之前的状态。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来时有多好奇,离开时就有多慌乱,这可能是世外之地建立后最大的事情了,就连荒天帝都牵扯进去帮忙打掩护,说不定还有更大的秘闻。
不行,绝对不能听!
叶依水本来也要走,给老人家留点面子,却突然被一根散发仙光的皮带给捆在了原地。
“唉”
“早点回来吃饭。”
“叶哥哥,我和妹妹们等你。”
叶家的主母们只是叹气或戏谑地扫了叶天帝一眼,便飘然离开了。
这么多年下来,除了一开始有些不甘和不爽,对于拥有无穷时光的他们而言,怎么会意识不到当激情磨灭之后,只有陪伴与相守最为重要。
更何况女帝又不是外人,虽然有些意外,但又总感觉在情理之中
叶天帝想要解释,却被荒天帝捂住了嘴:“那咋办嘛?”
那.咋办嘛.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三人相顾无言,叶天帝拍开荒天帝的手,斟酌着。
“我知晓你们的事情。”女帝说道。
“.”叶天帝知道瞒不过她这位祭道的直接接触者:“谢谢。”
女帝微微颔首:“不客气。”
“可你也不必以自己的名声”
“不然变成魔法少女么?”
在叶天帝略带慌乱的沉默里,女帝盯着他看了片刻又重新离开了,她要继续回那片时空修行,等待抵达下一个境界的契机。
而明明已经是独立生命的囡囡被其牵着手,一同消失。
叶天帝注视着对方的背影,目送她离开。
“谁都知道她没有映照出自己的哥哥,不知是不想映照,还是无法映照。”荒背着手说道:“又或者.不用映照。”
“我不信轮回。”
“你的嘴和克莱恩一样硬。”
到了他们这种境界,有没有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两位天帝看向遥远的过去。
一个不过两三岁,身影很模糊,梳着一对羊角辫的小女孩无助的伸着小手,努力想抓住什么。
“我不是她的哥哥。”
叶天帝默然转身,眼前又出现一段没见过的画面。
‘我长大后一定要嫁给大哥哥.’
‘囡囡乖,兄妹是不可以结婚的。’
‘可大哥哥不是说过,你不是我真正的哥哥么?’
他脚步顿住了。
追溯时空的荒天帝杵着荒剑,在一旁悠悠询问:“你真的不信轮回么?”
“.”叶天帝气极反笑,随后抓起那块散发光明的时空,一脚丢向某处:“自己解决吧!”
而后,他抓住被皮带捆住,一脸茫然的叶依水,急匆匆地消失在仙乡。
“禁区之主.”
风族的神岛依旧祥和,雕粱画栋,泉水汩汩,亭台罗列,奇石堆积,佳木葱茏,一片绝美之景。
只是在会场内。
看着那青铜残片浮现出来的世界,黑暗雾霭缓缓流动,死寂才是永恒的主题,一道踩着万物母气鼎的身影,众人哑然。
不仅如此,还有一名手持剑胎,相貌有些眼熟的男子出现在上面。
一些关于乱古年代还有太古的记录断断续续。
可怎么看都觉得那道身影,和在场的某人是如此之像
众圣主流着冷汗,这是一种绝世大恐怖,此情此景足以让任何一位成圣者胆寒。
偏偏在这个时候,叶凡动了,而‘安澜’大师却被顷刻压制,难以动弹。
“跑!”
不知是谁喊出了第一句,原本不约而同,打算祭出数件帝器一齐砸过去的众圣地瞬间瓦解了战斗的想法。
可刚要施展遁术,门口处,一个背着剑胎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边已经开饭了么?”
哗啦啦——
一些修士双脚一软,瞬间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