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丹谷的诸位，是什么意思？”
楚风眠的目光扫视了一眼这些丹谷高层。
这一次，丹谷也是强者尽出，真正将丹谷的全部实力，都展现了出来。
四位丹谷的副谷主。
能够在丹谷之中，成...
楚风眠的目光在丹谷高层之间缓缓扫过，最终停留在那副谷主的身上。此人名为玄尘子，乃是丹帝座下仅次于白阳长老的第二强者，平日里负责统领丹谷外务，地位尊崇，行事稳重，素来不轻易显露情绪。可此刻，他站在众长老之前，眼神冷厉如刀，眉宇间透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怒意。
“玄尘子。”楚风眠淡淡开口，“丹帝何在？为何不见他亲自出面？”
玄尘子冷笑一声，声音如寒铁相击：“你还敢问丹帝陛下？你这叛逆之徒，竟敢加害我丹谷至亲，今日若不将你镇压，我丹谷颜面何存！”
“加害？”楚风眠眉头微皱，“你说的是白阳长老？”
“你还想抵赖？”一位供奉怒喝道，“三日前，白阳长老于地底世界遭人暗算，神魂受创，肉身几近崩毁，如今虽被救回，却已陷入沉睡，生死未卜！而你绝剑大帝，正是最后与他接触之人！此事已有数位大帝作证，亲眼所见你与他在地底交手，更有残留剑气为凭！”
楚风眠闻言，神色不变，心中却是一沉。
果然，事情已经传开了。
但他未曾想到，影子城的动作竟如此之快，不仅将白阳长老救走，还反过来栽赃于他，甚至将证据布置得滴水不漏。更可怕的是，他们竟然让白阳长老“活着”回来哪怕只是假象，也足以激起丹谷上下对他的敌意。
“荒谬。”楚风眠语气平静，“白阳长老投靠影子城，意图谋害于我，我才出手将其镇压。若非念其曾是丹帝弟子，早已一剑斩灭。如今他重伤归来，反倒成了受害者？你们可曾查清真相？还是说……丹谷已被某些人操控，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
“住口！”梅林长老突然踏前一步，声音颤抖，“楚兄，我知道你一向正直，但此事牵连甚广，丹帝陛下亦因此事闭关疗伤，至今未出！如今丹谷由副谷主暂代职权，你若真无罪，便该束手就擒，待丹帝苏醒后再行审判！若你反抗，便是自绝于丹谷！”
楚风眠瞳孔猛然一缩。
“丹帝受伤？何时之事？因何而伤？”
玄尘子冷冷道：“就在你离开丹谷之后不久。丹帝感应到白阳长老气息断绝，心神剧震，强行推演天机，却被一股诡异黑雾反噬，神魂受损，不得不闭关压制。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你而起？”
楚风眠沉默片刻，忽然轻笑出声。
“好一个移花接木，颠倒黑白。”
他抬头望天，眼中剑意渐起：“你们可知，白阳长老早已背叛丹谷，勾结影子城，欲借无生之力污染丹谷根基？你们可知，那所谓‘黑雾’，正是无生之母的气息？你们可知，此刻的丹帝，极有可能已被无生之力侵蚀，正在被人操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放肆！”数位供奉齐声怒喝，“竟敢污蔑丹帝陛下！”
“污蔑？”楚风眠目光如电，直视玄尘子，“若我所料不错，这几日丹谷防备森严，并非单纯为了对付我，而是因为内部已有异变。你们封锁消息，不让任何人进出，实则是怕有人发现丹帝已非本人，对不对？”
玄尘子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冷峻：“妖言惑众！来人，布阵！将此逆贼拿下！”
话音落下，四周顿时响起阵阵轰鸣，数十名大帝级强者从隐匿处现身，手中各自掐诀，引动护山大阵之力。天空之上，那庞大的阵图缓缓旋转，凝聚出一道道金色锁链，向着楚风眠缠绕而来。
魔祖嘴角一扬，低声道：“主人，让我出手吧？这些人……不堪一击。”
“不必。”楚风眠抬手制止，身形不动，周身却骤然浮现出九道剑影，环绕成环，静静悬浮于空中。
那是九域剑环！
彼岸纪元之中，唯有至强者才能凝练的领域象征！
刹那间，天地寂静。
所有感受到那九道剑影气息的大帝，皆是心头一颤，仿佛灵魂都被冻结。就连那护山大阵的力量，在触及剑环边缘时，竟自行崩解，化作点点光屑消散。
“至……至强者？！”一位供奉失声惊呼。
玄尘子更是面色剧变：“不可能！绝剑大帝不过是新晋大帝，怎会是至强者？！”
“至强者又如何？”另一位长老强撑气势，“今日我丹谷有护山大阵守护，又有数十位大帝联手，岂会惧你一人！”
楚风眠淡淡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们以为，一座大阵，就能困住一位至强者？”
话音未落，他脚下一踏，整个人如剑出鞘，直冲云霄。
九道剑影随之升腾，划破长空，瞬间撕裂护山大阵的核心枢纽。只听一声巨响，整座阵图炸裂开来，漫天金光四散飞溅，如同流星雨般坠落大地。
丹谷震动，山石崩塌。
那些原本信心满满的大帝们，此刻纷纷吐血倒退，不少人直接昏死过去。玄尘子拼尽全力维持阵眼，却被一道剑气余波扫中，肩头炸开血花，踉跄后退。
楚风眠立于高空，俯视众人，声音冰冷：“我不是敌人。但如果你们执意要战，我不介意先清理门户。”
梅林长老仰头望着他，眼中满是挣扎与痛苦：“楚兄……你真的没有骗我们？丹帝真的……有问题？”
楚风眠缓缓降落，收起剑环，语气缓了几分：“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一个人魔祖。他曾是太古时代的至强者，亲眼见证过无生之母的崛起与覆灭。若你们不信我，可问他。”
说着，他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魔祖。
魔祖负手而立，黑袍猎猎，眸光深邃如渊。他仅仅站在那里，便有一股古老苍茫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跨越了无数岁月而来。
“魔……魔祖？！”玄尘子瞪大双眼，声音都在发抖，“传说中的那位魔道始祖？他还活着？！”
“老夫确实未死。”魔祖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仿佛直接响彻在每个人的心底，“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的丹帝，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他，只是无生之母用来操控丹谷的一具傀儡。”
“胡说八道！”一位长老怒吼，“丹帝陛下每日仍在发布命令，处理政务，怎会是傀儡？！”
“正因为如此，才更可怕。”楚风眠沉声道，“真正的丹帝早已被替换，如今下达的每一道命令，都是在为影子城铺路。你们可曾发现，这几日丹谷对外封锁，却不断有神秘药材被调往北方废墟？那正是通往影界的入口之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的确，近日丹谷确有大量珍贵药材被秘密运出，理由是“炼制疗伤圣药”，用于救治丹帝。可如今听楚风眠一说，细思极恐。
梅林长老咬牙道：“若真是如此……我们该如何确认？”
楚风眠看向玄尘子：“带我去见丹帝。若他真是本人，我愿自废修为，任凭处置。若他已被替换……那就必须立刻斩杀，否则整个丹谷都将沦为无生之力的温床。”
玄尘子犹豫良久，终于点头：“好！我带你去见丹帝。但若你所言虚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一行人穿过重重禁制，来到丹谷最深处丹皇宫。
宫殿之内，一片幽静。
中央高台之上，盘坐着一道身影，身穿赤金帝袍，面容威严，正是丹帝模样。然而当他缓缓睁开双眼时，楚风眠却是瞳孔一缩。
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毫无光泽，仿佛深渊吞噬一切光明。
“来了？”那“丹帝”开口，声音沙哑扭曲，带着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回响，“我等你很久了，绝剑大帝。”
楚风眠冷声道：“你不是丹帝。”
“我是。”对方微笑，“我只是……变得更强大了。无生之母赐予我永恒生命，赐予我超越极限的力量。很快，整个丹谷都会接受这份恩赐，成为她的一部分。”
“痴心妄想！”玄尘子怒吼，“你这怪物，竟敢亵渎丹帝之躯！”
“亵渎？”那存在轻笑，“这是进化。你们这些凡俗之辈，永远不会明白。”
话音落下，它猛然起身，整个丹皇宫骤然被黑色雾气笼罩，无数触须般的阴影从地面升起，疯狂扑向众人。
楚风眠早有准备，九域剑环再度浮现，剑光如潮，将靠近的阴影尽数斩灭。
“玄尘子，梅林长老，护住其他人！”楚风眠低喝，“这怪物交给我！”
“我也来。”魔祖一步踏出，周身魔气滔天，“正好拿这蝼蚁，试试我复苏后的实力。”
两大至强者并肩而立，剑与魔交织成网，朝着那“丹帝”碾压而去。
“区区反抗……毫无意义。”那存在狞笑，身体开始膨胀变形，竟化作一尊高达百丈的黑影巨兽，浑身布满眼球，口中喷吐腐毒之息。
战斗爆发！
剑光纵横，魔焰翻腾，整座丹皇宫在碰撞中化为废墟。那巨兽咆哮连连，每一次挥爪都能撕裂空间，但终究无法突破两位至强者的联手攻势。
三十息后。
楚风眠一剑贯穿巨兽核心，九域剑意爆发，将其彻底净化。
黑雾散去，原地只剩下一具干枯的尸体正是真正的丹帝，早已死去多时，只剩一具空壳被无生之力寄生。
众人沉默。
梅林长老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师尊……您竟已……”
玄尘子双拳紧握，声音嘶哑：“是我们太过愚昧，险些助纣为虐……楚兄，谢谢你。”
楚风眠收剑，神色凝重：“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影子城既然能控制丹帝，就能控制任何一位大帝。我们必须尽快行动，通知其他势力，联合对抗影界。”
魔祖冷冷道：“来不及了。我已感知到，影界的封印正在松动，无生之母本体即将现世。若不能在七日内将其彻底封印，整个彼岸纪元都将陷入永夜。”
楚风眠点头：“那就七日内，攻入影界。”
“可我们如何进入？”一位供奉问道，“影界位于地底深处，被多重禁制封锁，唯有影子城主才能开启通道。”
楚风眠目光一闪：“还有一个办法找到真正的‘钥匙’。”
“什么钥匙？”
“真源帝丹。”楚风眠沉声道，“两枚真源帝丹合一，可短暂打开通往影界的裂缝。这也是我最初来丹谷的目的。如今丹帝已逝，丹谷群龙无首，若你们愿意交出帝丹，我可代掌丹谷，带领你们反击影子城。”
众人面面相觑。
良久，玄尘子上前一步，躬身道：“丹帝既亡，丹谷需有新主。楚兄既有至强实力，又有救世之心，若您愿担此重任，我等……愿奉您为新任丹帝！”
楚风眠微微一怔。
丹帝？
他本无意争夺权位，但此刻局势危急，若无统一号令，各大势力各自为战，必败无疑。
“好。”他缓缓点头，“我接受。但从今日起，丹谷不再只为炼丹而存，而是成为抗击影界的前线。”
“谨遵帝令！”众人齐声应诺。
当晚，楚风眠于废墟之上重建丹皇宫，以九域剑意为基，重塑护山大阵。同时下令召集丹谷所有长老，清点库存，终于寻得两枚真源帝丹。
第三日，他传讯四方，邀请各大势力领袖齐聚丹谷，共商讨伐影界大计。
第五日，来自剑域、灵海、炎洲、雷原等地的十余位大帝陆续抵达，听完楚风眠讲述真相后，无不震惊。
第七日清晨。
楚风眠手持两枚真源帝丹，立于丹谷祭坛之上，身后站着魔祖、玄尘子、梅林长老以及诸位盟友大帝。
“时间到了。”他低声说道。
双手合十，帝丹交融，璀璨光芒冲天而起，在虚空中撕开一道漆黑裂缝通往影界的门户，终于开启。
“出发。”楚风眠迈步向前，剑意冲霄，“此战，不留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