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左秀鼓荡道力,他将千种大道完美地统一,此时骤然爆发,竟然有一种九道循证的气势。
只不过在李言初看来,他的大道一统错漏百出,根本无法完美地统一大道。
而且看似是一瞬间调动千种大道,可实际上真正能够发挥威力的不过是两三百种而已。
这虽然已经足够惊人,可是还不够。
李言初此时再次挥刀斩下,造化神刀之下,映照千种大道,尽数跌入他的造化神刀之中。
左秀顿时大惊失色,连他的身形也不自觉地向李言初的刀光之中跌入。
而一旦跌入,恐怕他性命难存。
左秀心中骇然,
“吾命休矣!”
他没想到李言初仅凭一种造化大道竟然抵得住,这着实让他吃惊。
可是就在刀光临身之时,这造化神刀却忽然散去,他原本体内错乱的大道此时也重新归于平静,运行有序。
李言初将手落了下来,只是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李言初笑道:“左兄,承让。”
左秀愣在原地,这才如梦初醒,他面上浮现惭愧之色,说道:“在下不知道友手段如此精妙,贸然上前讨教,让道友见笑了。”
李言初说道:“论道而已,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
左秀见李言初谈吐大方,有一种豪爽之气,心中不禁生出好感,便笑着说道:“道友观尽千种大道,对敌之时却只用造化大道,这是何意?”
李言初说道:“我观尽千种大道,领悟这些大道的奥妙,对敌之时便能够寻出它们的破绽,可也不必非得用千种大道将自己武装起来。”
左秀闻言愕然,说道:“道友这个想法,真的是大道至简,让我自愧不如。”
李言初说道:“哪里哪里。”
左秀说道:“只不过道友能够胜过我,是因为本身的道行胜过我,你不光用造化大道能胜我,用其他大道也能胜我,若你我境界相仿,你恐怕就做不到这么轻松。”
李言初点头,坦然承认,说道:“不错,因此并没有所谓绝对的好手段,能打赢就是好手段。”
左秀闻言一愣,随后便哈哈大笑:“道友说得是。”
李言初说道:“调动了千种大道也好,九道循证也好,都只不过是一种状态,一种手段而已,最后赢的才是王道。”
左秀点头赞许,
“道友初来道域,可是口气却让人钦佩,连九道循证也不放在眼中了。”
他以为李言初在说笑,九道循证在道域很少有人练成,一种先天大道修炼起来便已经十分困难,要想一一循证更是难上加难。
在道域之中,九道循证之法却只有寥寥数人能够修成。
只不过左秀以为李言初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再者才情过人,因此口气大一点倒也可以理解。
李言初倒也没有解释,刚才的确是他发自内心所言,他是在星海之中见余庶陈岁以轮回大道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威能,这才动了新的念头。
李言初与左秀一番交谈之后,双方互生好感,只不过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一头银发的青年来到此地,冷酷而桀骜,身形魁梧,生了四条手臂。
他身上穿的服饰印着各种月亮的纹路,此时这青年沉声说道:“张口九道循证,闭口一统千道,你的口气怎么那么大啊?”
李言初看向这青年只是微微一笑:“是我口气太大了吗?那是我失言。”
这青年闻言一愣,没想到李言初如此好说话,只不过这也更助长了他的气焰,淡淡地说道:“我也是永盛宫的弟子,这千种大道我也练成了,左秀练得不行,因此才被你胜了,你竟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让我来领教领教!”
李言初说道:“请问道友如何称呼?”
这银发青年淡淡地说道:“我叫魏良。”
他话音落下,鼓荡道力,抬起双掌向李言初轰了过去。
刹那之间,绚烂夺目的道光迸发。
他的大道修炼得更为高深,而且此时他一瞬间调动的的确是千种大道,只凭这一点便胜过左秀不少。
只不过左秀动手之时飘然若仙,风姿优雅,而他动手的时候却十分狂暴,而且千种大道一一浮现在他的身后,形成道景,宛如将整个永盛宫的道景搬在他的身后一般。
他呼啸着向李言初杀去,要给这个初来乍到的外门弟子一点教训。
修道之人到了他们这种境界,其他的欲望已经很淡,可是大道之争却不肯相容。
可此时李言初一拳轰了出来,只一拳便打穿了他的千种大道,直接砸在了魏良的脸上。
魏良顿时倒飞了出去,轰隆一下子将柱子也撞断,瘫倒在地。
这一下大出左秀所料。
魏良修为的确高深,比他来的时间更早,虽然未能进入内门,只是在外门修行,可此人的天分的确很高,各种大道修炼得十分完美,与永盛宫的大道记载并无出入。
他方才还着实有些担心李言初。
李言初襟怀磊落,谈吐过人,让他生出许多好感,而魏良平时桀骜跋扈,如果不是有道域的规矩压着,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受他欺凌,左秀最烦这种人。
可没想到魏良一上来大道齐开,各种道景浮现,一副拼命的架势,却被李言初一拳给打飞了。
左秀看着魏良脸上的伤痕,不禁摸了摸自己这张俊朗的脸庞。
左秀心道:“先前这位道友应该是见我谈吐客气,便对我留手了,我与他之间才叫切磋,他跟魏良之间…纯粹是把魏良给揍了。”
魏良此时挣扎起身,他眼中浮现骇然神色。
方才一瞬间他竟然没有看清楚李言初动用了什么大道,就那么平平常常的一拳立刻洞穿了他的大道。
魏良怒声说道:“不可能!我永盛宫的绝学怎么可能敌不过你一个乡下人。”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下界宇宙来的,也不是土生土长的道域人,此时姿态却摆得极高。
先证道的堵死后证道的路,这件事情不只是在道域,在大千宇宙之中,在哪里都是常态。
资源就那么多,位置就那么多,我先上去了,对不起,你就老老实实在下面趴着。
因此魏良此时很难接受这个反差,他再次调动修为轰了上去,
各种大道之景齐齐爆发神威,想将李言初困在其中,稍有不慎便会磨灭神魂。
此时永盛宫中的大道也隐隐与他呼应,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水波一样流转。
在宫中悟道的弟子纷纷看了过去,他们惊讶不已,不明所以。
“出什么事了?好像是魏良在和人动手。”
“魏良又在与人论道了,他仗着修为高深,常常欺辱初到此地的弟子,真是可恨!”
“不错,当年我就被他教训过,险些坏了我的道心。”
“不错,我也是,仗着自己修炼的时间长便耀武扬威,不知道又有哪个倒霉的新人要遭罪了。”
众人议论纷纷,可是下一刻他们就看到魏良大千道景一收,接着便是砰的一声,魏良竟然被人给打飞了。
这一次他满口的牙都被打落,整个人陷入了大殿的墙壁之中,手脚不自然地弯曲,显然是被打断了。
只一拳就被人打成这样,不仅是魏良震惊,在一旁的左秀也是震惊不已。
左秀目瞪口呆,方才魏良调动的大道威能,他自问无法破解,只能避其锋芒。
二人修炼的都是统御千道之法,他比魏良差了许多,完全不是对手。
可李言初这一拳着实让他惊艳,平平无奇的一拳却充满了力量之感。
可也仅此而已,
不过就这么一拳直接将魏良给打翻在地,破坏他的千种大道,左秀更是大感惊讶。
此时魏良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被人给打断了,体内的大道错乱,一时间让他挣扎不起。
不过此人的确天赋极高,他很快便逆转大道,将千道大道依次逆转过去。
他体内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宛如一个个宇宙生灭一般,很快就将自己从墙上抠了下来。
此时他的气势已经恢复巅峰。
李言初见状也是有些意外,
“有点本事啊,这么快就恢复了,还从墙上下来了。”
魏良的脸上此时仍旧带着伤痕,李言初那一拳的道力并未完全清除。
他不服气地看向李言初,只不过此时他也不敢再造次。
以方才来看,李言初的实力远胜于他,争斗起来,几招之间便会取了自己性命。
魏良问道:“方才你用了几成力?”
他很关心这一点,
难道此人的道力竟然如此之强?
李言初说道:“这怎么说好呢,应该是全力吧。”
魏良冷哼一声:“你不必给我留面子,我不是你的对手,也不值得你出全力,只不过日后我必然还会向你讨教。”
随即魏良便拂袖而去。
实际上他也知道先前自己言语激烈才使得眼前这个新人不满,对方便下重手揍了自己。
只不过这个新人下手倒是颇有分寸,而且言语之间也给自己留下余地。
魏良也不得不服气,这是一个绝世的狠人,很难缠,还不是一个莽夫。
魏良也只好悻悻而去,留下一句狠话给自己撑撑场子。
不过他也知道,若无特殊的机缘,自己恐怕是无法再与这个新人争锋。
魏良离开之后,许多人的目光都看向此处,他们心中有些惊讶,魏良竟然败了,而且还败得这么惨。
“魏良在永盛宫中也算是一流,平日里蛮横霸道,欺压后进新人,今天却输得这么惨,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魏良还是有些真本事的,每一种大道都修炼到了完美状态,已经完美地统一,此人能够胜他,当真是恐怖。”
“他是谁呀?怎么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他?”
众人此时议论纷纷。
李言初来此悟道,当然不止左秀一人注意到。
可是也只有左秀跟了上来与李言初切磋。
许多人都以为李言初只是看了一遍而已。
左秀心思敏锐,瞧出李言初不只是在走马看花,而是在两相印证所学大道。
也正因此,他才得以近距离地观摩了这一战,此时叹服不已。
左秀说道:“道友乃是天赋异禀,不该留在这区区外门耽误时间。”
李言初说道:“这里有这里的妙处,我瞧着就不错。”
左秀微微一笑,笑容却显得有些苦涩。
许多人削尖脑袋想进入内门,那里面的传承会更加高等。
可惜,就算以他的资质也无法与那些妖孽争锋,因此迟迟没有进去。
左秀说道:“道友来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内外差别极大,所学的东西也完全不同。”
李言初说道:“这里的大道我看着都已经练至完美状态,内门传的更难吗?”
左秀低声说道:“那是自然,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就是在这外门之中,永盛宫中传承也并非顶尖。”
李言初说道:“先前我听说余庶与陈岁二人也是外门,他们是在何处修炼?”
左秀说道:“余庶、陈岁他们是轮回宫外门的弟子,与永盛宫这种地方还不一样,那可是九道大宫。”
李言初闻言微微颔首,
“原来是这样。”
左秀怕他不明白就解释道:“轮回宫不仅外门有传承,内门也有,他们所学与我等已然不同,先天九道奥妙无穷,威力也大了许多倍。”
李言初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顺着宫殿的破洞看出去,这道域的确十分精彩,传承道法也是博大精深,永盛宫也不过是外门的一角。
他想见识一下外门的风采以及内门核心区域的风采。
“余庶与陈岁二人所学大道的确十分高等,远超旁人,一路上也没有与他们好好交手,有些可惜。”李言初心道。
以他的目光来看,余庶、陈岁的修为显然更高,他们的轮回大道以一道破万道,也是他们给了李言初启发。
“按理来说,莽道人该早派人来见我了,他将我留在外门,不知道用意如何。”
想到此事,李言初便有些好奇。
那莽道人花了这么大的劲将自己找来,却放在外门并不理会,着实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