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国的聪明人其实很多。
张安平是站在上帝视角,将东北解放军的夏季攻势看成战略反攻的信号,可党国里那些聪明人,不需要站在上帝视角,也能看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应对的方法也因此制定了下来:
你来打,那我就防守一波喽!
我进攻没打过你,是因为我不熟悉你那一套,可我跟日本人打了那么久的防御战,虽然很是消极,可我终究是守住了是不是?
我连日本人都能守住,我还守不过你?
嗯,这只是简略后的概括说法,因为这一份结论的背后,是无数文字有理有据的分析。
而这些有理有据的分析就共同指向一个事实:
坚定的认为党国可以在较困难的情况下成功应对来自解放军的反攻。
所以,面对保密局报上去的扩编报告,自然会出现毁誉参半的情况——一些人认为这是危言耸听,认为即便国军在共军的反攻中,虽然初期会吃一些亏,可绝对不至于吃大亏。
因此,反对保密局扩编报告的人不计其数。
但侍从室这边就是动心了,且还是有人站在纯军事的角度支持保密局的扩编报告,为此特意提出了抗战时期的种种例子。
于是,侍从室这边终于下定了决心,改变了过去打压、制约保密局的策略,同意了保密局的报告。
为此侍从室还特意强调:
保密局有为党国分忧之心,这是值得肯定的,且保密局的论调同样是经过实战检验的——最重要的是,保密局在党国遇到挫折的时候,是想办法来做事的!
好嘛,这话一出,其他人就是反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再说,那就成了居心不良了。
可戴春风的例子在前,谁又愿意再出现了下一个戴春风?
于是乎,一些人便在暗中动了手脚。
比方说保密局的扩编报告中,提议将交警总队重新划归到保密局并改名为别动总队,但这些人却以交警总队现在编制已定为由,要求由保密局自筹经费重起炉灶——这里面既有唐宗的影子,也有毛仁凤的影子,更有保密局众多元老的影子。
原因很简单,保密局内部支持这一份报告的原由是这是做大蛋糕,但交警总队上上下下,有多少张安平的铁杆?让他们回归保密局,那未来的别动总队岂不是铁定的姓张?
这还吃个屁的蛋糕!
嗯,这自然也不出张安平的预料——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交警总队是不可能划归到保密局的,最好的选择,可不是有利于所有人的选择。
其次,为了确保保密局以后不会出现一家独大的机会,往日略有些人憎鬼厌的毛仁凤,这时候突然成为了很多人的座上宾,收获了极多的友谊。
很明显,这些“友谊”的本质,是为了遏制张安平而出现的,他们担心张安平会彻底架空毛仁凤,故而向毛仁凤伸出了友谊之手——保密局扩编,绝对不能出现当初军统内戴春风一家独大的现象。
可惜以上这些,张安平全都不在意。
此时的他,正在局务会议上,拿着厚厚的一沓子名单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是各地汇总过来的学员名单,一共一千三百七十九人!”
之前侍从室还没有批准保密局扩编的报告,但保密局这边就已经有动作了——各站组在当地的学校中进行人员预选,为接下来的扩编做准备。
注意,人员的预选的命令,并不是张安平签发的,而是毛仁凤以自己的名义签发的。
会议室内,当张安平开始讲话后,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张安平要说什么。
“从名单上看,各站组是很用心的,我粗略的对比过历届培训班的人员档案——这一次各站组预选后的人员档案,整体素质明显很高。”
“这很不错。”
参会众人心说,这是标准的先扬后抑的说话方式。
果不其然,张安平接下来说:
“诸位,可是我觉得人员选择,没必要重头再来——”
张安平一改过去偏冷冽的说话方式,用尽可能的平和的口吻说:
“去年整编,我局裁撤了大量的特工,现在要扩编,我觉得可以从原先裁撤的特工中进行征召,如此也能规避较长时间的培训时间。”
“最关键的是这些老人基本都有相当丰富的经验,征召回来后即刻就能工作,不需要像新人一样,哪怕是经过了近一年的培训,还需要较长时间的实习才能彻底的上手。”
“诸位同仁,侍从室批准我们扩编,我们要尽快的做出成绩,而不是将宝贵的时间用在人员的培训上!”
张安平的这番话有道理吗?
太有道理了!
就像他“希望”即将成立的别动总队,可以在交警总队的基础上进行整编,而不是重起炉灶——这都是最合理最省时间最优的选择。
可合理和最优,却不是最符合所有既得利益者的选项。
“张副局长,我反对。”有元老站起来,语气诚恳:“我是单纯的就事论事——”
“首先,这些人被我们裁撤后,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做了什么?他们是不是跟共党有接触?我们都无法确定,且因为裁撤本身就是抛弃的行为,他们是否会有怨气?”
“这些我们都不能保证,如果让共党借此机会渗透进来呢?”
“我们是可以进行大规模的甄别,可这些人都是老特工,他们的经验丰富,简单的甄别对他们没有任何的作用。”
“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而这一次扩编,我们目前手上的编制就又三千多人,一次性要征召这么多的老人,里面得有多少老鼠屎?”
此话一出,其他人纷纷赞同,不,应该是纷纷力挺。
没有说话的毛仁凤心里乐开花了,张安平啊张安平,你这一次傻眼了吧?
这几天有种自己是气运之子赶脚的毛仁凤,太喜欢这种自己不吭声、却有无数人为了和自己共同的利益而冲锋陷阵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幕,原因太简单不过了。
当初裁撤的时候,张安平用尽了办法,为被裁撤的人员谋取了数额不菲的遣散费,甚至还特意发的是美元。
可是,下面的站组收的是局本部的美元,发的却是法币,只有局本部这边因为张安平盯着,才没有出现这种李代桃僵的现象。
拿到美元保存起来,是可以无视现在的法币膨胀的。
而法币,在物价飞涨的这年头如果存起来,就是一年前存进去一头猪,现在最多拿出来一撮猪毛!
尽管很多被遣散的特务没拿到美元,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一旦重回保密局,他们将是张安平最最忠实的拥趸。
还有一个原因:
这些被裁撤的特务,不管是什么军衔,他们本质上都是一群被抛弃者,他们一旦回归保密局,那他们还会跟过去的长官吗?
不可能!
他们只会选择对他们仁至义尽的张安平!
现在的保密局扩编,是保密局权力金字塔上层的饕餮盛宴,谁愿意让张安平最后成为大赢家?
仅仅这两个原因,就足以让非张系的所有人全力反对了。
所以,最优的方案,只要不符合多数人的利益,那也是白搭。
张安平似是早有准备,面对哪怕没有毛仁凤加入却依然是众口一词的反对,只能叹口气,放弃了“挣扎”:
“那把关一定严格,我想牵头成立一个审查委员会,负责对人员的甄别工作,局座你看?”
“这个是应有之意,”毛仁凤微微点头,但随即关心的说:“不过,安平你现在既要负责培训事宜,还要负责别动总队的筹备、组建、训练事宜,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个审查委员会你就别忙乎了,你看呢?”
张安平想了想,倒是没有争辩,但却提名了一个人选:“那让……善武接手吧,嗯,可以让邱宁给他搭把手。”
戴善武,一个快要被遗忘的名字。
邱宁,刚刚从上海回来的调查组组长,毛仁凤的铁杆。
“善武……也行。”毛仁凤没有反对,这个位置也没多重要,其他人自然也不不掺和。
于是,扩编中涉及到保密局现有体系的人员扩充,就这么遵照大多数人的意见而敲定下来了。
张安平这时候默默了喝了一口茶,表示自己的“议题”没了。
锅甩的干干净净,这时候他就剩看戏了好伐!
没了?
参会众人面面相觑,就是因为今天是分蛋糕的日子,刚才反对张安平提议的元老,甚至特意用到了“我就是单纯的就事论事”的示弱话语。
可现在你不谈了?
见状不少反应机敏的元老心猛的一沉,我艹,又又又又特么的PY交易了?
要说他们这些元老吧,确确实实有压倒天平的力量,但是,这是在张毛对峙的情况下,他们偏向哪方,哪方就是彻底的赢。
但如果张毛二人达成一致而联手,那他们就掀不起任何风浪了。
因此,局务会议的本质是:
张安平或者毛仁凤,争取元老们的支持继而压倒另一方。
只不过张安平在有些事情上,是不愿意妥协,才导致愿意妥协的毛仁凤显得势大——可这也是张安平在陈明事件上翻盘的根本原因。
而现在张毛又明显达成了PY交易,这让元老们挫败不已,只能等待着接下来的结果——他们的利益诉求如果得不到满足,那就别怪他们想办法找碴了!
此时的毛仁凤隐秘的用颇为幽怨的眼神看了眼张安平,似是说我言出必行,现在主动“背锅”了。
“咳咳!”
清了清嗓子,毛仁凤开口了:
“诸位,邱宁负责的调查组,昨晚回的南京——这是调查组的调查报告,各位可以看看。”
随着他的说话,早有准备的会务人员上前便将一份份复制的调查报告下发,可几乎没有人去认真的看,因为上面的内容,他们几乎都知道了——两人既然达成了协议,那调查结果必然是对毛仁凤有利的那一份。
还是那句话,保密局里没有保密的事!
“诸位,”毛仁凤的表情变得森冷:“杜世俊此人,不知死活的插手我保密局事务,我不管他是什么人,我不管他身后站着谁,他既然伸出了狗爪子,那这爪子一定要剁掉,诸位以为呢?”
你俩满意就好!
元老们心里诽谤的同时,一个个表达了支持,反正,他们是不可能出力的,你俩爱咋咋滴!
之前颇引人瞩目的于秀凝失踪案,就这么以如此诡异且轻飘飘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毛仁凤自然不意外,随后,他又清了清嗓子,才说出了众人所期待的“分蛋糕”之事。
“嗯,下一个议题——有关别动总队的建设、有关学员培训安排等事宜的商讨。”
“这是我跟张副局长草拟的草案,大家先看一看。”
“分蛋糕”方案被会务人员下发到所有参会者手里,他们拿起来就屏息细看。
嘶——
张系,四成?
毛系,三成?
他们,共同瓜分三成?
别动总队,毛仁凤任总队长,张安平任副总队长负责别动总队全权事务?
按照目前保密局的势力划分,真正的张系,其实占比也就是勉强三成,过去的毛系最盛的时候跟张系差不多,后来惨的一塌糊涂,可随着毛仁凤的转正,毛系又到了占比三成的程度,而元老们的势力,差不多是四成——
当然,军统时期的权力架构并不是这样的,这些敢抱团跟张安平、毛仁凤掰腕子的元老,在戴春风时期,他们可都是戴春风最最忠诚的部下,哪怕权力再大,戴春风的一道手令,就能让他们自缚。
戴春风死后军统整编,这些人站队张安平或者毛仁凤,在各种争斗中独善其身,慢慢的将自己的力量“固化”,从而形成了一个个略微独立的稍显强大的山头。
说穿了,还是保密局自整编以来动荡不断,让他们有了成为山头的底气和时间。
单独一个山头其实都不太大,可抱起团来就占据了小半。
而现在,张安平和毛仁凤分蛋糕,占了四成的他们,却只能吃到三成的蛋糕,且蛋糕上带水果和巧克力的部分,还基本都被张毛包圆了——这明显又是一次两人联手的打压。
可是,偏偏他们不具备反对两人联手的可能。
他们说穿了是一群人抱团后的势力,但并不是亲密无间,三成的蛋糕,饿不死他们但吃不饱他们,是一个让他们既想反抗又不能反抗的数字。
于是,对这个结果,他们就只能以沉默来表示心中的不满。
但这也偏偏是毛仁凤老道的地方所在,他毛仁凤堂堂一个正局长,也只是跟你们一样瓜分了三成,你们有意见,我特么还有意见呢!
而这,也是毛仁凤保证这些元老不会再次投入张安平怀抱的底气,枪打出头鸟,你张安平吃的最多,自然就只能当那个靶子!
没有人明言反对那就是全部赞成,那分蛋糕方案自然也就达成了。
散会!
这次的局务会议,定下了保密局扩编的基调后,张安平便投入到了接下来繁忙的工作之中。
隔壁的党通局这时候可谓是大跌眼镜。
你保密局之前还可怜巴巴的连新人培训的经费都没有,现在一眨眼,又是扩编又是搞别动总队掌军权,我特么投入了这么多的资源,新人还没有出锅呢就被你们又秒了?
尼玛,没这么容易的事!
叶修峰连夜跑到了张安平家,要求张安平要尽到联合培训的义务,不能将党通局撇下——上次是他俯视张安平,没想到这一转眼就到他仰视张安平了。
真可谓是风水轮流转,庄家轮流当!
张安平假惺惺的保证不会厚此薄彼,可这话在叶修峰耳中,分明是:
我总不能撂下我家里的事,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你那边吧?
好在叶修峰早就想到了办法,见状摊牌:
扩大联合培训班规模,党通局这边承担七成的经费,先期的人员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抓阄分配,后来的人员,则是各自寻摸。
很明显,党通局这边不可能眼巴巴的看着让隔壁的保密局扩编,军权他们党通局怕是搞不来,可编制扩编一定要跟保密局一致。
见叶修峰如此识相,张安平便丢出了一枚诱饵:
愿意为党通局训练一支小规模的别动力量!
当然,代价嘛……得!花!钱!
相比张安平在保密局内被制掣,叶修峰可没有人制掣,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也没有讨价还价,直接提供了一笔丰硕的资金作为培训费用——这笔钱,正好当别动总队的启动资金。
“不情不愿”的让党通局上车之后,张安平又开始了重启商网,不过他可不是没出息的“小打小闹”,利用走私、倒卖之类的赚钱。
他张安平没那么小家子气!
一出手就得是王炸!
联合全球贸易,直接邀请国内的资本家,搞起了大规模的工厂建设。
具体的操作方式是:
全球贸易为资本家们提供金融服务,并提供设备购置服务,支持这些资本家大规模建设各种工厂。
保密局则赚取佣金、收取双方的服务费——全球贸易需要保密局保证金融服务的资金能收回来了,而资本家向全球贸易贷款,又需要保密局作为担保主体。
而且保密局还入股了资本家的新建工厂——“真金白银”的入股。
保密局当然没有这么多钱,可全球贸易有啊!
保密局把到手的股份抵押给了全球贸易,全球贸易提供相应的抵押贷款,保密局又用这抵押的贷款完成了入股。
因为保密局是个特殊机构,光明正大的入股新建工厂后,工厂的估值提升合情合理——一番操作下来,几乎没有任何的投入,可仅仅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就“套”出来了组建半支别动总队的费用。
关键是所谓的工厂和设备,现在还停留在纸面上呢!
除此之外,张安平还以保密局的名义入股了多个运输公司,具体的操作方式还是空手套白狼,入股、抵押、完成“真金白银”入股的最后程序,顺便套取一些升值后的盈余。
这接连两番空手套白狼的操作,看上去吃亏的好像只有全球贸易?
可是,这怎么可能!
全球贸易又怎么会吃亏!
全球贸易将保密局的抵押贷款,打包成为了五年期的“美元理财”,这“理财包”才刚刚完成,国民政府的权贵资本就飞速的涌了过来,一口气悉数吃下了。
为什么?
因为年化利率高达6,且还是美金!
此时美国银行,定期的利率最高也超不过3!
再加上张安平财神爷的名头被重新提起,出于对张安平的信任,这些国民政府的权贵,才毫不犹豫的吃下了这些理财包。
保密局的这一行为,甚至还得到了侍从室私下的口头表彰。
毕竟张安平亲自操刀的这番操作,怎么看所有人都是最后的赢家——唯一需要疑虑的这会不会是一个骗局,可保密局、张安平这两个名词加在一起,会跟骗局两个字有关系吗?
保密局内部也被张安平这神之一手给惊到了。
我艹,没花一分钱的情况下,得到了巨量的资产(股份),得到了巨量的现金(入股后的股票抵押出现的溢价),这特么的神了!
当然,保密局每年需要偿还8的利息,可这丁点儿利息,完全可以被忽视,因为保密局持有的巨量股份,每年的分红足以将其轻易的覆盖。
甚至还肯定会有大量的盈余。
虽然早就知道张安平是个财神爷,可没想到这位财神爷竟然会这么的……高大上!
就连国民政府经济部那边,在目睹了张安平这一波高效的敛财后,都有心将张安平给请过来,可惜媚眼注定要抛给瞎子。
而就在张安平进行这一敛财(saocaozuo)的时候,毛仁凤也没有闲着,他动手了。
以保密局的名义动手了。
杜世俊,这个孔家旁亲的女婿、杜越笙的侄子,在舞厅灯红酒绿的时候,被“从天而降”的保密局特工给密捕了,而就在密捕的第三天,多份全国性的报纸一齐刊登了杜世俊弄权之事。
一时之间,杜世俊身后的杜越笙和孔家,都陷入了舆论风波之中。
声势极其的浩大。
彼时张安平敛财的骚操作还没有完成,毛仁凤此举的本意就是激起孔家对张安平的愤怒。
抗战时期孔老爷被张安平坑的丢了官位,后来在美国又被管制药品大坑一笔,其自身本就滑落了顶级权贵的范畴,只不过是因为有亲戚这一层关系,给外人的感觉是依然是壮硕如虎。
可实际上却是个纸老虎——正是因为觉得对方是纸老虎,毛仁凤才敢以保密局的名义招惹。
他很期待孔家为了维持“体面”,发疯似的跟保密局死磕——孔家死磕保密局,他有信心从中作梗,让死磕保密局的孔家变成死磕张安平。
毕竟张安平对孔家来说,从始至终都是大仇人。
很理想的计划。
可随着张安平敛财计划的进行,刚刚亮出了爪子的孔家,果断的选择了偃旗息鼓,甚至还第一个抢购了全球贸易的“理财包”,这突然的转变把毛仁凤的老腰差点给闪了。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这时候的孔家要是想尽办法找张安平的麻烦,那张安平背后站着的资本家就得发疯,甚至就连侍从室都得下场了——张安平此举可谓是扶持民族工厂,你丫这时候跟张安平死磕,居心何在?
因为孔家最后的退缩和转变,导致的结果是杜世俊因为贪污受贿,被判处了监禁,而“与休宁失踪案”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落下了帷幕。
最后的一抹浪花,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归于平静了。
孔家超乎想象的转变,对张安平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
此时的他,正在“瑟瑟发抖”。
是因为……激动所致!
他拿到了一份一直想要的资料。
后世,史学家对四大家族利用美援攫取了多少财富众说纷纭,不过公认的说法是仅仅四大家族,便将价值约30亿美元的军需和民用物资,变成了他们高达20亿美元的存款(现金黄金)。
张安平一直试图拿到四大家族财富的数据,从根本性上摧毁国民政府权力阶级的公信力。
但想要拿到这玩意,难如登天。
可这一次,他拿到了!
四大家族,因为贪婪的缘故,包揽了全球贸易这一次的“理财包”,甚至就连顶着几十万美元试图以此来换取保密局谅解杜世俊的杜越笙,都没有拿下全球贸易的理财包。
而在这个过程中,四大家族掌握的财富,不可避免的出现在了全球贸易的视线之中,全球贸易马上通过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进行了秘密的追踪,终于惊鸿一瞥的了解到了四大家族所持有的巨额财富。
根据全球贸易估算,他们所掌握的这个数据,大概只有四大家族持有财富的不足一半。
可对张安平而言,够了!
完全够用了!
这颗雷,就由全球贸易来引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