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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的灰衣少司几人惊疑相觑,一手创立魔道的,也只有那位魔祖了,她说的主上是魔祖不成?
再想到长老之前惊呼此人体内有两道灵智,眼下的俨然不像是真儿的灵智,结合对方的一系列言语,不难做出一些猜想,另一道难不成真是魔道中人的灵智,而且还认识魔祖?
难道是魔祖时代远古人物的灵智附体不成?
想到真儿来自神火域,再想到曾有不少远古大能进入神火域后消失了,几人真是越想越惊。
见他们迟迟不语,光头长老训斥道:“何故不答?”
灰衣少司试探问道:“未曾听说魔道有过什么主上,只听过创立魔道的魔祖,祖宗的祖,不知尊驾所谓的主上尊称是?”
“魔祖?创立魔道的魔祖?”光头长老疑惑嘀咕,也感觉创立魔道的人应该不会有第二人,何况‘魔祖’的称呼也算是尊称,故而试着回了句,“殷!”
此话一出,四人再次面面相觑,灰衣少司一副果然的样子道:“那就没错了,创立魔道的魔祖正是‘殷’,与尊驾所谓的主上正是同一人。”
“哦,已经尊为祖了。”光头长老恍然大悟,旋即斗篷一甩,挥手道:“速带我去拜见魔祖。”
“啊,这…”灰衣少司错愕,余者亦神情古怪。
光头长老喝斥道:“无须多虑,若有什么责怪,我自会为你们担着,尽管引路便可。”
灰衣少司试着问道:“尊驾究竟是何人?”
光头长老眉眼间闪过一抹轻蔑,道:“我是何人,你们还没资格知道,回头若有机会,你们自会知晓,带路便可!”
灰衣少司本想糊弄一下,但知道只要一走出这宅院,见到外面的情形,恐怕就能看出世道变了,想到人家寄在长老体内,恐会伤及,需知这位长老如今可是宝贝,损失不起,想了想,还是老实交代道:“不是我们不带路,而是没办法带你去,魔祖乃远古时期的人物,早已故去了无数年,谁都没办法见到他。”
“放肆!”光头长老一声怒喝,“主上已达长生境界,修为实力盖世无双,汝敢出言不逊,真当不敢杀汝不成?”
边上的一位高手叹道:“听你所言,你似乎来自远古,殊不知世道早就变了,如今我魔道式微,只能躲在暗处苟延残喘,外面一问就知道的事情,也骗不了你。”
他话刚落,光头长老眸光一闪,人亦一闪腾空而去。
几人略惊,也不可能放下光头长老不管,立马纵身追去。
灰衣少司更是紧急传音道:“王都内未经允许不可飞行,一旦发现,会被缉拿!”
似听了劝,飞出不远的光头长老迅速落地。
等他们蹿行追上,发现人家已经掀翻了路上的一辆马车,连车马一起拖进了山林中,马车里的人刚冒头爬出便被人家给隔空摄入手中,一把掐了脖子捉了。
哀鸣挣扎着要爬起的马匹,突然又爆血倒下了,脑袋被一脚踢飞了。
看到这位直接抓了人展开讯问,追来的几位也没阻止,旁观之余,灰衣少司又吩咐同伙将现场痕迹做善后处理。
光头长老也没讯问别的,关键遭受无妄之灾的人也不懂什么,但魔祖是远古过去式还是知道的。
知道魔道果然式微,已是所谓的正道天下,光头长老似极为愤慨,一掌就拍碎了马车乘客的脑袋,抬头看向树枝缝隙间的天空,怅然若失道:“这怎么可能,主上正是盖世之时,人人畏惧主上,恐主上降罪于己,人人自危,正值主上魔功大成,一统六界的大势在即,怎么可能有人能击败主上……”
看这样子不像是在装的,旁观的几人皆在暗自揣摩,猜测这人到底是谁。
当然,更重要的是怎么让长老脱身。
忽然,光头长老冷目扫向几人问:“是何人击败了主上?”
几人皆摇头,灰衣少司道:“时过境迁,所谓的正道兴盛时,魔道曾几度近乎灭绝,又几度死灰复燃罢了,远古时期的大多事,早就飘散在岁月的尘埃中,难以复原出原貌,别说我们魔道,就连天庭那边能找到的只言片语也讲不清当时击杀魔祖的情况…”
光头长老厉声打断,“不可能有人能击杀主上,连我都没有被彻底抹去,又何况是主上的神通!”
话虽这样说,但还是不得不面对魔祖被人击败的现实,转而再次问道:“那时与主上有一战之力的人,屈指可数,能击败祖上的人,怎么可能籍籍无名?”
灰衣少司,“不止尊驾,这也是许多人感到疑惑和费解的地方。有人说是隐世古修,见到天地大乱,血流成河后,于心不忍才出山了。也有传言说,击败魔祖的其实是咱们魔道自己人,是一个一直隐藏在魔道内部的魔道内奸,趁魔祖不备偷袭了魔祖。这是两个比较可靠的说法,其他乱七八糟的说法,就更加离谱了。”
光头长老沉默了一阵,似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良久后忽问道;“如今的魔道是个什么状况?”
一个劫持了真儿来的高手忍不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不说清你自己的身份,凭什么窥探我魔道?”
光头长老眸光扫去,冷眼斜睨。
几人顿感脚下不对,低头看向地面之余,纷纷闪身而起,那个刚才驳斥的高手却未能及时跳离地面。
几道妖娆的粉红丝线突然从地下钻出,缠住了他的双脚。
他亦大惊,欲奋力拔空而起,谁知地下却如同射出了无数道光线般,无数妖娆粉红丝线齐射,缠住了他的手脚,更缠住了他的全身,竟硬生生拽住了他。
“呀唉…”他一声大喝,欲凭其修为施法崩断这些拉扯。
然其奋力输出的法力却不见爆发出任何威力,反见无数流光从他体内射出,顺着无数条丝线灌入了大地。
飞到附近树上的灰衣少司等人猛然惊顾四周,发现这一带山林中的花草树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茁壮生长,几乎让人惊为幻觉。
再回眼看向那位被丝线拉住的同伙,竟已形容枯槁,瞬间变得瘦骨嶙峋。
他们想紧急出手攻击,好救出同伙,又怕伤及长老肉身,也怕动静太大惊动北俱王庭。
也就这么稍微犹豫的瞬间,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被丝线缠住的同伙那瞪大的眼珠子正以可见的速度枯萎,两个眼眶里迅速干出了黑洞。
无数道诡异的粉红丝线亦在这一刻瞬间虚化消失了,那具缠住的干枯人身也如飞灰般崩溃了,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分解成了飞灰随风而去,只余衣物扑簌落地。
灰衣少司三人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一幕,一个个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给掐住了脖子,想咽气又被卡主了一般,正儿八经全部惊呆了,惊得一动不敢动。
就算是天仙小成境界的修为,那也是天仙境界的修为啊,对抗之下竟连点动静都发不出就被化作了飞灰,这未免也太恐怖了。
就算是邪灵灵智附着于长老之身,借助了长老的修为,长老的实力也高不到如此恐怖的地步啊。
而四周的草木已在转眼间变得极为旺盛,树叶绿得发黑冒油一般。
更恐怖的是,看到其他同伴落在树杈上的脚上也被突然出现的诡异红线缠住了,再低头看自己脚上,也不知什么时候被缠上了,应该就是刚才震惊分神之际的事。
三人顿头皮发麻,一个个干咽起了口水,刚才那化为飞灰的同伙想逃都逃不掉的情形历历在目,没人敢再轻举妄动。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相信了这邪灵真有可能是与魔祖同期人物的灵智。
“下来答话!”光头长老轻飘飘一句,连抬眼瞧他们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于是三人皆老老实实跳了下来,跟着松紧的诡异丝线还缠在他们脚上,他们畏惧警惕着,也有尝试施法摆脱,结果发现再大的法力也能被缠住的诡异丝线给疏导走。
光头长老警告道:“不要做无用功,凭你们几个废物,还没有逃脱的资格。如今魔道的状况,世道的情形,我都要知道,若有一句跟我回头了解到的对不上,你们会后悔的。”
受制三人惊疑相觑。
“魔道式微之下,还能是个什么状况,只能是避人锋芒……”灰衣少司最终松了口,将相关情况娓娓道来。
不过讲的也只是大势和大致,自己这一脉内部的具体情况并未详述,尽管如此,也足够他啰嗦好一阵。
期间,有路人兴许是发现了这边的山林草木长势不对,跑进了山林内查看情况,结果都被凭空冒出的诡异粉红丝线给杀了。
不时插话询问,知晓了大概状况后,光头长老嘀咕自语,“三脉也分家了,主上一手创建的大业,竟衰败如斯…”
又安静思考了一阵后,他忽弹指一挥,撕下了灰衣少司的假面,瞧了瞧其真容。
一个贵气久养的中年男人面目一现,炼天宗巡山堂堂主具时弘失声惊呼道,“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陡然暴露真面目的灰衣少司明显无所适从,他不是别人,正是南赡右弼侯之子巩元芝。
具时弘以前是见过的,而且还是见过好几次那种,据他所知,巩元芝已经在离火岛遇害了,当时这事的动静可不小,没想到会复活在此,以巩元芝的家世背景,细思后他越发震惊。
另一位天仙高手见识也不差,同样吃惊不小。
光头长老只是扫了眼二人的反应,对巩元芝的身份竟无丁点好奇的意思,手指一个翻转,立见数道红色丝线缠上了三人的身体,并迅速钻入了他们的眼耳口鼻。
很快,三人眉心开始泛起红光。
巩元芝惊恐问道:“你对我们干了什么?”
“没什么,‘缚心咒’而已。”光头长老淡淡应了声,手指掐诀施法。
“啊!”立听三声惨叫,巩元芝三人皆瞬间抱头倒地,挣扎干嚎,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转眼大汗淋漓。
眼睁睁看着他们受了番罪后,光头长老松开了指诀,看着缓下来依然气喘吁吁的三人,淡漠道:“既然司徒孤要掐着把柄做交易,那就如他所愿吧,把我交回炼天宗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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