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办完了酒席,周家的人第二天一早就回小渔村了。
江夏和周承磊是过了一个星期才回去,一个要上课,一个要去图书馆学习,去找教授请教。
农历五月十八日这天,一家五口,带着外公外婆和二舅妈,小表妹几人一起回了小渔村。
他们是傍晚到家,休息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江夏早上起床后就开始帮忙准备周承森的婚礼。
搞卫生的搞卫生,借桌子的借桌子,借碗的借碗,布置新房的布置新房。
周母还要找人明天一起去迎接新娘子和过来帮忙做流水席。
周母拿着一迭红包,欢欢喜喜的出门去找人了。
周承森带着几个孩子布置新房,在窗户,大门上贴囍字。
周舟和周莹欢欢喜喜拿着囍字在窗户上比画:“小婶婶,这样子正了吗?”
江夏、正和田采花、太奶奶等人在院子里周承磊和周承鑫借回来的桌子和碗筷。
提前清洗干净备用,明天太多事要干了。
闻言江夏抬头看了一眼:“正了,你们的眼力真好。”
两丫头听了喜滋滋的开始定位,然后给囍字抹一点浆糊,踩在凳子上贴了上去。
对帘贴了,囍字贴了,房子看着就特别喜庆。
下午,江夏几个妇人开始做各种糕点:油糍,发糕,萝卜糕,糯米糍,咸水角,牛肉饼等等。
周承森家的小院里有人在用石磨磨米浆,有人在刨萝卜丝,有人在揉面,有人在炒花生米,有人清洗猪蹄。
部分菜式也要提前准备好,像是白云猪手,就要提前煮好,用白醋泡着,不然明天再做不入味。
村里一个大娘正在磨米浆做萝卜糕,笑着问江夏:“小夏这么厉害也会做油糍吗?”
“不太会,在学,可是太难了。”
“你婆婆和大嫂是村里做油糍高手,她们做的油糍又大又圆,村里谁家要做油糍都请她们,让她们教教你。”
“教过了,就是学不会,手笨。”江夏笑道。
明明看着大家拿着一块面皮在虎口间转啊转,捏啊捏,一下子就捏出一个空心的圆球,以为很容易,可是自己做起来很难。
别人捏出来油糍的又圆又胖,她捏出来的皱得像包子,还是那种皮薄发不起来的灌汤包,空心灌汤包。
周母又教了她一下:“……你捏的时候力度和速度都要均匀,捏出形状后,让面自然的往下垂。捏到这大就开始收口,收好后这样一捏就行。这两个尖到时候一炸就平了。”
“好。”然后江夏耐着性子,观察周母等人的速度和手势,试着做了十几个才找到了一点窍门,然后就一个比一个漂亮了。
一百九十只油糍全部做好的时候,江夏总算成功做出了一个又圆又胖的油糍,而不是皱巴巴的像包子一样!
这玩意是真的难学,比饺子难学多了。
因为要将一块糯米面团捏成一个空心的,皮薄的,圆润饱满一点褶皱都没有的圆球并不容易,需要点技巧。
想当初学包饺子,她一次就学会了。
大家看着江夏总算学会了,笑道:“不愧是开食品厂的人,学东西就是快。”
江夏笑了笑,她觉得这玩意绝对是她学得最慢的糕点。
炸油糍的时候,第一锅先炸了三只。
三只油糍放进热油里拿漏勺轻轻转动,白胖的油糍就会逐渐变大,变黄,直到油糍个头不再增大,表面变得金黄,就算炸好了。
周母做的油糍炸出来每一只都像香瓜那么大,皮薄到近乎透明。
她将三只油糍捞起来拿一个广口碗装起来放到灶君前,对江夏道:“第一锅要先孝敬灶君,后面的油糍炸出来才大。”
江夏笑着应下:“好。”
村里的大娘就觉着江夏乖巧伶俐,甭管她信不信,人家就是乖乖应下,不像自家的儿媳妇,说她们迷信,瞎扯!
海边人家,世世代代出海打渔为生,是生是死都靠运气,反正她们是很信的。拜神拜阿公都特别虔诚。
毫无意外江夏一开始做的油糍都发不起来,不像别人的又大又圆,只有最后一只才和别人的一样。
不过油糍出油锅不久后就会塌下去了,那时候所有油糍都塌了,就没关系了,她做的看着只剩皮厚。
油糍是刚出锅的时候最好吃,江夏一口气吃了三个。
事实证明还是皮薄的更软更好吃。
周承磊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刚出锅的油糍,拈了一只皮最厚的,炸得快发黑的。
江夏:“这种金黄的大的才好吃。”
周承磊:“没事,我尝尝你做的。”
他不爱吃这玩意,不是江夏做的,他都不吃。
这么肯定最丑的就是她做的?
江夏又指着一只又大又圆的:“这个是我最后的成果。”
周承磊果断夹起来去喂孩子们吃一点点了。
这一天一家人忙到晚上十点才睡下,第二天江夏早上五点不到就起床了。
今天就是接新娘的大日子,更忙了。
江夏先在院子里采摘了一些红色的玫瑰,橙色和粉红色的月季,带着周舟和周莹布置接新娘子的婚车。
田采花院子种的月季和玫瑰都剪了拿过来给江夏用了。
两姐妹知道今天江夏要早早起床布置婚车,她们也调好了闹钟,跟着布置。
江夏教两姐妹剪院子里的玫瑰花,来装扮花车:“小心点,玫瑰带刺,别刺伤了手。”
周莹:“小婶婶是不是这样剪?”
“对,就这么剪就行了,别剪到手。”江夏正在弄一束手捧花。
很快,两个院子里的玫瑰花和月季花都被她们三人剪光了。
五点半,临近天亮的时候,田采花也带了一大捧家里剪下来的花过来。
“你要的玫瑰花,月季花都剪下来了,够不够?”
江夏看了一眼:“应该差不多了。”
红色的玫瑰花要用来布置婚车,江夏担心不够,所以手捧花是用刚刚绽放的粉色的月季和香槟金月季搭配起来,然后用浅金色丝带捆成了一束花。
家里两个院子都种了很多品种的玫瑰花和月季花,包括周承森和田采花家里的院子也种了。
院子里月季和玫瑰有些是江夏在穗交会园艺展上带回来的,有些是周承磊、江父、江冬、张馥妍,麦老知道她爱花,尤其爱玫瑰和月季,给她买的。
就像用来做手捧花的杏粉色的“摩纳哥公主”,就是周承磊在穗交会的园艺展他看见了带回来的,当时买了一百二十块,还找何老写了批条,因为要处级批条。
香槟金色的金奖章则是张馥妍妈妈从国外带回来的,送给她的。
院子里还有一株淡紫色的“蓝月亮”,是麦老带回来给她种的,但是花只开了两朵,不够用,留着它们美化院子了。
田采花好奇道:“布置婚车还要用到鲜花吗?不是挂朵大红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