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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更新时间:2025年08月04日  作者:纯洁滴小龙  分类: 都市 | 异术超能 | 纯洁滴小龙 | 捞尸人 
李追远指了指门外的俩大麻袋书:

“帮我搬进房间。”

陈曦鸢:“你选哪个房间”

这座木屋有两层,每层各有一厅两屋。

李追远:“我们睡下面,你睡上面。”

陈曦鸢点点头,提着麻袋走进一楼的一个房间。

客厅简易却又不失优雅。

石头垒成的炉子,里头的炭火正在燃烧。

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流水小径,自北墙入,从南门出,有流觞曲水的格调。

润生接了水,将水壶架在炉子上烧。

李追远走了过来,拉出一张小板凳,坐下。

伙伴们见状,知道这是要开会了。

谭文彬掐灭了手中的烟,起身,提起炉子上沸腾的茶壶,先倒了四杯水,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小远哥,又倒了一杯。

林书友正襟危坐,调整着呼吸,每次开会,阿友都很积极,也很投入。

润生将眼睛睁大了些,盯着面前的流水潺潺,顺带将脑子彻底关闭。

没人说话,客厅里只有炉内炭火不时发出的脆响。

等了好一会儿了,会议还没开始。

先前小远哥只是让陈曦鸢将麻袋提进去,可她进去这么久了,却还没出来。

谭文彬站起身,走到房间门口。

看见陈曦鸢正在将麻袋里的书摆在书桌上,且做了分门别类。

不得不说,在被利用这方面,她真的很有觉悟。

谭文彬:“陈姑娘,我们都在等你呢。”

陈曦鸢:“开饭了?”

谭文彬:“你和小远哥之前不是在三楼用过了么?”

先前给三楼送餐时,二楼也是有份的,大家算是在相同时间里一起吃了。

只不过哥仨的饭量有些惊人,准备的餐食明显不够,当润生问“还有么”时,把狮爷吓了一大跳,赶忙去催人加菜。

主要是润生先前点评过狮子肉的口感,可再难吃的东西,当你吃不饱时,依旧是食物。

陈曦鸢:“不是吃饭,等我做什么?”

谭文彬:“开会。”

这词对陈曦鸢而言,很新鲜。

她点了点头,走了出来,跟着谭文彬走到客厅,在一张空凳上坐下,伸手端起面前的一杯热水。

人到齐了,李追远先将这一浪目前的经历做了一个简单总结,然后将自己得到的信息与推测,与伙伴们做了一下同步,最后,梳理布置了接下来的目标与方向。

这是李追远一直以来的习惯,他不喜欢云里雾里,更不会对伙伴们藏着掖着,每一浪结束后新修订的《走江行为规范》也是伙伴们的必读物,连润生都要会背。

一个真正有战斗力的团队,绝不是稀里糊涂的,而是每个人都清楚当下的形势,也清楚将要做什么。

没有避讳陈曦鸢,少年将都江堰下溶洞那一浪里,虞天南和其身边那条老狗以及那尊邪祟三方之间所发生的事,做了回顾。

等李追远讲完后,谭文彬捡着重点难点,又做了一遍复述。

会议结束。

谭文彬带着林书友和润生,走出木屋,他们仨现在要在村子里好好逛逛,摸索一下这里的环境。

润生去了田里。

谭文彬去了祠堂。

林书友则去了果树林,与那群小松鼠玩到了一起。

炉子边,李追远拿起水壶,给自己杯子续上热水。

陈曦鸢将手里的空杯放了过来。

李追远帮她一起倒了。

陈曦鸢:“很特殊的感觉,若是跟着你走江的话,好像脑子都不用带了,完全可以留在家里。”

李追远看向陈曦鸢的额头。

陈曦鸢指节敲了敲自己太阳穴:“我带了。”

李追远:“你应该聊会议内容,而不是聊会议氛围。”

少年坐了下来。

陈曦鸢:“那条老狗,也掌握了那尊邪祟的记忆修改能力”

李追远:“准确地说,是修改、嫁接、复制、切割、植入。”

陈曦鸢:“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明,它可以永远不死”

李追远:“虞天南死了,那条老狗也死了,他们,其实都已经死了。”

陈曦鸢:“你不把记忆的存续当作生命的延续”

李追远:“精神震术,你会吧”

陈曦鸢:“当然会,很普通很简单的一种术法,很多门派家族里都有相类似的手段。”

李追远:“这种精神震术,若是对意志不坚的普通人施展,是有一定概率将那人精神震塌,让其变成一个精神病人。

本质上,这种匪夷所思的记忆邪术,和这普通的精神震术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前者多了一道工序,让精神病人认为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

陈曦鸢:“这个比喻是很贴切,可它却能从一具身体到另一具身体,仿佛可以源源不断。”

李追远:“不可能源源不断,记忆是有活性的,要不然当初我也不可能将那尊邪祟杀死。

所以,我更倾向于,将那尊邪祟的能力,看作是一场传染病,针对精神意识层面的传染病。”

陈曦鸢:“很神秘的东西,被你一阐释,怎么忽然有种接地气的感觉”

李追远:“未知才能带来神秘,我当初第一次在老家小河里遇到死倒时,我也觉得她无比神秘、可怕。”

陈曦鸢:“到底是怎样的死倒,敢游到龙王家的祖宅前放肆”

少年发现,陈曦鸢似乎有种天赋,总能将关注点挪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

李追远端着杯子站起身,走向自己房间。

在书桌后坐下,检查起桌上这些书的封面和目录。

虞地北确实是个很实诚的人。

说去拿书就去拿书,而且,他不仅没有藏私,反而根据他的理解与认知,刻意将最有价值的书取了过来。

他就算是再憨厚,再没见过世面,也是知道这些书的价值的。

陈曦鸢站在房间门口,踮起脚,透过书堆看向后面坐着的少年。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看书。”

“你认真的”

“嗯。”

“空闲时间就这两三天,你能看进去多少”

“足够了。”

“那你想好怎么拒绝那位阿公了么”

“不用拒绝。

接下来会有其他人因各种机缘巧合,被江水推动着,发现这里,进入这里,然后与我们一样,被阿公招待。

我们只要不做明确回复,那必然会被‘捷足先登’。”

“那为什么,我们是第一批进来的?”

“因为老天爷对我厚爱有加。”

“这可是一碗毒砒霜。”

是啊,如果真的是好事,怎么可能第一个轮到自己呢。

李追远觉得,天道怕是很想让自己以为捡了个大漏,直接干了这碗砒霜。

少年:“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在村里逛逛,喊谭文彬帮你拍拍照。”

陈曦鸢:“我也没那么无聊,好了,你看书吧,我上去疗伤了,争取再多恢复一些。”

等女人上楼后,李追远也完成了对桌面上这么多书的归纳整理。

其实,一本都不需要挪动,陈曦鸢先前的归纳,本就十分合理。

别人会为了隐藏自身实力故意表现得拙劣,得通过抽丝剥茧地观察分析,才能看穿其真面目。

陈曦鸢则是相反,她一开始就将实力完全展现,你得靠这个,去不断纠正她形象上给你带来的误解。

选取第一本书拿下来,打开。

李追远目光当即微凝。

封面上的书名,看不出细节,但里面的文字,却明显是手写版,都算不得誊抄,因为字迹并不工整,倒像是一个学生的学习笔记。

很多段的正文下面,会用朱砂笔以不同颜色,直接就写下自己的感悟。

这意味着,虞地北给自己的不是教科书,而是他根据教科书编写的《追远密卷》且搭配上了答案。

是为了讨好陈曦鸢么?

李追远马上否定了这一猜测。

虞地北确实对陈曦鸢有好感,但那只是发于情,止乎礼,藏于心。

他不会做出这种冒昧唐突的事,况且,开口要书的人,是自己,又不是陈曦莺。

所以,他只是单纯的人好?

因那段记忆被封印,此刻的虞地北,就显得格外纯净质朴?

李追远决定,将原本打算给虞地北誊录的书单里的那些“养生真经”给移除掉,放入同等价值的干货,以此抵消掉这人情因果。

这座村子里的虞家人,他会提供力所能及的保护,尽可能地在接下来的骇浪中,帮虞家存续下血脉,算是全了对虞家历代龙王的敬意以及柳奶奶对自己所说的“抬一手”。

至于这位“虞地北”,李追远实在是抬不动,更没法抬。

秦柳两家没有灵了,扛不住这股滔滔反噬,龙王陈家的灵还在,她倒是能抬一下。

李追远拿出自己的无字书,翻开第一页。

这些日子,少年没有对《邪书》进行预防式压榨,着实让《邪书》过了一段滋润生活。

第一页牢笼里的女人,体态都臃肿了。

李追远将自己右手放在《邪书》上,左手快速翻页,少年目光严肃,书页“沙沙沙”,发出风吹树叶的声响。

一本书翻完后,马上取下一本继续翻。

以往李追远看书虽快,可也不可能快到这种地步,再者,脑力也吃不消,可这些书里,都有虞地北备注好的理解感悟。

少年也算是享受了一把,谭文彬在自己这里的待遇。

《邪书》上的女人形象,发生着如下变化,臃肿、丰腴、匀称、骨感、皮包骨头、红粉骷髅,最终成灰。

李追远,也终于将书桌上的所有书都翻完了一遍。

文字都记在了脑子里,理解先按照虞地北的备注来,以后有空时,再行反刍,进行对比验证。

李追远后背靠在椅子上,有些疲惫地端起面前的凉水。

外头,天都黑了。

少年刚喝了一口水,耳畔就听到了悠扬的笛音。

这笛声如有特殊魔力,可抚平内心焦躁、舒缓疲惫,给人以沉浸。

吹笛子的,自然是二楼的陈曦鸢。

不过,她也不是刻意为李追远吹曲子,是她自己疗伤疗累了,正在自己给自己放松。

别人疗伤在该做的都做了后,只能靠养,而她,却能通过自己的域来加速自己的伤势恢复。

顺着这笛声,李追远闭上了眼,小憩了一会儿。

再睁开眼时,笛声已经停了,陈曦鸢从楼上走了下来,她洗了澡,身上的衣服也洗过了,用了特殊的方法快速晾干,可一些小地方的破损,却依旧还在。

陈曦鸢:“小弟弟,你看了多少了?”

李追远:“看累了。”

陈曦鸢:“我想让谭兄帮我去跟村里置换两套衣服,这衣服破了,我也不会补。”

李追远:“为什么不多带几套衣服?”

陈曦鸢:“以前走江时,别说衣服破了,连脏都很少。”

谭文彬他们回来了,手里捧着米面粮油和瓜果蔬菜。

“小远哥,我让他们不用送饭菜过来了,我们自己做。”

润生负责做晚饭,林书友打下手,谭文彬去帮陈曦鸢借衣服去了,刚出门就两手空空地回来。

又过了会儿,虞地北骑着他的马叔叔出现在屋门外,带来了好几套干净的女装。

将衣服交给谭文彬后,他即刻策马离开,后头跟着马跑的小黄狗,不停吐着舌头喘着粗气。

青年现在临时居住的祠堂明明就在近处,可他却一下子纵马跑出去了很远,身影渐渐在星辉下模糊直至不见。

可他其实没办法跑太远的,阵法内的这个村子包括周围

的河流农田,也就这么大,就像那真正属于他的人生,也就这么短。

第二天上午,李追远誊写好了自己的书,让谭文彬去交给虞地北。

下午时,李追远也出来逛了逛,这里,既是农家乐又是动物园,可看可赏的地方有很多。

李追远看见润生在田里,与一群耕牛在耕完地后,玩起了拔河,一边是一群牛,一边是润生。

润生“输了”,他倒在地上。

那群牛很开心地围拢过来,然后全都跟着躺下,一起晒起了太阳。

谭文彬在忙着到处“定睛一看”,拍建筑细节,拍水车,拍磨坊,拍人与动物的和谐。

林书友在果林里,与完成了今日工作的松鼠们,玩起了军训游戏,他带着拍子,松鼠们列队前进。

所有人,都玩得很开心,可心底又会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

倘若这里真是一座世外桃源的话,那该有多好。

可是,真正的虞家已经被一群畜生盘踞,变成饲养着人的牢笼。

就是这里的存在,也是建立在那条老狗的精心布置上。

今天,阿公没有派人来邀请赴宴,更没想办法来催促与试探,她生怕打扰了两位贵人。

第二天一早,刚醒来的李追远推开窗,看见一只秃鹫,向着阵法入口处飞去。

第二批贵客,到了。

李追远开启了自己布置在这座木屋里的阵法,将这里与外界完全隔绝。

他们是助纣为虐的“反派”,不能和正道人士接触。

李追远不想在这里,就和他们开打,这种事,至少得等到进了虞家后,而他们,怕是也不想在这儿起什么冲突,这会破坏他们在阿公与虞地北眼里的形象。

这次来的人,很多。

虞地北站在山坡高处,看着从阵法外不断走入的人,不,是人群,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了前车之鉴,他当然不会像上次那般,二话不说冲下去直接开打。

况且,阿公的秃蟒已经飞了过来,宣告了他们的身份。

虞地北喃喃道:

“贵客······原来可以这么多的么”

这群人中,很多男的气宇轩昂,女的也是英姿勃发,他们只是往那里简单一站,就在诠释着什么叫做天之骄子。

和他们对比起来虞地北觉得,自己就像是地里刚挖出来的地瓜,上头还残留着大量泥泞。

赵毅:“这进来得,好像也太简单了些,这群幸存下来的虞家人,到底是怎么在这里苟延残喘这么多年的”

赵毅身边一位手持折扇的妩媚女子笑吟吟地开口道:“毅兄何必早忧,既然江水将我们推到这里来,那就自然有其定数。”

“明姑娘说的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赵毅看着这位明艳动人的明姑娘,明玉婉,出身尊贵,她手里的那把折扇,据说是当初她奶奶走江时所携之物。

她是这一盟中,平日里与自己关系最亲厚的,同时,也是在自己身上留下标记,最深的那一个。

赵毅把自己大腿处的那块皮,撕扯出来清洗了好几遍,才堪堪将她留在自己体内的暗香给清除。

其他人留的,他都是镇压,没撕破脸,主打一个心照不宣,可她留的这香,日子久了,会化成剧毒,不仅会侵蚀自己的血肉,还会腐烂自己的灵魂。

这事被她发现了,她还特意来找自己,问为什么对她区别对待。

赵毅知道,她不是恶毒,她只是压根没把自己当人。

这应该和她明家所修行的本诀有关,传闻中,明家本诀每进一层,就要忍受极大痛苦,将自己的部分灵魂剥离出来进行封印,要不然就会情绪失控、性格乖戾。

赵毅怀疑,现在的明玉婉,欠抽。

一位抱着长布包的男子开口道:“我们人好像太多了,这个村子总共才多少人口,怕是招待不过来。”

明玉婉:“让各自手下的人都退出去吧,我也觉的喧闹。”

众人各自对手下人下达了命令,一时间,大部分人都向后退去,出了阵法。

原地,就余下十二个人。

虞地北此时也从坡上走了下来,等站到他们面前后,虞地北开始行虞家门礼。

十二个人,哪怕是刚刚还笑得很开心的明玉婉,也都收敛神情,变得严肃。

所有人都半侧身,只受半礼。

当虞地北行完礼后,赵毅往后退了两步。

站在他身前的十一个人,则按照从左到右的站位,依次进行回礼。

由于没想到还会有贵人来,所以哪怕上次有过窘迫,但虞地北并未回去重新抱佛脚对门礼进行温习。

这一下十二个人对他回礼,他脑子还真有些转不过来。

只不过,每个人回完礼后,就退了回去,没开口再做一下自我介绍。

这让虞地北心里松了口气,他们都知道自己是谁,可自己却无法确定他们的姓氏,青年怕自己失了礼,招待不周。

其实,以当下的虞家境况,能正儿八经地互相行门礼,已经是一种极大尊重了。

等前面的人都回完礼后,赵毅才往前迈出三步,回礼后,赵毅对虞地北微笑道:

“九江赵毅。”

虞地北不知怎的,心里莫名一暖,回应道:

“洛阳虞地北。”

当这个名字被说出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落在了这青年身上。

虞地北,虞天南,很难不让人联想,这青年是否与那位龙王有关系。

“诸位贵客,阿公在等你们,请你们随我来。”

一样的流程一样的路径,众人来到祠堂隔壁的那座三层楼里。

上了二楼后,躺在那里的豹子睁大了眼。

刚抓好毒虫泡了一壶新茶的狮爷,也是惊讶地站起身。

“护卫……护卫得留在……留在这里。”

虽然心里很害怕,但狮爷还是强撑着把自己的职责给尽到。

没人脱离队伍。

虞地北小声道:“狮爷,都是贵人,他们的护卫,都留在了外头,没跟进来。”

“那……那请上楼吧……阿公在等着你们。”

狮爷舒了口气,没护卫,挺好的,他也不想再陪护卫聊天喝茶了。

等他们都上楼去后,狮爷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故意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对豹子说道:

“你说怪不怪,啥时候,贵人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阿公没有告诉他们,前天已经来了一伙人。

他如第一次一般激动,热泪盈眶,从讲述虞家破门的故事,再到朝着众人跪下来发出恳求,都显得很自然。

为了防止出现破绽,她今天特意用的是慈祥老爷爷形象,就是防止对方看出自己细节上可能会出现的重复。

“拜我们……走江?”

当听到这句话时,所有人,目光都变得灼热起来。

简直是天大的机缘!

席散。

众人站起身。

明玉婉:“诸位,咱好歹得注意一下身份体面,可别搞出什么一拥而上的阵仗,就这样吧,按照先前回礼的顺序,一个一个去谈,去开条件。

最后,再让那位虞地北来选,由他来决定拜我们中的哪一位。”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了这项提议。

毕竟,总不能在这里摆下个擂台,大家靠拳头说话,最后赢得拿走“奖品”吧。

若是就两个人,这个法子很合适,可这里,有十二个人。

阿公见到这场景,心里激动万分。

这一批的贵人,可比上一批客人,要痛快多了,似乎根本就不带犹豫的。

但阿公心里又有些惴惴的,怕因此得罪了上一批贵人,就亲自走下楼,派豹子去传讯。

不管怎样,自己通知到位就行了,至于到底哪位收了虞地北这孩子,你们自己争吧。

面试,已经开始了。

有人在排队,有人在等待。

排在最后的赵毅,对大家伙摆了摆手,说自己出去逛逛,透透气。

走出木屋,来到路上,赵毅嘴角忍不住轻轻勾起。

他觉得,自己虽然是最后一个去面试,但他的胜算,其实最大。

你们的家世各个一等一又怎么样?

这可能不是你们的优势,而是劣势。

因为只有我和那虞地北一样,都没家了。

另外就是,先前自己回礼时主动开口做了自我介绍,他捕捉到了,这孩子被自己的行为感动到了。

所以,自己可不是最后一个面试的,他是第一个!

等你们十一个先谈吧,用家世用未来许诺,给那青年谈麻谈木了,再由自己这个有区分度的,上去送去一缕清风。

是打清风牌好呢?还是义气牌好呢?亦或者是苦情牌?

还是轮到自己时,直接以退为进:“他们家世好,你选他们吧,我没办法为你提供未来的发展保证,很多时候,我都自顾不暇,只能自力更生……”

赵毅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编着剧本。

走着走着,他看见侧房屋顶上,一头豹子正在狂奔。

似乎是到了目的地,豹子飞跃而下,朝着一座二层楼木屋冲去,然后,“砰”的一声,豹子倒飞出去,砸落在地。

豹子很委屈,对着那边叫了几声,声音很细,如小猫咪。

可这屋门的禁制却没丝毫要打开的意思。

豹子起身,以更快的速度往回跑去,反正话已经传到了,是你们自己不开门的,那不管接下来的结果如何,都不关我们村的事了。

赵毅在那栋木屋前停下脚步,如果不是那头豹子当着自己面撞了一下,他一开始都没察觉到,这里有一座阵法。

“好精妙的隐藏手段,以遮蔽阵法框住防护阵法,以往,我只见过姓李的那家伙使过这……”

“吱呀。”

一楼一间卧室的窗户被从里面推开了。

李追远站在窗后,与赵毅目光对视。

没做停顿,没说话,少年将窗户,又关了回去。

赵毅呆愣站在原地,随即,一股巨大的恐惧感袭遍全身。

“他妈的,这机缘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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