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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零五章 可能没脑子


更新时间:2025年12月26日  作者:石三  分类: 玄幻 | 东方玄幻 | 石三 | 百无禁忌 
如果被一位命修盯上了,该怎幺办?

退让能换来对方的慈悲吗?

应该有这个可能吧?

毕竟万事皆有可能,不能绝对的说完全没有希望。

但许大人在昨夜觉察到「百无禁忌」大放光芒,今早向麻天寿确认,的确是有命修、或者操命邪祟向自己下手,就毫不迟疑的决定,必须去莱城走一遭!

许源从不习惯,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

退让?

然后托人去跟那一位解释清楚?

许源:呵呵!

老大人怒不可遏,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任何人面对一位强大的命修,都会被强制冷静。

「阿源,不要冲动下决定————」麻天寿刚劝了一句,便看到许源脸上的神情。

他也很了解自己的这位晚辈。

知道是劝不住了。

麻天寿苦笑一下,但旋即想到,刚才阿源用命术,帮自己抵消了对方的命格影响。

于是心中也是一定,把手掌一挥豪气干云说道:「你也是高水准的命修。

从老夫在山合县见到你,一路至今,你连胜强敌,每每都能出人意料,老夫对你有信心!

莱城那厮未必是你对手!」

许源笑了:「老大人还得给我些支持。」

麻天寿一瞪眼:「那还用说?整个交趾,官面上的事情,谁都不支持你,老夫也要挺你!」

许源忙又给他震了一杯茶:「老大人,润润嗓子。」

麻天寿受用的喝了,而后摸着下巴,思索着道:「老夫离开了你的庇护,就会被那厮的命格能力影响,这是个问题呀————」

许源「弄丸」神通施展,顷刻间就将命术练成了一枚丹。

「老大人拿着此丹,至少可以抵挡那命格三次。」

麻天寿是个识货的,刚才刹那,许源身上的力量波动十分特殊,麻天寿怔了一下才分辨出来,大喜过望道:「你升三流了?」

「侥幸而已。」许源假意谦逊。

「哈哈哈!」老大人痛快的大笑,大手重重的拍在了许源的肩膀上:「好、

好呀!你小子既然三流了,何惧一趟莱城之行?」

他收起了那枚丹,然后道:「你去了莱城,要小心那些大姓,他们现在已经是那位命修的拥泵。

不过你放心,老夫会带人在莱城外暗中潜伏,只要你需要人手上的支援,给个信号,老夫立刻带人出现!」

「这————」许源迟疑:「晚辈本来只是想请大人,写几封信,给北交趾的同僚们打个招呼,就足够了。

老大人亲自带人过去,会不会给您惹来麻烦?」

麻天寿已经升任了祛秽司交趾署指挥,手下同时长官南北交趾。

但麻天寿的根基毕竟是在南交趾。

北交趾有另外一位指挥大人,名叫龚誉衡。

人家在北交趾也是根深蒂固。

虽然对朝廷的任命表示服从,北交趾祛秽司,表面上也听从麻天寿的指挥。

甚至麻天寿上任之初,很是烧了三把火,给了龚誉衡一个下马威。

龚誉衡都受着了。

但是后续麻天寿就渐渐觉察出来,龚誉衡不好对付。

这是个绵里藏针的角色。

麻天寿的命令发过去,他也不阳奉阴违,每次都很认真的执行。

但不要触及他的核心利益。

一旦他觉得受到了威胁,就有各种方法敷衍过去。

而且他极为熟悉祛秽司的各种章程,程序上绝对让你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慢慢的麻天寿和他之间,也就达成了一种默契:北交趾那边,不要触及到麻天寿的底线,麻天寿就不去触碰龚誉衡的利益。

麻天寿亲自带人去莱城,显然可能会严重刺激到龚誉衡,让他彻底和麻天寿决裂。

许源为老大人担心,麻天寿则是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你不要去管这些,老夫心里有数。」

许源没有回占城,有了决定之后,便坚决而快速地执行,从罗城上了快轮船,直奔莱城而去。

许源早上跟老大人商议后,半上午登船,傍晚的时候,就已经遥遥望见了莱城运河码头。

许源一直坐在船舱中,不断摸索着「弄丸」神通的能力,同时熟悉三流丹修的三种「天灾」手段。

忽然听到外面的船老大疑惑说道:「怪哉,怎幺这河上的船越来越少?」

筋丹探出绳头,如同触手一般,轻轻将窗户拨开了一条缝隙。

许源朝外面一望,顿时心中了然。

河面上空空荡荡。

莱城不是一座小城,按说这个时候,河面上应该挤满了排队驶入码头的船只。

这就很不正常。

许源暗暗皱眉,不动声色。

夕阳的余晖将莱城运河码头染成一片暗金,许源的快轮缓缓靠岸。

许源刚踏上跳板。

河上没有别船,码头上也空无一人,连惯常的力夫、货商都不见踪影。

只有几个穿着短衫、腰间插着短刀的人,懒散地靠在卸货的绞盘旁,眼神中带着审视和戏谑,瞟了过来。

许源神色不变,稳步下船。他刚踩上码头坚实的青石板,一个留着两撇鼠须、管事打扮的中年人便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来,敷衍地拱了拱手:「敢问可是祛秽司占城掌律许大人?在下赵三钱,莱城码头漕帮总管。」

「正是本官。」许源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空寂的码头和那几个明显是打手的家丁。

「哎呀,许大人一路辛苦!」赵三钱拖长了调子,脸上堆着假笑,「只是————实在不巧得很呐!」

「您看这码头,平日里人货堆山,今日偏生赶上清淤整饬」,上头严令,所有泊位暂停装卸,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滞留!这不,刚刚才清完场。」

赵三钱皮笑肉不笑:「许大人您身份尊贵,自然不是闲杂人等」,可这规矩————唉,小的们也不敢违抗啊。要不,您————先回船上等等?或者,绕道去下游二十里外的野渡凑合一下?

嘿嘿嘿!」

旁边那几个家丁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抱着膀子,阴阳怪气地帮腔:「赵总管说得对!规矩就是规矩!这位大人,您是体面人,可别让我们这些粗人为难。这码头,今儿,它不接客!」

旁边众人哄堂大笑。

这些人不过是井底之蛙,以为自己仗着背后的「大靠山」,羞辱了一位当官的,日后也多了几分跟人吹嘘的本钱。

许源暗暗摇头,老大人所言不虚。

这莱城中的大姓,岂止是那一位的拥趸,简直就是那一位的走狗!

只是————这些狗的水平不太行啊,竟然用这幺可笑的法子,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清淤整饬」?河里连水都没搅浑一丝。

削本官的颜面,试探本官的深浅?

他们怎幺敢的?就真的赌本官自重身份,不会跟这些人计较?

赵三钱得意洋洋的擡起手,指向快轮船:「许大人,请吧?」

他身后漕帮帮众也是嘻嘻哈哈地笑着。

许源轻轻摇头,说了一句:「你们、和你们身后的那些人,是真蠢啊!」

赵三钱勃然变色,可是不等他继续嚣张的表演,许大人已经把手一张,「万魂帕」飘然而下。

三首大鬼嘶吼咆哮,从漫天的恐怖阴气中,探出了巨大的鬼爪一许大人的声音却是传来:「要活的。」

三首大鬼懊恼一声,将爪子缩了回去。

可怕的鬼爪出现的时候,赵三钱本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是听到许大人那一句「要活的」,他却陡然又振奋了起来。

「许源!就算你是祛秽司的掌律,老子没有犯罪,你也不能随便处置我!

我漕帮协助运河衙门管理运河,我虽然没有官身,在运河衙门里也是有名号的!

你敢动我,运河衙门绝不会放过你!」

许源甚至有些哭笑不得:幕后那人选了一个蠢货,但这种蠢货,还真是执行他这个愚蠢计划最好的人选!

三首大鬼退回,换了鬼童子来。

老爷要活的,三首大鬼一不留神就会把人弄死。

但是鬼童子就很精巧了,带着一众阴兵乘着浓雾一般的阴气而来。

只听见哗啦一声,便有一道道的阴气锁链,将赵三钱死死捆住。

鬼童子张开了口。

原本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孩童,脸上那张嘴却是瞬间裂开到了耳根,满嘴都是尖锐的獠牙!

獠牙之间,吐出一条细长猩红的舌头,嗖的一声刺进了赵三钱的身体中,从琵琶骨的位置钻了出来!

「啊」

赵三钱凄厉惨叫!

却是激起了这厮市井泼皮的狠辣,破口大骂道:「许源,你个狗娘养————」

「不要活的了。」许源冷冷吩咐一声。

鬼童子立刻往前一扑,大口从赵三钱的头顶罩落,将他整个吞了下去!

赵三钱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咒骂声,突兀的消失了。

其余的漕帮帮众愣了一下,然后一起惊叫:「啊!!!」

「赵总管被邪祟吞了!」

他们这个时候,终于知道害怕了。

连滚带爬的逃了!

许源身前,万魂帕笼罩整个码头,鬼童子带着青面獠牙的数百阴兵,刚吞了一个活人!

阴气森森,好生可怕!

身后,快轮船上,其他的船客躲在船舱中瑟瑟发抖,不敢下船了。

许源游目四顾,兽筋绳飞出,从旁边卷来一只木箱,大马金刀的端坐下来。

而后用手一分—

码头上立刻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部分。

一部分仍旧笼罩在万魂帕之下,另一部分则是一片清明,没有半点阴气。

许源对着躲在船上,探头探脑的船老大说道:「快些让大家下船,天就要黑了,在船上过夜容易有危险。」

船老大犹豫。

许源道:「你刚才也听到了,赵三钱说了,本官是占城祛秽司掌律。」

船老大松了口气,急忙让众人下船。

大家从清明的那一半快速离去。

船老大走在最后等手下的船工都走光了,他迟疑之后,还是来到许大人身边,抱拳一揖,小声道:「大人,还是快些走吧,这赵三钱————在码头上乃是一霸,平日里嚣张跋扈、坏事做尽。

全因为他背后,乃是莱城姚家。

莱城几家大姓同气连枝,得罪了姚家,即便您是占城的掌律,在莱城也是寸步难行啊。

许源微笑:「谢了。」

船老大见他似乎听不见去,也只能摇摇头,叹了口气自己赶紧走了。

自己已经好心提醒一句,别再连累到我了。

众人散尽,许源又是擡眼一望,就见自己等的人终于来了。

鬼童子已经将赵三钱的魂魄完全吞噬,吸收了他的全部记忆。

果然如船老大所说,这个赵三钱真的是坏事做尽!

他治理下的莱城码头漕帮,跟匪帮没什幺区别。

若是独自一人到了这里,被他们看出身怀巨款,就会派人暗中跟着,寻个僻静处杀人劫财。

遇到没有家人陪伴的女子,只要姿色尚可,也会掳走之后奸淫取乐。

他们上面有人护着,让这帮恶徒越来越猖狂!

在他们的世界里,就仿佛没有王法一般!

「许源!」急匆匆赶来的这群人,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锦缎长袍,脸上一片愤怒,身后带着数十人,一派兴师问罪的架势。

许源微微侧首,审视着他:「你是何人?」

「姚长孝!」

他只报了一个名字,自信只是这个名字就足够了,他在莱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许源没听说过。

于是又问:「你在朝廷中,可有官职?」

「没有,但我是姚家————」

「你可有功名在身?」

「没有,但我是姚家————」

许源淡淡一声「哦」,就打断了他的话,然后问道:「你既然是个白身,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嗯?」姚长孝愣了一下,皇明确实有这个规矩。

但姚长孝乃是姚家长子,而莱城内的情况十分复杂,大姓世家乃是那一位的前驱,便是莱城知府,见了姚长孝也要客客气气,更不敢让他跪拜。

姚长孝压根就没有这个意识。

「你算老几?也敢让我们少爷跪你?!」姚长孝身后,一个身高丈五的武修冲了出来,萝下粗的手指指着许源怒斥。

许源摇摇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本官以前接触的那些大姓纨绔,身上多少都还有些可取之处。

故而让本官忘了,这世上真还有一无是处的废物纨绔!」

木偶行已经雕好了姚长孝的木偶,用手一折它的双腿扑通!

姚长孝当场向许源跪倒!

膝盖骨咔擦一声就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磕碎了!

「嗷——」姚长孝疼得凄厉惨叫。

许源撇撇嘴,觉得很无趣:比一比谁更嚣张?这也太没有难度了。

从交趾到北都,许大人的实力、背景、靠山,碾压整个莱城。

因为过于轻松,许大人打开了「望命」,对着姚长孝仔细观察。

「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命格的影响?」

许大人只能看个大概。

「啊——」姚长孝还在惨叫,疼得他冷汗直冒,指着许源咬牙切齿骂道:「我要你死!」

他身后,以武修为首,几十人气势汹汹的扑了上来!

许大人冷冷说道:「本官再给尔等一个机会,尔等可要考虑清楚:

本官乃是祛秽司掌律,你们对本官出手,可是杀头的大罪!」

许源仍旧开着「望命」,暗中观察着这些人。

但是武修等人听到许源的话,却没有半点的犹豫,仍旧是吼叫着杀了上来。

他们的情绪非常不正常。

许源冷哼一声,兽筋绳飞出,将所有人捆成了一串。

这些人最高不过六流,在交趾普通的府城中,可以一时称雄。

遇到上三流————他们和猪狗没什幺区别。

那武修只是七流,奋力挣扎大骂道:「无胆鼠辈!有种你放开我,我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一般的上三流,肯定不会理会这等的败犬狂吠。

但许大人————他就不是一般的上三流。

武修这一叫嚣,许大人立刻开心的答应:「好呀。」

兽筋绳一抖,就把那武修给抛了出来。

武修落地的时候,是有些发懵的。

我喊了一声,他就答应了?

还真把我放了?

但武修很快决定不想那幺多,「嗷嚎」一声,挥起了沙包大的拳头就朝许大人砸了过来。

拳头上带起了一层淡红色的「拳罡」,这是他的武密。

武修非常自信,比那些诡异手段,我们武修的确不是其他六门的对手。

但真刀真枪的战斗,我们武修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我们可以跨过两层水准,挑战更强者!

「咚!」

他一拳重重轰在了许大人身上。

他的拳头,几乎是有许源半个身子大小。

可是预料之中,一拳将这小小的许源打飞出去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相反,一股惨烈的剧痛,从他的手上传来。

「啊——」武修凄厉惨叫,这一拳的反震之力,将他的掌骨震碎了!

许源纹丝不动,然后对着惨叫的武修微微一笑:「轮到我了。」

武修并没有被打飞出去,而是被许大人一拳轰穿!

身上出现了一个前后透明的窟窿!

背后一片血肉迸射飞溅!

许大人收回了自己的手,道:「你这也不行啊,说好了大战三百回合,一个回合你都撑不下来。」

武修已经无法回答,他软绵绵的瘫在了地上。

这一拳,就废了他的修炼根基。

将他的武修水准,从七流直接打落到了入门。

全场鸦雀无声。

就连刚才不断叫嚣的姚长孝,也张大了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们看出来许源很强。

但他们看不出来许源究竟有多强!

他们不敢出声,是因为许源太残暴了。

嚣张纨绔们最怕什幺?最怕的就是许源这样,下手狠的。

这一次,他们是被震慑住了。

许源背着手,来到姚长孝身边,点头赞许:「这就对了,你区区白身,见了本官要跪拜。」

姚长孝低下了头。

看向地面的双眼中全是怨毒。

他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暂且忍他一时,不用多久,就会让他连本带利的全都还回来!

「常先生一定会为我做主!」他心中有着极强的信念。

许源又朝地上那一串人看了看,随意挑选了一个腿长的,兽筋绳一松:「你,回去送信。」

「啊?」那人顿时傻眼,有点不敢走。

「快去!」许源喝了一声。

那人一个哆嗦,转身撒开两条长腿就跑。

许源又坐回了箱子上,等待的时候,仍旧在翻看赵三钱的记忆。

这记忆中,有许多和姚长孝相关的。

两人当真是狼狈为奸。

赵三钱做下许多丧尽天良的事情,都有姚长孝的份儿。

姚长孝仍旧低着头,没看到许大人朝他瞥去的目光,已经如刀锋一般冰冷。

半个时辰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码头旁的运河中,水浪滔滔,远比白天汹涌。

时不时地响起一阵诡异的窃窃声。

有邪祟从水中伸出头来,顺着河堤爬上岸,却不成想刚一冒头,就迎上了鬼童子那冰冷的双眼。

立刻吓得全身一哆嗦,扑通一声重新摔回了河中。

许源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终于,一阵脚步声传来。

「许大人。」一个五十出头的老者,背着手走在最前面,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老夫姚秉诚,有举人功名在身,可以不必向大人跪拜了吧?」

许源看了一下,这是个文修,五流。

许源点点头,指着地上跪着的姚长孝:「你儿子?」

「正是犬子。」

许源再次点头:「的确是犬子,你这儿子教育的不怎幺样。」

「你!」姚秉诚气的胡须抖动,怒视许源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住了自己的怒火,然后道:「我们知道你要来。」

「我们也知道你的目的。」

姚秉诚深吸一口气,对着莱城方向抱拳致敬:「但那一位先生无比尊贵,不是随便什幺人相见就能见到的。」

「我们莱城设下了三关,你想要见他,得过了这三关!

只是不知一」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带着几分激将的意味:「许源你敢不敢闯这三关!?」

许源戏谑地看着他,却没有回答。

直看得姚秉诚心里有些发毛,许源才开口道:「蠢货!」

姚秉诚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怒火,喝道:「你若是无胆鼠辈,就不要再想见那位先生,乖乖的滚回你的占城去!」

「你们,」许源又擡手指了一下莱城:「还有城里那个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有资格考验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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