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日本的平安京,捉到白河法皇、鸟羽上皇、崇德天皇,以及所有日本皇室宗亲和日本贵族,并不意味着打下了整个日本。
毕竟,平安京北部还有广袤的疆土。
不过,在古代,一个国家的都城被破、皇室被擒,实则等同于国灭。
商纣王自焚于鹿台,朝歌城破,殷商宗室或死或俘,周人定鼎洛邑,殷商便成过往;西晋永嘉之乱,洛阳、长安相继陷落,怀帝、愍帝被匈奴所擒,西晋宗室仓皇南渡,北方故土尽失,西晋遂亡;南唐后主李煜肉袒出降,金陵城破,李氏皇族全被迁往汴京,南唐的年号、礼制、兵戈尽数废止,国祚戛然而止。
还有,历史上,靖康之耻发生后,赵佶和赵桓被金人捉了,东京汴梁城被金人打破了,尽管赵构很快就宣布继承了皇位,当时宋朝还有上百万军队、数千万人口在抗金,可历史还是认为北宋亡了。
这么说吧,一个国家真正灭亡,往往有三个明确标志:
一、君主被俘、被杀或流亡无归,皇室血脉断绝或失去号召力,无法再颁布政令、维系祭祀,天下失去效忠的核心;
二、都城陷落,核心疆土被占领,地方州郡失去中枢统辖,或降或叛,原有的行政区划彻底崩溃;
三、国号被废除,原有的官制、历法、服制等国家制度不再施行,改用征服者的礼法体系,文化与政治认同被彻底重构。
大宋攻破平安京、擒获日本的法皇、上皇和天皇以及全体皇族,已然斩断了日本的法理根基。
即便这时日本北部疆土仍有残余势力负隅顽抗,也无法打出“勤王复皇”的旗帜。
因为他们已经无皇室可奉,无国号可依,不过是散兵游勇的劫掠罢了,绝非真正的国家抵抗。
所以说,至此,日本已经可以算亡了。
很快,吴用就将日本的皇室宗亲以及日本贵族全部送去北京。
——那些献城的日本公卿贵族也被吴用送去了北京,吴用对他们说,他们必须接受大宋皇帝陛下的特赦和大宋的再教育才能回日本。
在这个过程中,吴用查抄了大量的金银珠宝送回大宋,献给赵俣。
等日本的皇室宗亲和贵族到了北京,赵俣照例将日本的皇室之女、宗亲之女和贵族之女全都收入自己的后宫,年轻漂亮的女人,留在赵俣的后宫中,赵俣慢慢享用,那些年纪大的、长得不好看的则被赵俣囚禁在寿康宫中,让她们跟别的国家的老人一块养老等死。
而日本的皇室宗亲和贵族中的男人,不分老幼,全都关入万国城,慢慢甄别——没有过错和危害性的,筛选出来,找机会由赵俣特赦;有过错和危害性的,一直关到死。
接下来,赵俣以“日本已亡,法理断绝”为纲,下了一系列的圣旨,安抚日本已经收复的地区,以及清剿残敌:
第一道《告日本诸州令》。
奉天承运大宋皇帝,诏曰:
平安京既破,日本法皇、上皇、天皇暨宗室悉就擒缚,国祚告绝,旧号已除。夫天无二日,土无二王,自古亡国之墟,未有无主而能存者。殷纣放诛,周鼎以定;西晋播迁,江左承统。此乃天道昭彰,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今朕承天命,抚有四海,日本之地,已入舆图。兹谕诸州豪族,立即无条件投降,或可保留性命、部分富贵。若执迷不悟,负隅顽抗,便是逆天命、扰生民,宋军所至,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兹附被俘日本贵族联名署印之状,及三道天皇囚服画像,以证虚实。尔等皆明时势,勿怀侥幸,速遣子入质,奉表归顺,庶几保境安民,共享太平。如敢迁延观望,或阴结逆党,定当雷霆震怒,罪及全族,尔其慎之!
钦此。
第二道《剿贼招安令》。
奉天承运大宋皇帝,诏曰:
日本既入王舆,国祚已绝,然残寇未靖,尚有金虏余孽、岛夷顽逆,负险据隘,劫掠生民,扰动疆场。夫王者伐罪吊民,惟在除暴安良,岂容逆党久乱宇内!
兹命日本宣抚使吴用、日本都统治张俊、日本都监刘光世,总领大军,分路进剿。凡负隅抗命者,无论金虏、岛夷,悉加诛戮,无分首从;其有幡然悔悟、束身归降者,不问既往之罪:若能献城纳械,率众来附,量其才力,授以职衔;若能擒斩逆首、立功赎罪,厚加赏赐。
倘仍执迷不悟,恃险顽抗,或潜相勾结,复图作乱,我大宋天军所至,山砦必夷,水寨必毁,玉石俱焚,无有孑遗。尔等逆寇,当思天命难违,王师无敌,早决去就,勿贻族灭之祸。
诸将务须严明军纪,禁焚掠之害,恤归附之民,速清余孽,以安地方。
钦此。
第三道,废除日本的文字(也就是废掉日本的万叶假名、片假名、平假名,全面推行汉字,且日本地区只允许使用汉字),以及推行留汉人的头发,改穿大宋的衣服。
第四道,废除日本的货币,日本地区全部使用大宋的货币,违令者,从重从严处罚。
第五道,废除日本的所有旧制度,改日本原有“国、郡、里”为“州、县、乡”,沿用大宋官制,刻印大宋历法,令各地官府改用大宋年号。
第六道,允许日本地区的人参加科举,日本地区的人若是高中,优先分配到日本地区参与日本地区的治理。
第七道,开仓放粮,救济因战乱而导致的灾民。
第八道,将日本的所有金银矿都收为朝廷所有,招募民众用最先进的采矿技术和管理技术采集金银,同时继续在日本探索金银矿,以及悬赏研发先进的金银开采和探索技术。
第九道,做好秋收的准备。
第十道,对日本地区进行全面的贸易。
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赵俣做出了最高指示,那就是,日本地区,只作为资源地区发展,和农业地区发展,最多只能发展旅游业,不允许发展工业,更不允许发展军工。
有了赵俣的最高指示,以吴用为首的一众大宋大臣和将领继续攻略日本。
与此同时,大量的金银被秘密运回大宋……
日本的事,大局已定了之后,赵俣又将目光放到了草原。
自从大宋打下了东北,重创了草原上的一众游牧部落,抢走了大量草原上的老弱妇孺,封锁了跟草原的贸易,又在草原上大量的建设黄教之后,草原的人口骤降。
据不完全统计,此时蒙古高原上的人口,可能都不足三十万了。
蒙古高原上的人口之所以缩减得如此之快,主要是因为,大宋搞的贸易封锁,断了部落换取铁器、绢帛、棉花、粮食的通路,以至于寒冬之时,草原上的游牧民众空有骑射之技,却因无铁制兵器,连狩猎都多有折损,更无力再组联军南下劫掠,那些靠迁徙避灾、靠抢夺邻部资源为生的游牧部落,顿失生计根基,大雪一来,因冻饿而毙之人日增。
那些草原游牧部落,为求存活,或远走更北方去基辅罗斯与斯拉夫人抢生存空间,或向西与西域诸国抢丝绸之路的商道,或干脆遣使大宋边州,表示他们愿意归附大宋,成为大宋的编户,接受大宋的处置。
——向北和向西的草原游牧部落就不多说了,只说那些前来归附大宋的游牧部落,他们先是被大宋抽调出青壮,加入大宋西军,然后又被大宋拆分成一个个至多几百户的小股人群,分别迁往大宋的各地,有些甚至干脆被迁到箕地或者日本去了。
这样下来,蒙古高原上的草原游牧部落还能有多少人口?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蒙古高原上,不仅人口稀少,由于大宋在蒙古高原上大量的建设黄教,草原上的人,差不多有三成都去出了家。
黄教由于是受大宋支持的,有粮,入教就可以避难,甚至就连其过往罪责大宋朝廷都不再追究了。
这在灾祸来临之时,成了草原上的人首选的避难场所。
偏偏这两年,草原上又多灾多难。
所以,大量的草原人都选择去黄教出家。
而黄教又宣扬“因果轮回”、“戒杀止戈”,关键,这些出了家的草原人,只要不生育、再抄一抄经书、颂一颂佛,就可以衣食无忧,这他们又何必把脑袋别在腰带上四处去烧杀抢掠呢?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赵俣下旨,今年秋季,在投降大宋的草原人的带领下,宋军兵分三路,分别由岳飞、韩世忠、吴玠带领进入草原,目标是剿灭位于蒙古高原东部和中部地区,大致范围包括斡难河、克鲁伦河、土拉河三河之源的不儿罕山一带蒙兀王国,擒获铁木真的曾祖父合不勒。
这次宋军的进兵,没有采取农耕民族的打法,甚至都没有采取大宋以火器为主的新战法,而是采用了游牧民族的打法,即“轻骑携粮、长途奔袭、分割围歼、焚其草场”。
具体就是,宋军这次放弃了笨重的粮草辎重,以精骑配随身干粮与马奶,昼夜疾行不恋战;遇小股部落则击溃不纠缠,专寻蒙兀王国主力;破其营地后不掠财物,优先焚毁草场、断绝水源,让其无地游牧、无粮续命。
此法是张纯和李琳借鉴康熙征噶尔丹时“以轻骑制轻骑”的谋略,兼取乾隆西讨准噶尔“犁庭扫穴、绝其根基”的打法,而制定的最有可能平定草原的战法。
战法制定好了之后,由枢密院直接指挥这三路大军,
岳飞所率东路军,自东北出发,沿克鲁伦河东进,一路避开蒙兀人的哨卡,直插不儿罕山左翼;
韩世忠的中路军,自漠南草原直扑土拉河;
吴玠的西路军,则扼守斡难河上游,阻断蒙兀人西窜西域之路。
战前,这三路宋军中,各有一半(至少三分之一)其实就是草原人出身的宋军骑兵,他们一人三马,穿轻便皮甲,干粮以肉干、炒米、压缩饼干为主,主打的就是,一个字——快。
甚至都可以称,这是古代版的闪电战。
东路军一进入草原,岳飞就只派小股骑兵沿途焚毁草原部落的冬草场,截杀小股游牧骑兵。
待合不勒派大部游牧骑兵驰援,岳飞早已布下伏兵,以携带的少量轰天雷炸营惊其马群,再以精锐骑射掩杀,一战便折其主力,顺势占据克鲁伦河渡口,切断草原游牧部落的东逃之路。
草原游牧部落在土拉河沿岸设有多处营地,韩世忠却不逐一攻打,而是亲率三千精锐,绕过沿途据点,直奔合不勒的王庭所在地。
王庭守军猝不及防,被宋军一举攻破,合不勒仓促率亲卫西逃。
韩世忠不追,转而下令焚毁王庭的草场,将草原游牧部落的家眷、牲畜、粮食尽数控制住,断绝其复起之基,让西逃的草原游牧部落的主力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
在这之后,韩世忠令草原游牧部落的家眷在斡难河沿岸修筑临时堡垒,囤积粮草,以逸待劳。
合不勒率令草原游牧部落的残部西逃至斡难河时,见河水湍急、宋军壁垒森严,欲回身向东,却得知岳飞已封锁克鲁伦河;欲向北奔往极寒之地,又逢草场被焚、马匹无草可食。
吴玠见其军心涣散,下令全军出击。
如同惊弓之鸟的草原游牧部落,首尾不能相顾,部众或降或逃。
合不勒身边最少时仅剩数百亲卫。
三路宋军最终在不儿罕山主峰下会师,对草原一众游牧部落的残部形成合围。
此时的一众草原游牧部落,已断粮三日,大量的战马被他们宰食,以至于骑兵变成了步兵,士兵也因冻饿交加,以及一败再败、走投无路,再无往日剽悍之气。
战前,昔日彪悍的草原游牧部落残部,见如今大势已去,纷纷倒戈,为宋军引路。
岳飞亲往阵前喊话,许诺“降者免死,编户为民,劳改三年,既往不咎”,一众草原人见惩罚如此之轻,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合不勒见大势已去,又众叛亲离,仰天长叹,拔剑欲自刎,却被身边硬军夺下,最终被宋军擒获。
此战历时三月,宋军以游牧战术破游牧之敌,对顽抗者尽数剿灭,对归降者拆分部落,迁往漠南、辽东、箕地乃至日本各地,与汉人、高丽人、日本人杂居。
合不勒及其家眷以及各个部落的酋长、贵族被押解至北京城,女的入赵俣的后宫,男的被关进万国城。
随后,赵俣下圣旨,将不儿罕山一带的草场划为“皇家牧苑”,派官军驻守,同时派擅长养殖之人前去建设诸多大型牧场,为大宋提供稳定的牛羊,严禁私人游牧;
另外迁汉民在可种植农作物地区(比如河套地区)垦荒。
在蒙古高原各地增建黄教寺庙,赏赐喇嘛,继续引导草原人出家,延续“不生不育”、“戒杀止戈”的教化。
不久之后,赵俣下旨,在草原上修建两条铁路,一条通往可敦城;一条从东北通往西域。
此后,大宋将万里草原彻底纳入版图,蒙古高原再无大规模游牧部落叛乱,赵俣终于实现了“一统两元、长治久安”的宏图,其对草原的统治稳固程度,远超历代中原王朝对草原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