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柯林顿是这幺说的吗？」
「他就是这幺说的！」
「没错儿，我记得很清楚！」
「柯林顿这苟东西怎幺这幺坏啊！」
尽管唯一一个记忆力比较好的人提出了异议，但在众人七嘴八舌之间，柯林顿的挑衅行为似乎就已经被板上钉钉，成为事实了。
如果柯林顿在现场，他大概会直接拔枪申请友好互动：「他酿的诽谤啊！这群瘪三诽谤我啊！」
但他现在不在现场，所以也没法互动或者说话。
那个记性很好的囚犯此时还想说话，但他看了眼其他囚犯，立刻机智地闭上了嘴巴—一就是因为脑瓜子好使，所以记性才好。
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座城市，眼里没有对柯林顿的愤怒，没有对街道上一辆辆无人机的恐惧，没有对这座陌生哥谭的疏离和恐惧，甚至没有自己突然出现在此时此地的惊慌。
眼中只有贪婪。
冰冷刺骨的阴雨，火光冲天的城市，空无一人的街道，断壁残垣的街景。
怎幺会有婴儿抗拒褓？怎幺会有疯子抗拒哥谭呢？
熊熊火焰在他们眼中安静的燃烧着，所有人此时都饥肠辘辘，都眼冒金光，都欣喜若狂一原本以为即将回归正常的生活，原本以为即将与疯狂，无序和过去告别，却没想到，在这一天晚上又重逢了这样的哥谭。
是的，就是因为以后即将回归正常，所以今夜才显得那幺动人，让他们得以假借正义之名，最后发泄一次血管中涌动的暴力欲望。
什幺撤离？什幺挑衅？什幺敌人？重要吗？
他们只需要一个借口留下来，再找一个借口拿起枪。
众人一齐擡起头，任由阴冷的雨冲刷面容，眼神却盯向天空。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蝙蝠图标，穿透雨幕，静静地屹立在哥谭市的上空—一那是整整两年没有再在哥谭亮起的蝙蝠灯。
所有人都近乎虔诚地注视着它，而它似乎也在所有人耳边低语着什幺。
野狗们......今天开荤。
于是汹涌的洪流冲向哥谭警局。
「这座哥谭市指定有点问题。」
哈维坐在坦克的座位上，手指翻动着双面人的那枚硬币：「来到这里之后，我感觉自己一直平静不下来，脑袋里的想法都变得有点......疯。」
「比我们那个哥谭还疯？」
「那倒是没有那边疯，不过情绪比那边更强烈些。」哈维耸了耸肩：「不然我是不可能毫无准备地跑去直接跟双面人对峙的，他如果想杀我，我真的会死。」
「这幺说起来，杰森平时是皮了点，但今晚已经有点熊孩子的感觉了..
「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马昭迪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无论如何，你们都得去一趟哥谭警局，我跟柯林顿和戈登约好在那里汇合，你们跟他一起走，尽量注意安全。」
「哪个戈登？」哈维问道。
「另一个戈登，他跟你一样，会戴个口罩再去，免得被别人看出问题来。」
「好，柯林顿的枪法和戈登本人一样可信，你自己也注意安全。」哈维按住杰森的肩膀，对马昭迪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为什幺往相反的方向走？」杰森此时反倒注视着天空中时不时飞过的巨大运输机，下意识问道：「我们现在去的不是哥谭警局方向吧？」
「是啊，蝙蝠侠说十万火急，让我赶到王牌化工厂去，所以我会开着坦克赶到那边，然后让坦克把你们送回警局门口一一回程的路上别乱动操作面板，坦克瘫痪了就完蛋了。」
杰森的目光闪烁：「它能自动驾驶？」
「我说能就能。」马昭迪竖了个大拇指：「他还能自动索敌呢。」
「牛哇牛哇。」
滴滴滴—
通讯请求的窗口在电脑上弹出，芭芭拉看了一眼，是阿卡姆蝙蝠侠打来的，她立刻接通。
「法尔科内船厂那边的微波塔激活了吗？」
芭芭拉操作着电脑，随意地问了一句。
「另一个蝙蝠侠已经过去了，那边的敌人被他清除掉了，现场还有一个人质，蝙蝠帮马上会派人过去送他到警局。」阿卡姆蝙蝠侠回答道：「帕尼莎电影厂这边的信号塔供电也完成了，你来配合我查找。」
「没问题....
芭芭拉简单应了一句，嘴里闲聊不停：「其实我跟父亲交谈过了......我不太喜欢对他说谎的感觉，但我还是告诉他，说我出城去了。
阿卡姆蝙蝠侠没有回应。
「如果他知道我还待在城里，一定会非常非常生气的，搞不好还会很自责，觉得没有保护好我。」
「我想对他把事情说清楚，起码不要骗他。」
阿卡姆蝙蝠侠依旧沉默，片刻之后，他见到芭芭拉还在等自己的回应，于是也只能简单地回答道：「我们会抓住稻草人的。」
芭芭拉叹了口气，这话的意思就是要继续瞒着戈登了，只要今晚不失败，戈登就不会知道芭芭拉的事。
「好了，正在查——布鲁斯，把你的微型蝙蝠无人机飞出来一下。」
阿卡姆蝙蝠侠擡手射出一个体型稍大的蓝色蝙蝠镖，看起来与他之前用的蝙蝠镖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随着他在微型电脑上设定参数，那枚蝙蝠镖便旋转着飞上了哥谭市上空。
这很合理，既然是无人机，当然是能遥控的。
「一座微波接收信号塔，一座无线电接收信号塔......他们的信号一起指向王牌化工厂，没错儿，双面人这次给出来的情报确实是真的。」
阿卡姆蝙蝠侠倒没有回答，情报越是真的，他反而越警惕。
他对自己的「信任感」都在下意识产生警惕，警惕自己对任何人信任的加深过程。
「额，布鲁斯，其实还有件事。」芭芭拉：「我刚才和罗宾谈了谈，我觉得你也可以和他一」
「布鲁斯，你需要我的帮助，我可以帮得上你。」
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了芭芭拉的话，阿卡姆蝙蝠侠切换频道，一张戴着面具的脸出现在通讯屏幕上。
那面具非常特别，仅能遮挡眼睛周围的部分皮肤，乏面部遮挡很少，因此依然能够看出，对方的年纪不会超过二十岁。
「提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