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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妈,我回来了


更新时间:2025年08月23日  作者:关中老人  分类: 都市 | 热血 | 逆袭 | 都市 | 励志 | 扮猪吃虎 | 关中老人 | 屠狗之辈 

一个小小的孙喜民,以范启贤在市里县里的能量肯定能解决,只是多少有些麻烦,也需要时间。

再说了,报仇这种事,自己亲手报仇才能泄愤,交给别人就有些没意思。

赵山河真想交给别人,随随便便交给下面的人就是了,也不用麻烦范启贤。

赵山河找孙喜民报仇,就是要直接碾压他,让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这才更爽。

孙喜民和张永福李建军不仅是铁三角,同时孙喜民也是靠着张永福和李建军发家致富的,张永福可以给孙喜民工程,李建军给孙喜民提供资金,孙喜民这才混的有模有样。

现在赵山河直接给他来个釜底抽薪,让张永福和李建军他这两个最好的兄弟从背后狠狠地捅孙喜民一刀,这才能直接就要了孙喜民的命。

张永福是那种见风使舵的人,听说得罪赵山河的事是孙喜民,立刻就跟孙喜民划清界限了。

他毫不犹豫的说道:“赵董,您放心,孙喜民虽然是我兄弟,不过他既然得罪了您,那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赵山河笑呵呵的说道:“有张总这话我就放心了。”

赵山河直接找张永福和李建军,也是不想让这个消息泄露,因为范启贤还不能彻底压制住他们,他们很有可能给孙喜民通风报信。

可如果是赵山河的话,张永福和李建军就根本不敢有这想法了。

李建军则有些犹豫不决,再怎么说也是二十多年的朋友以及合作伙伴,就这么直接背后捅刀有些不近人情。

李建军就试探性的问道:“赵董,不知道老孙怎么得罪您的,这事没有缓和的余地吗?”

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张永福这种人有,李建军这种人也有,赵山河都能理解。

范启贤恶狠狠的等着李建军,似乎在说你小子找死是不是?

赵山河却并不生气,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李总问到这了,那我就说说怎么回事吧,不然你们还以为我仗势欺人。”

“当年我之所以背井离乡就是拜孙家所赐,孙喜民的两个侄子让人铲了我母亲的坟头,我打了孙喜民的两个侄子,孙喜民就把我赶出了老家,还威胁我三年内不准回去,你说怎么缓和?”赵山河冷笑道。

当听到赵山河说完理由以后,李建军就知道孙喜民彻底完了。

他也不敢给孙喜民求情了,这位赵董显然是要不死不休,他要是敢求情,那估计连他都得跟着遭殃。

李建军长叹口气道:“赵董,您说吧,我们怎么做?”

赵山河看了眼范启贤,范启贤立刻把赵山河的要求告诉了张永福和李建军,张永福和李建军听完以后也明白了为什么找他们了,这是要把孙喜民彻底摧毁了。

等到范启贤说完以后,赵山河就笑道:“张总,李总,没有问题吧?”

张永福和李建军相视两眼无奈道:“赵董,我们听您的。”

于是这件事就非常容易谈成了,赵山河等着孙喜民看见张永福和李建军时候的反应了。

聊完这件事以后,范启贤就把张永福和李建军送走了,当然不忘叮嘱他们别泄露消息,不然后果自负。

张永福和李建军哪敢啊,恐怕这孙家以后在县城都将没有立足之地。

范启贤回来以后,赵山河就继续给范启贤说道:“范哥,后续孙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范启贤好不容易抱上赵山河的大腿,就眼神阴森的说道:“赵董放心,我会慢慢玩死孙家的。”

前期准备已经到位,赵山河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耽搁了明天妈妈的周年祭。

于是赵山河就看向谢知言说道:“谢哥,让兄弟们下楼,准备出发。”

谢知言立刻打电话通知,所有人鱼跃而出下楼集合,范启贤亲自送赵山河下楼。

等到了楼下以后,所有人已经准备就绪,毛阿飞这边已经按照计划将所有手下安排成了三波。

毛阿飞会带着铁雄白毛等人陪着王斌带人直接回大棚基地,谢知言则独自陪着赵山河回家,剩下那波人则随时待命准备支援毛阿飞这边或者赵山河这边。

范启贤这边则留在酒店等消息,等到赵山河把前面的事情解决了,孙喜民出现以后到时候他才会带人前往赵山河家里。

当赵山河对着众人喊道出发以后,所有人立刻上车。

只见十几辆车缓缓驶出了渭北国际大酒店,向着二十公里以外赵山河老家所在的小镇而去,今天这小镇绝对是一年以来最热闹的一天。

范启贤目送着赵山河带着所有人离开以后,心里已经笑开了花,他是真没想到就这么跟新任的西部实业集团董事长搭上线了。

有了这次的事情,以后他在西部实业集团的靠山更稳了,而他在县城以及市里也将迎来跨越式的发展。

这让范启贤的野心不禁有些膨胀了,当然是谁都会膨胀的。

说实话,他还得感谢孙喜民啊。

高兴完以后范启贤重新上楼,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孙喜民的事情是小事,赵山河母亲祭日的事情才是大事。

为此范启贤专门成立了一个协调小组,更是从赵山河他们镇请了两位懂风俗习惯的老人,就是要把明天的事情都安排妥当,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当从县城往回走的时候,赵山河不禁想起了离开那天的场景,那天是初中班主任陈老师亲自送的他,想到陈老师离别那天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赵山河就有些唏嘘感慨。

这一年的时间,他没有辜负陈老师的期望,也终于对得起曾经的自己了。

只是现在还有正事要忙,赵山河来不及去看陈老师,只能等解决了孙家的事情以后再去。

这条省道,赵山河这些年已经走了无数遍了,从上高中开始就走了,这次却是他最风光的一次。

浩浩荡荡的车队跟随着赵山河向着小镇而去,估计他们小镇至今都没有谁像赵山河这么的风光。

车队里面有豪车也有普通车,豪车跟着赵山河回家,普通车跟着毛阿飞铁雄等人去王斌的大棚基地。

王斌跟赵山河坐在埃尔法里面,他现在已经不怀疑赵山河有没有报仇的能力了,这排场估计孙喜民都无法企及。

所以王斌有些感慨的说道:“山河,你这算不算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赵山河哈哈大笑道:“你这说的我好像已经七老八十了,咱们还年轻路都还很长,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王斌没有怀疑这话,赵山河现在确实还年轻,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成就,以后肯定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王斌就说道:“那你好好努力,我以后跟着你脸上也有面子,逢人就说赵山河那是我兄弟。”

赵山河盯着王斌语重心长的说道:“斌子,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想不想出去看看?”

赵山河突然如此认真严肃的询问,王斌下意识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自然也明白赵山河的意思。

赵山河并不着急,笑着说道:“不急,你慢慢想,在我走之前,告诉我就行了。”

王斌脸色复杂的说道:“好。”

半个小时的路程很快就过去了,冬天的渭北太过苍凉,不管是田野里还是山上的积雪都还没有融化,就像赵山河离开那天的场景。

等快要到小镇的时候,赵山河就让车队停下了,他把毛阿飞喊来说道:“阿飞,你斌哥我就交给你了。”

已经逐渐成熟长大的毛阿飞非常平静的说道:“山河哥,你就放心吧。”

于是赵山河就让毛阿飞带着王斌向着渭河边的大棚基地而去,他则下车带着谢知言步行回家,其他人则留在这里等候命令。

毛阿飞这边带着铁雄等十来个身手厉害的手下陪王斌去大棚基地,他们肯定是打头阵的,先替王斌狠狠出口恶气再说。

至于赵山河这边,等会才是重头戏。

当赵山河带着谢知言没有走小镇的正街重泉路,而是顺着西边的村道向着家里面而去。

赵山河以前在小镇就是毫不起眼的小角色,再加上又离开了这一年,路上遇到赵山河的都不认识,只是有些疑惑的盯着赵山河和谢知言,毕竟他们这穿着气质俨然是大城市里来的。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赵山河他们家所在的那条巷子,拐进自家所在的巷子,冬日的萧瑟便扑面而来。

一年的时间这里没有任何的变化,跟赵山河离开前是一模一样。

巷子两旁是参差不齐的土坯房和砖瓦房,脚下的水泥路早已坑洼不平,路边是前几日落雪融化后又冻结的冰碴,踩上去发出嘎吱的轻响。

天空是压得极低的铅灰色,让这条本就狭窄的巷子显得更加逼仄阴郁,几棵长在路边的老树只剩下光秃秃扭曲的枝桠,巷子里弥漫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沉寂与萧索,仿佛连空气都冻得凝滞了。

年底了,外出打工的青壮年陆续返乡,让沉寂的村子多了几分人气。

三五成群的村民穿着臃肿的棉衣或者羽绒服,蹲在向阳的墙根下或倚在谁家的门框边扯着闲篇,打发这漫长而无所事事的冬日午后。

赵山河和谢知言的出现,像两颗石子投入了死水潭,他们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穿着和气质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疑惑、好奇、探究的眼神纷纷黏在他们身上,特别是落在赵山河那张年轻却带着沉稳气度的脸上。

赵山河和谢知言还没走多远,就迎面碰上一个裹着旧棉袄抄着袖筒慢悠悠踱步的老汉。

赵山河停下脚步,脸上露出熟络的笑意,主动开口打招呼喊道:“耿爷爷。”

老汉眯起浑浊的老眼,上下打量着赵山河,好半天迷糊的问道:“你是……谁家的娃?”

赵山河声音温和道:“是我,山河啊,赵山河。”

“山……山河?”

耿老汉猛的睁大了眼睛,脸上皱纹都因惊讶而舒展开。

“哎呀呀!我就说看着你熟滴很!熟滴很!可……可不敢认啊!原来是山河啊,你咋……咋回来了?”耿老汉惊讶的喊道,他显然被赵山河的变化和突然出现惊住了。

赵山河非常平静的回道:“我回来给我妈上坟来了,明天是我妈的祭日。”。

耿大爷这才恍然大悟,拍了下脑门道:“哦哦哦,对咧对咧,你看我这记性。巷子里前几天还念叨这事呢,说你妈快周年了,也不知道你们兄弟俩能不能回来……”

耿大爷絮叨着,眼神里依然充满了难以置信。

赵山河并没有多聊什么,只是说道:“嗯,耿爷爷,明天有空过来吃席。”

说完赵山河就继续往前走了,没走多远就又遇到个穿着深蓝色旧工装棉衣,胡子拉碴手里还捏着半截烟的中年男人正蹲在石头上。

看到赵山河和谢知言,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打量,显然没认出眼前这个气质不凡的年轻人是谁。

赵山河直接打招呼道:“毛叔。”

这些都是一条巷子里的熟人,赵山河跟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每个人都记得很清楚。

毛叔似乎已经认出了赵山河,只是想认却不敢认,嘴里含糊地嗯了一声,还是没敢叫出名字。

赵山河笑了笑再次喊道:“毛叔,是我啊,山河,你认不得我了?”

“山……山河?”

毛叔听到这个名字手里的烟差点掉了,他猛的瞪大眼睛像是被烫到一样,脸上的震惊比刚才的耿大爷更甚。

“我的老天爷,是你小子?你……你咋变这样了?我滴个乖乖……你咋回来了?”毛叔上上下下地重新打量着赵山河,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嗯,回来了,给我妈上坟。”赵山河简单地回答道。

“哦哦……好,好……”毛叔显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只是机械地点着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赵山河。

赵山河也没再多说,点头示意后便继续前行。

毛叔站在原地望着赵山河的背影陷入沉思,赵山河咋突然回来了,变化咋这么大,他咋敢回来的?

因为去年冬天赵山河和孙家的事闹的太大了,别说是巷子里人尽皆知,就是镇上也基本都知道这件事。

孙家太过霸道了,铲了赵山河他妈的坟,还把赵山河赶出镇子,赵山河三年内不准回来。

这才过去一年,赵山河咋就回来了。

这不是找死么?

孙家能饶了赵山河?

毛叔不禁为赵山河担忧起来。

赵山河继续往前走,又遇到了两三个熟人,他们的反应跟耿大爷毛叔的反应差不多,在赵山河走了以后也同时嘀咕了起来。

赵山河不用回头,也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

巷子里赵山河回来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开,更多的门被推开,更多的人探出头来,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正走向巷子深处,那个曾经被孙家逼走的年轻人身上。

惊愕、好奇、担忧、看热闹的复杂情绪在无声的目光交汇中流淌,窃窃私语如同风中的落叶,悄然在巷子里飘散开来。

在这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赵山河终于走到了家门口。

赵山河站在门口,望着这无比熟悉的环境,平静的心情瞬间波澜起伏。

门口熟悉的老槐树虬枝盘结,在冬日里只剩下光秃秃的黑色枝桠,沉默地指向灰暗的天空。

树旁就是那扇承载了太多记忆饱经风霜的旧木门,门板上的漆早已剥落殆尽,露出木头的原色和深深的裂纹,门环锈迹斑斑。

门后是青砖灰瓦的老院子,低矮的院墙诉说着岁月的痕迹,一切都与他无数次放学打工归来时看到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时光仿佛在这里停滞了。

赵山河就这么站在门口,他仰头看着那棵老槐树,目光扫过斑驳的门板,最后落在那紧闭的门缝上。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酸楚和空落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一切又好像都已经变了,因为那个无论多晚都会为他亮着一盏灯,听见他脚步声就会应声,用带着慈爱和担忧的目光迎接他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里,再也没有等他的人了。

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掠过脚边,发出沙沙的轻响。

巷子里的议论声似乎也远去了,世界只剩下他和眼前这扇沉默的门。

赵山河静静地站着,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的痛楚和深沉的思念,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他的肩膀似乎微微塌陷了一瞬,随即又挺得更直,这刻的赵山河无比的伤感。

谢知言站在赵山河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像一道沉默的影子,目光沉静不发一言的守护着,只是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山河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这才缓缓地深深的吸了一口凛冽而熟悉的空气,随即伸手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了一把同样带着岁月痕迹的钥匙。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手腕用力,缓缓转动。

“吱呀。”

沉重的带着岁月摩擦声的门轴转动声响起,两扇旧木门被他缓缓推开,露出了门后那个熟悉又空旷的院落。

赵山河扫过空无一人的院子,瞬间百感交集,喉头滚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笑容灿烂的喊道:

“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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