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林菲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换上正装，能量满满，把一脸不情愿的雪音送到恩典班，有些象把贪玩的小猪赶回猪圈的既视感，在没有正式拜师之前，该上的课一天也少不了。
李信起来的晚一些，昨晚梳理细节还是花了不少时间，吃完早饭在路口叫了个马车前往影枭，反正要发工资了，也不差这一天。
马车抵达影枭，李信付了钱，明显车夫变得客气了很多，李信看到了门口的孟婆，这次倒没有见到糖糕。
孟婆放下手中的毛衣，“李银枭，都安排好了，我自作主张把自己放在第一个。”
李信点点头，“孟大姐，正好先跟你了解一下基本情况。”
两人来到会议室，李信笑了笑，“卷宗我看了七七八八了，一方面想跟大家了解一下对于案件的第一手看法，还有就是想知道一下大家的特长，以后工作起来方便一些。”
“这是应该的，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去申请调出影枭的人员文档。”孟婆说道。
李信摆摆手，“无意窥探大家的隐私，说一下能说的就行。”
人事权是姜武的，刚刚融入这里，李信不想大动干戈。
“我的本名是孟静夜，唉，大家都喜欢叫我孟婆，走命师的道路有几十年了，这也是一条复古道路，在古纪元是一条比较辉煌的道路，但进入第六纪元，命运相关的神明并没有位列七神，所以我们就各奔前程，依附于其他道路，执法者是多数人的选择，主流是命师和预言家，命师的优势是判定过去，当然也可以判定一些未来只是没有预言家准确，预言家只能判定未来，不能回溯过去，但他们的优势是可以判定自己，而我们命师只能判定别人。”这次孟婆说的非常详尽，大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思。
“我对命师和预言家挺感兴趣的，可在卷宗中似乎并没有过多对于命师作用的记载？”李信疑惑的问道。
“李银枭，道路尽头没有神明的职业都只是苟延残喘，力量不断的衰退，我们现在能够判定的范围和准确度都在下降，而且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干扰，与此同时，使用力量被反噬的危险也在变大。”孟婆无奈的说道，“我其实才四十多。”
“使用能力会损耗生命？”李信问道。
孟婆点点头，“年轻的时候没有节制，又没有神遗物的支撑，早期没什么变化，衰老会在某个截点突然降临。”
孟婆笑了笑，李信依然可以看到里面的苍凉，这也是隐秘力量的代价。
“该怎么避免？”李信想想以前的恣意妄为，把算命当练习，没挂真是命大。
“敬畏、慎重，”孟婆说道，“不要去判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
“有什么解决方法吗？”李信问道。
“有此类权柄的神遗物自然是最好的，否则就必须严格遵守命师的戒律，只是神遗物这东西有就有，没有以后就不会再有了，倒是听说黑市上会出现一种替代品，效果差不多。”孟婆说道。
“假原胚？”李信问道。
“李银枭，你也听说过，称之为假原胚倒也形象，可效果是真的好，刚出现时还很便宜，现在也是天价了。”孟婆苦笑道。
“夜巡人也有人在用？”
“肯定啊，不光是夜巡人，隐秘力量修炼到一定程度，一定会需要的，要么不走这条路，一旦走了谁又能抵挡呢，我是已经没机会了，使用假原胚有年纪限制，否则也会想尽办法获得的。”孟婆说道。李信知道这东西的威力，可没想到已经扩散到这个地步，想起了凯西的话，这件事儿牵扯太广了。“小剥皮的案子，你怎么看？”李信把话题拉回到正题。
孟婆坐直了身体，“这个案子我跟的时间最长，自从八年前报道开始就一直在跟，期间也做过判定，我倾向于凶手是一个复古皮套师，信仰的是旧神诡面君王，诡面君王喜欢优美的皮套，目前的受害者里贫富地位年纪不一，但大多数皮囊都很好，我调查过有关诡面君王的卷宗，他喜欢的优美不限于年轻，大人小孩老人，凡是美好的，他都喜欢，有收集控。”
李信点点头，这倒是额外的收获，一部分卷宗配有照片，确实都是好皮囊，“这个共性抓的很好。”闻言孟婆也有些高兴，“这凶手我感觉是多个人，有预谋的作案，不是一个人。”
“怎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当初这个案子很大，也想着建功立业，就强行做了判定，当时的条件和氛围都处在相当巅峰的状态，我觉得把握性很大。”孟婆说道。
“我看卷宗里并没有确认这一点。”
孟婆苦笑，“命师的判定不是百分之百准确的，很多时候就是一种直觉，甚至存在变量，很多因素都可以能导致判定模棱两可，这个案子凶手是一个人，是多个人，还是一个组织不重要，上面要的是抓到人。”李信点点头，“还有什么？”
“就这么多了，其他的也都在卷宗中，而且由于案件的时间拖的很长，也出现了其他的一些浑水摸鱼的情况，极有可能混入了其他的皮套师，人皮永远是皮套师的最好材料。”
“谢谢你，孟大姐，今天说的这些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客气了，李银枭，下一个叫蛇皮可以吗，我上午安排的是蛇皮和破锣，下午是酒鬼，晚一点是老坨。”孟婆说道。
“可以。”李信点点头，“让蛇皮十分钟之后过来。”
“好。”孟婆起身离开，到了门口，补充了一句，“蛇皮原本叫陆水墨，水墨画的水墨，是从白鸽调过来的。”
蛇皮？陆水墨？这么文艺？
李信颔首，孟婆把门关上，等孟婆走远，李信掷出了骰子，一天能用两次，这次是有价值的。判定的内容是孟婆，从刚刚的谈话中，李信想到了一种间接判定的方法，针对孟婆所说的她判定凶手是多人作案，且在刚刚谈话结束之后。
骰子给出了准确的八点判定。
也就是说孟婆的判定是对的，凶手是多人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