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前辈是必杀我了。”
吕阳感慨一声：“人啊，太聪明也不是好事，我只是稍微一想，就轻轻松松看破了前辈万古的谋划。”
“是啊。”
初圣微微点头：“不过这也就是变数吧，抹除了你，或许可以助我更进一步体悟变数的玄妙。”
“原来如此。”
吕阳恍然：“所以你才说我或许可以替代世尊的位置”
怎么替代。
当然是替他死！
毕竟现在的世尊早就转修了劫数，对初圣而言不能说是稀世之材吧，至少也可以说是毫无卵用。
想到这里，吕阳突然笑了：“这么看来，世尊之前的判断也没有错，前辈远没有看上去的游刃有余。”
他之前是被吓到了。
因为初圣展现出了变数意象，就以为初圣可以借此掌控变数，属实是以前的心理阴影太重。
反倒是世尊。
虽然作为初一儿，世尊修行至今可以说是饱受初圣的拷打，但是他的心却从未屈服过，依旧很自信。
所以他才比吕阳更早发现。
“如果说前辈的谋划，有上中下三策的话，那么如今，前辈应该就是冒着风险，不得不动用下策了。”
上策自然是化神飞升。
中策吕阳也明白了，亲手击杀世尊，利用因果这道变数旁门，真正以定数掌变数。
前两者，初圣都不用冒任何风险。
化神飞升的代价由彼岸和祖龙承受了，而定数掌变数也差不多，世尊根本反抗不了他。
然而下策就不同了。
被迫入局，在大战中磨练，折损定数，再通过自身的悟性于生死中一步步感悟变数的意象。
到了这一步，初圣其实也被逼到了一个极致，下策是他的保底，是绝对不容许有任何差错的底线，所以他只会相信他自己，当然，细节上他应该另有打算，被七位道主围攻绝不在他的预料内。
“你最初的目标，应该是司祟。”
“不是在和七位道主，而是在和司祟交手的时候感悟变数，在那之前保持最圆满的状态来迎敌。”
因为伤势可不是假的。
毕竟如果伤势不真，就谈不上什么定数有缺了。
“不过这里面，应该有一个度。”
吕阳心中推算，淡淡道：
“只要定数的折损不超过这个度，你都可以借机利用，展现变数的意象，对你而言也有利。”
“可一旦超过这个度。”
“定数就真的破了，而你又没有真的掌握变数，所以这种破损必然会导致你的状态大幅跌落。”
换而言之。
此刻的初圣就像是在脑袋上顶了一个球，他顶得很好，平衡拿捏的很精准，但本质上还是在走钢丝。
稍有不慎，球就会跌落。
“所以你才不想在司祟出世之前和人动手，那样只会让你提前折损，面对司祟时更难把握住那个度。”
“可惜，最后你还是没办法。”
说到这里，吕阳终于看清了初圣此刻的底细，强大吗？毋庸置疑，这一刻的他绝对强大到难以置信。
哪怕没有彼岸碎片，通过折损定数，以定数阐述变数之后，他的状态也不会比当年的司祟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自修，若是再加上彼岸碎片，他恐怕还能更强。
然而从另一方面来看。
他也处于平生最弱的状态，因为原本高高在上，性命圆满的他，赫然多出了一个没办法遮掩的破绽！
沉默片刻后，初圣第二次赞叹道：“太聪明了，如果道友生在上古，我一定会设法将道友收为弟子。”
话音刚落。
吕阳还正打算回话呢，一股强烈的危机感陡然席卷全身，让他猛然闭嘴，而后掐了个法诀持在胸前。
“轰隆！”
下一秒，吕阳就看到周围的景象变了，重重光景浮现而出，天地却凝滞不动，虚实交错糅合成一团。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所处的未来正在加速行进，看到自己和初圣大打出手，十招之内玄妙尽出，却被初圣一一破解，最后更是被一根白皙的手指点在眉心，旋即泯灭了所有的意识。
定数！
吕阳眉心陡然开裂，密密麻麻的裂纹迅速从皮肉，蔓延向筋骨，继而朝着识海中的魂魄飞快地逼近。
旋即，一道赤色光彩亮起。
制命革！
此前，就是这道和因果一样，同样沾染了变数气象的玄妙破开了初圣原本志在必得的一指。
如今吕阳故技重施。
然而这一次，原本足以撼动定数意象的玄妙却失去了明亮，非但没有削弱，截停那点来的一指。
反而令其声势愈增！
见到这一幕，吕阳瞳孔骤缩。
放眼望去，却见性命圆满的仙人正在冷笑：“万物皆易，唯易不易，道友此刻应知，万变不离其宗！”
电光石火间，吕阳长出一口气。
下一秒，神尚飨，滴天髓，尘劫海，掌中天，制命革五道玄妙依次在他周围浮现而出。
随后，耦合！
只见五道玄妙光彩汇作一道，接着一枚似果非果，形似丹丸，指头粗细的明光就从色彩中跃然而出。
天历数！
既是吕阳成道之地的核心，也是五道玄妙的根基，此刻终于被吕阳从天宫的最深处呼唤了出来！
霎时间，初圣也是目光微动。
从天历数上，他竟是感觉到了五大天数的气象，且被完美地统合在一起，呈现出了全新的玄妙。
这算什么？
“五大天数的旁门？”
“祖龙？”
头一次，初圣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只因吕阳此刻展现出的大道，迥异于光海十道意象。
光海之中，五行阴阳是万象之基，法力法术法身是修士之基，五大天数则是万象运转的原理，一切井然有序，偏偏吕阳弄出的天历数，既有五行，又有五大天数，简直是怪异到了极致。
非要说的话.
想到这里，初圣的目光陡然亮起，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又像是推演出了某个不可思议的结论。
旋即，一指落下。
“砰！”
在那之前，吕阳的身影就如梦幻泡影，悄然破碎，然而在粉碎的法身中，一道清光赫然升腾了起来！
天历数中，五道玄妙象征五大天数。
而五道玄妙，又以制命革为尊，恰好契合了五大天数，变数第一的格局，触动了某个极高意象。
吕阳不知其中奥妙，初圣却再清楚不过了。
为何变数是第一？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自光海诞生，有史以来第一，也是唯一的一位化神上境，在光海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