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辽西城内军心士气振奋,守城的器械也充足,杨虎丝毫不负智将之名,不停发出各式军令。将辽西城守得固若金汤。
天黑前,匈奴蛮子无奈鸣金退兵,留下一地尸首。
城头上响起一片热烈的欢呼声。
杨虎紧绷着的一口气也松懈下来:“所有受伤之人,都去疗伤。让伙房将吃的送到城下,让将士们吃口热乎的。”
李驰拱手领命,飞速去安排。
吃了晚饭后,杨虎和李驰一同巡视安抚伤兵。又去寻孟六郎和吕奉,商议守城策略。
孟六郎在渤海军守了几年城门,守城经验极其丰富,指出几点不足。杨虎虚心受教,连连点头。
匈奴大军就在城外安营扎寨,对辽西城虎视眈眈。几个性情脾气各异心气都高彼此不服的年轻武将们,放下了各自的骄傲和成见,齐心合力守城。
第二日,匈奴蛮子再来攻城,依然无功而返。
到了第五日,匈奴蛮子竟没攻城,主动退走。
杨虎李驰在城头眺望,负伤未愈的吕奉和孟六郎也在亲兵的搀扶下上来了。
烟尘滚滚,大地颤动,如闷雷一般的响声先一步传来。经验丰富的武将们都清楚,这是大军来了。
先锋营持着大旗先一步到了城下,玄色的裴字旗挥舞不停。
“裴将军来了!”杨虎释然地长舒出一口气:“立刻开城门相迎!”
李驰点点头,高声吩咐士兵们开城门,一边和杨虎迅速下城头。吕奉忙跟了上去。右腿受伤的孟六郎,走起路来一瘸一拐,速度倒是半点不慢。
坚固厚实的城门被缓缓推开。
杨虎四人率先出了城门。
如闷雷般的脚步声缓缓停下。足有五百骑兵的先锋营先到了城下,先奉营的头目不是旁人,正是裴将军麾下的得力武将孙成。孙成下马,向杨虎等人拱手行礼。
旋即,几匹骏马飞驰而来。
一马当先的,是一身软甲的裴将军。长途奔波行军,难免有些倦色,脸上也有些灰尘,那双眼眸,依然明亮锐利。
杨虎按捺着激动喜悦,第一个拱手行礼:“将军终于来了!”
裴青禾翻身下马上前,微微一笑:“杨将军辛苦了。”
吕奉一并行礼,咧嘴大声说道:“将军,我们这些日子打了几场,都是胜仗。这一番守城,也挡住了匈奴大军。没给将军丢人现眼!”
裴青禾又是一笑:“吕将军精气神不错,可见打胜仗最鼓舞人心士气。”
众人都笑了起来。
裴青禾的目光落在裹着绷带的孟六郎身上:“你受伤了?”
孟六郎下意识地挺直胸膛,昂然以对:“些许小伤而已。”
裴青禾转头,叫来随行的卢军医,吩咐卢军医为孟六郎看诊疗伤,用心照料。卢军医拱手领命。
最后,裴青禾才看向李驰:“这些日子,你的压力最大。现在不必忧虑担心了,本将军来了!”
李驰鼻间一酸,拱手应道:“其实,将军不必亲自领兵前来。北地四支驻军都在,联手总能守得住辽西城。耽搁延误了将军的登基典礼,我心中实在难安。”
裴青禾道:“你们四人各有所长,都是优秀出众的年轻武将。只要齐心联手,肯定守得住辽西城。不过,我要的不止是守城。匈奴蛮子视辽西为囊中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屠戮村落县城的无辜百姓。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让他们以后不敢随意侵犯幽州!”
“登基典礼迟几个月无妨。等打完这一仗再说。”
如此豪气干云,如此从容自信。
这世间,能以这等平淡口吻说出让匈奴蛮子有来无回的,也唯有裴青禾了!
杨虎李驰吕奉孟六郎各自振奋,拱手迎裴青禾入城。
裴青禾身后是裴燕杨淮裴芷裴萱裴风裴越,另有顾莲冯长陶峰等得力下属。孟六郎的兄长孟冰也来了。
孟冰走到孟六郎身边,迅速打量一眼:“你的伤势没有大碍吧!”
孟六郎素来嘴硬:“一点轻伤。明日就能上阵杀敌了。”转身迈步之际,牵扯到伤处,疼得龇牙咧嘴。
孟冰好气又好笑,伸手扶了孟六郎一把,低声嘱咐:“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战。裴将军麾下猛将如云,不缺你一个。”
这倒也是。裴青禾麾下数得出名号的猛将,至少有十几个。裴燕勇猛丝毫不弱于他,杨淮智勇双全,顾莲冯长也是军中悍将。他可以从容养伤了。
裴青禾一来,不止孟六郎松口气,杨虎李驰吕奉更是有了主心骨。
四万大军进城,足足花了半日时间。这么多人要在城内安顿,不是易事。好在大军辎重后勤充足。
现在是春日,天气暖和,夜间也不算冷。
众人在城中找出空地,搭出简易的军帐,依然是十人一个军帐。同一营的军帐都在一处,点兵出兵也便利。
大军携带了大批军粮。这一路上吃了小半,剩余的军粮,足够支应月余。辽西城内还有几个大粮仓,不过,这些时日城内士兵众多。要让士兵拼命打仗,就得放开供应,让士兵们吃饱。军粮消耗的速度惊人。现在到底还剩多少够吃多久,李驰也说不明白。
随行的内勤总管时砚当仁不让地接过重任,拿着算盘带着董大郎去了粮仓,盘点存粮。
裴青禾在军帐里召开军事会议,有资格参加这等战事会议的,都是有名号的人物,加起来有二十多人。
“杨虎,”裴青禾第一个点了杨虎的名字:“将之前的战事都说一说。”
杨虎点点头,将之前的战事仔细道来。
在听闻辽西军主动出击,裴青禾显然有些惊讶,瞥了李驰一眼。
李驰再厚的脸皮,也有些发红,低声道:“是孟将军率先出兵,我迟了半日才出兵。”
孟六郎难得没当众嘲笑李驰。
裴青禾温声道:“辽西军曾屡次大败,之前差一点全军溃败。老兵们对匈奴蛮子有惧意,实在正常不过。你不必羞惭自责。”
李驰听得眼泪都快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