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友,此去太华州,可有何收获?”
天璇王淡淡开口,眼神深邃的望着一旁的少年,身上皇族日积月累之下的威严更是不自主的散发。
若是寻常人,恐怕这气势就吃不住。
名叫谢听玄的截道教天骄平静的微微一笑:“仙缘飘渺,终是难寻,白玉京对那仙墓看得极紧,我无法下手的。”
“诸葛明以仙树镇压,恐怕只能耗到他寿数尽了,方才有动手的机会。”
天璇王淡淡道:“诸葛明倒是够狠。”
道君对寿命看得极重。
毕竟好不容易证得道果,哪里愿意轻易就去转世。
虽说道君轮回之后有五成机会重证道果,可这不是还有五成的人无法再证。
所以诸葛明挟仙兵以寿元相威,即便是截道教这等庞然大物也不得不忌惮几分。
道君不要命的,谁见了都得避让。
天璇王眯了眯眼睛:
“那诸葛老狗至多能活两百载,到时候坐化,白玉京便只剩下一个道君,看他们还如何猖狂。”
“天璇道友说的是。”
谢听玄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多时。
两人就来到了弘文阁的一处房间之中。
能在弘文阁中独占一间宅子的,便只有那四位真君了。
天璇王本身就是天机录地册前十的存在。
哪个分神境还能给他传道的?
他来弘文阁自是为了真君。
不似其他皇族子弟。
无需敲门。
天璇王便直接推门走进了小院之中。
一个一头黑发、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在院中盘膝打坐,他缓缓睁开眼睛,望向天璇王:
“来啦。”
天璇王拱手道:“见过张夫子。”
这位张夫子,并非出身自神鹿书院。
在神虚皇族之中,也并非所有人都亲近神鹿书院。
自青帝飞升之后,神鹿书院在神虚仙朝的影响力便越来越大,在好些外州人口中,甚至有“神虚仙朝是神鹿书院之仙朝”的说法。
叫神虚皇族大为不满。
可有人皇的态度在,这才一直没在明面上爆发。
但皇族中不喜者却是越来越多。
天璇王便是其中之一,近些年多次打压神鹿书院入仕的学子。
“张夫子,那仙墓之中真的藏了道缘?”
张夫子开口:“太华州仙机外泄,应是有仙器出世,蕴藏仙机的可能确实很高。”
闻言。
天璇王的眼神就是一亮。
一旁的谢听玄也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何谓道缘?
自是道果。
仙器乃是仙人所留,按照惯例,仙器之中往往会孕育一枚仙人大道残留的道果。
这也就意味着,世间又能多出一位道君来。
虽有空证,但世间之道果实在不算多。
其中大半都是近乎被垄断。
转世的道君,凭借上一世的积累,下一世证得同一道果的可能性便极大。
这位子一占便是数千年。
有几个真君能熬得起?
更不用说分神境了。
又比如,他神虚仙朝的满堂彩,自青帝摘下道果之后,便一直都在神虚皇族手中,从未更替过。
至于剩下少得可怜的道果,还要面对可怕的大道之争。
所以即便是天璇王这种天纵奇才,也不敢轻言能证得果位。
不止是他。
还有很多人都在暗中关注太华州。
就等着那条老狗坐化。
他之道种已有生根迹象,至多百年便能踏入真君,到时候正是争夺道果的好时机。
想着。
谢听玄缓缓开口:“此去太华州,听到一人,名为李锐,似乎如今便在弘文阁之中。”
“仰启玄天大圣者,北方壬癸至灵神。金阙真尊应化身,无上将军号真武双睛掣电伏群魔,万骑如云威九地.”
李锐望着手中古籍。
所说正是上古时的那位真武荡魔仙尊。
相传。
这位仙尊正是世间力修之源头。
真武临
便是暗合真武之意。
正看得尽兴,书卷便戛然而止。
在弘文阁看书就是这点不好,大多只有一半,如他手中这本,更是只有几篇残页。
‘温养道种并非是一蹴而就,其中问道极多。’
‘也并非是等着开花蒂落方才有收获,久久温养便能得一份造化。’
就如李锐。
温养十年真武临,自己之气力涨了足足一倍。
以力证道在天人是当之无愧的无敌,到了分神后期便会有所乏力,等踏入真君之境,若是没有道种相配合,便会更显无力。
如今得了真武临,便是又有了后继之力。
在修仙界,力修本就不多。
也暗合李锐早期练武之经历。
倒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修炼至今。
李锐也是到了一人可摧山拔岳的境界,放在当年,肯定是武林神话级别的存在了。
“道种落地生根,便能得到道种之中的道缘,与己身合一,真正的掌握一缕天地大道。”
真君之前。
所有修士对天地大道来说都是偷,那一点对于天地而言不过是沧海一粟。
可到了真君。
那便是堂堂正正的拿。
这是本质上的差别。
正因如此,踏入真君,才算是望见了仙门,之前都不过是求仙而已。
至于道君,那就更是不得了,乃是大道在人间的一方代言人。
举手抬足便是无穷伟力。
李锐将残篇放回到书架之上。
他曾不止一次坐过看书人的位置,所以对这种一盏青灯、一捧黄卷的日子很是适应。
日子一天天过去。
弘文阁甚至都已经遗忘了,阁内还有一个自太华州而来的学士。
修仙界妖孽辈出。
李锐因长久未露面,天机录之上的排名竟是有了不进反退的架势。
关注之人自是就更少。
这也是他来中州另一原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这里不仅能增长见识,免除被万法殿觊觎,还能叫锋芒收敛。
一举三得。
这一日。
李锐如往日一般从弘文阁走出,回到自己在神虚城的小宅。
一推门。
就听到院内崔河、顾长生正在与一人热烈交谈。
而后就看到一个温醇男子站起身,对着李锐一丝不苟的行了一礼:
“李兄远道而来,仲理未远迎,是为非礼,还望李兄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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