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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环佩,我在你家门口等你,你人呢?


更新时间:2025年09月23日  作者:长安九千里  分类: 仙侠 | 修真文明 | 长安九千里 | 上玉阙 


补水不积极,指定有问题。

修仙界的霸凌就是如此的简单和粗暴。

原地干拉,连个幌子都不找——这个理由近乎于荒诞,实际上就是直接强行上秤。

是玉阙仙尊蠢吗?

非也,非也。

动静之间,是藏着无尽变化的,

玉阙仙尊在很年幼的时候,就明白了,筹码越多的人,其实是更怕输的。

就算表现的再有自信,就算对沉默成本和当下决策有再清晰的认识,那些拿着巨额筹码的存在,依然不敢不能不会轻易的下场。

大修士身上,这种行为逻辑的表现更是尤甚,稳定时代为什么在哪都能被轻易的接受?

原因就在于此。

但当时代的巨轮开始转向,补水大会松散的议程模式和渐变态的组织性质,就要彻底的厘清一次了。

为了让这个系统适应时代的变化,玉阙仙尊打算付代价了。

注意,玉阙仙尊打算付代价了,这不是演习——真的打算付了。

因为,他想保住属于自己的胜利。

但是,付代价之前,要先搞明白一个问题——谁是我的敌人,谁是我的朋友。

不能把补贴发给外人,要把补贴发给自己人,不然,就是沙比了。

因此,玉阙仙尊需要用最粗暴的方式,完成对阵营的初步划分。

愿意接受的,就是朋友。

不愿意接受的,别白嫖我们阵营的内部恩情增发!

‘玉阙道友,这件事是你的意思吗?’

厚朴从木繁的话中意识到了不对,因为双峰是他的人,当初的木繁州,双峰也在。

一千两百年的时间,足够让厚朴通过很多事实看清一些事情,玉阙仙尊和木繁正在越走越近对外人而言是秘密,但对厚朴而言不是秘密。

而今木繁开口试探,厚朴突然就想到了当初第一次筹备补水大会时的情况。

那时候,是他冲在前面,有一个人,淡笑着坐在一侧,却不怎么主动言语.

尽管看起来玉阙仙尊不断换盟友,但总是让盟友冲的行为像个渣男。

但他‘毕簸特许、大天地特派’的特派员身份就是最大的价值。

四灵界的老登会待价而沽,但待价而沽的目的,终究是想加入‘毕簸反道主联盟’的。

道祖们太懂行为和目的的意义了。

所以,厚朴倒也不恨,只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么快就要主动反攻了吗?

‘是也不是,卢至水之死的问题必须解决,木繁道友也不想背着杀了卢至水的恶名。’

玉阙仙尊将木繁扯了过来做借口。

卢至水死了一千多年,但留下的影响依然存在,一个前十名的道祖,死亡所造成的冲击波,冲个一千年,太正常了。

也就是四灵界池子浅,大天地内顶级金丹陨落的余波,两三千年能消停,可能都算快的。

‘可是那恶名不是龚善德背了吗?'厚朴不是蠢物,但终究是没有绷住。

自己的盟友要舍弃自己。

燕子,不仙尊,你能不能不要放弃我?

‘善德道友也不是一般人。’玉阙仙尊没有多解释。

实际上就是仙尊要往前走,厚朴要么跟,要么不跟,无所谓。

他的选择权只剩下了跟与不跟,实际上,是在大步前行的仙尊面前,失去了桶蘸价值。

时代在往前走,仙尊在往前走,厚朴若是不愿意支持,那就重新分配股权呗。

在玉阙仙尊补水,木繁不再装孙子(对龚善德而言)的当下,四灵界的局面事实上已经进入了围绕四位棋手展开的局面。

而木繁和玉阙,不可能坐视天外天的环佩在暗中不断的恢复实力与修为。

一边和厚朴扯淡,另一边,玉阙仙尊在给百手画饼。

‘环佩死不死取决于大势,木繁抢了我的补水主导权,而今我们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我也没有办法。’

百手才是最难绷的那个,厚朴的局势是要不要赌下一场胜利,百手的局势是环佩不死它早晚要死。

无极道主可以有气魄,但环佩和它的对抗,它不可能指望环佩有良心——怎么可能把命送到环佩手中呢?

可如果跟了木繁的“沙牛补水不积极一定有问题”,百手就彻底两头堵了。

环佩不死,百手远期死,现在搞环佩,百手可能就立刻被无极道主干死。

而且,就算环佩死了,百手也面对着和环佩一样不是东西的对手们,甚至可能还更不是东西——玉阙仙尊用一千年的时间追平了多少金丹一万年两万年的修行,即便其中有四灵界局势特殊的原因,但依然足够天骄。

如果玉阙仙尊一波团建带走环佩,那百手面对更不是东西的玉阙仙尊时,究竟是要笑,还是要哭?

甚至,它现在就很怀疑玉阙仙尊的理由——木繁真的抢了王玉楼得补水主导权吗?

废话,当然没有!

玉阙仙尊这是左压厚朴,右糊弄百手。

差不多就得了,给你们一个理由,你们立刻信任就行。

不信?

不信就滚蛋!

有的是人!

没让你们跪着领旨,已经是仙尊够能隐忍,再过两千年,你们跪都得往后排跪!

说到底,仙尊的法相法和神照法已经小成,无量法的积累也有不少,修为是实打实的天仙境巅峰,底气完全和以往不一样了。

一千两百年前我谨小慎微,一千两百年后我还谨小慎微,那我这一千两百年不都活到狗身上了吗?

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你们接受不接受都得认。

四灵界的局面,大势在我,优势在我!

‘玉阙道友,木繁直接把这事提出来,我怎么办?’

百手没得选,它是真被两头堵了。

四灵界的小土鳖们,在重大选择上过于轻率,而今就是被苦果折磨的环节。

‘装装不愿意,最好为了大义,脖子硬点。

如此,我好安排人控制你。

这样,你就有无法向道主、环佩传信的理由了。’

百手,做出回答!

百手被干沉默了……真不该来啊……真不该入这个狗屁补水大会,真不该为了个沙牛和环佩硬顶。

这位蜈蚣精成道的道祖意识到,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困局,即便是有一百条腿,也逃不出这个困局,逃不出玉阙仙尊的大手。

其实,他当时思虑的何止是沙牛,原因从来不在于一个沙牛,而是很多很多。

它的野心,它的器量,它的局限性,在一千两百年前困住了它。

一千两百年后,这张困住它的网,开始收紧了。

可惜,不够有智慧的人,只能从自己的经验里面获得教训,但当获得教训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凡人的生活中,可以有不同的变量去承担托底的效果,也可以理解为有容错率。

但仙尊的对抗中,你有一个弱点,就会被人咬得粉身碎骨。

百手痛苦的咬紧了牙……它,不想做狗了。

“你们什么意思?沙牛是我的弟子,补水大会当初说好了,所有人自愿参与,没有标准,凭什么能以补水不积极的去对沙牛出手?”

在这一瞬,百手又一次选择了一种近乎冲动的方式,草率地做出了决定。

他不想做狗,他想要反抗。

反抗从来不一定是正义的,反抗者也不一定是那种完美的受害者。

压力,渴望,憎恨,恐惧……在没有选择的选择中,他选了一个晚点死,晚点让命运取决于另一批人手中的结果。

看起来盲目,但其实是有必然性的,

因为,相比于恨王玉楼、恨木繁道祖,他肯定更恨自己当初的主人,更恨那个把自己逼上绝路的环佩。

内斗嘛……宁与外敌,不与家主。

“对啊,百手道友说得对。”一名道祖附和道,它其实也有压力,当即找补了一句。

“当然,我不是反对惩处沙牛,只是补水大会筹备时规矩都是定好的,要……”

玉阙仙尊笑了。

他规玉阙笑。

你拿当初我定下的规矩束缚我?

都金丹对抗了,你说你要靠规矩限制对手们?

规矩有用,是因为有人想让它有用。

当那些“有人”的想法和诉求变了时……

“你这话说的,不合适,规矩,是可以修正的嘛。

当初木繁道友提出,十七州分别组建补水大会时,不也是违反了一开始的规矩吗?”

厚朴,冲锋!

这就是实力的意义。

管你这的那的,我即大局。

只要玉阙仙尊顺势而为,有些人敢逆,就必死!

真正的顺我者不一定昌,但逆我者一定会亡!

虽然,这种压力先压在了厚朴这个老盟友身上,看起来有些不是人。

但……仙尊确实已经不是人了,金丹是一个境界,仙尊是一个尊称,道祖是一个略显气血的称呼,天帝是一个荒诞如小丑一般的名号。

而玉阙仙尊,是站在修行最顶层境界金丹境之上的仙尊,是手下有上百名真人的道祖,是四灵界最重要的棋手之一。

但凡玉阙仙尊的心眼小一点,你站在仙尊面前说,仙尊你真是个人,那仙尊就要给你拉清单了——骂我是吧?

“什么叫规矩是可以修正的,骗我们进来,然后忽然改规矩,这不就是坑人吗?”

另一名道祖开口道

大家都能看出来,补水大会的话语权正在被那些实力更强的人获取。

稳定时代带来的美好是一方面,但实力更强的人吃得更多,实力提高的更多,下面的人其实是害怕和恐惧的。

四灵界当然会有人试图阻止这种行为,无论能不能成功,他们都要阻止。

这不是螳臂挡车,而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过程。

不经历一轮出清,新的秩序是不会建立的。

若没有清空旧秩序的残党,新秩序的根基也不会稳固。

“既然大家有反对意见,那咱们就投票表决吧,根据人数的多少来决定要不要去处理沙牛。”

开口的,是龚善德。

女天帝很清楚,自己坐在火山口上,被木繁绑上来的。

她是愿意反天外之人,但不愿意以第二的实力坐在名义上的魁首位置上当靶子!

与其让火山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爆发,不如,就顺着这一波浪潮,让它直接爆开!

她是被木繁给绑架了的,如果金州的沙牛确实有问题,那就可以通过发现沙牛的问题,把自己杀害卢治水的嫌疑给排除掉。

从而避免被木繁继续绑架,获得更大的战略主动性。

当龚善德开口的时候,局势,其实已经锁定了。

因为四灵界的棋手只有四个,玉阙仙尊已经拿到了两票。

如果他们三人还决定不了补水大会的进程会如何走,那补水大会,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存在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在沉默中,那些半步金仙们率先表态,纷纷表达了支持。

最后,所有的半步金仙,都选择了支持木繁的提议

当自己不用首先承担代价的时候,人总是积极的嘛。

而且,将补水大会的组织模式彻底转化,对于站在相对头部位置的半步金仙们,也是同样有利的。

多了一个吸血的通道!

“一百四十六比五十九

这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可能呢?

你们这是取祸之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最后,这场清算一定会到你们身上的!”

一名道祖愤怒的开口道。

所以.补水大会真的不是仙盟,在仙盟群仙台上,哪会有如此的蠢货,问这么不自量力的问题呢?

他们终究是相信,相信能靠自己的双手改变命运,相信能靠自己的奋斗改变命运。

可道友啊,顺势而为不是赢得更快吗?

为什么非要逆流而上呢?

矛盾的发展是有过程的,为什么不等等呢?

玉阙仙尊忍了那么多年,修行了一千五百年,才等到了属于自己的天时,自己创造的天时。

他们为什么就不愿意等呢?

因为,他们只是有道祖、金丹的修为,但却没有金丹该有的气魄。

至少,没有大天地水平的金丹气魄。

所以,才会显得如此的天真和可爱。

为什么那些半步金仙们,会支持三位棋手推动的时代转折呢?

因为,半步金仙们早已期待已久了,半步金仙们早已想要做那‘始作俑者’了!

天音就是个例子,多少年前,他就想借着补水大会的势,结结实实的料理了地涌夫人。

这些走在通往金仙路上的存在们,在自己的道路上攀登的很艰难。

他们有实力,就更渴望大吃一口,或者大吃很多口,吃的饱饱的,给自己好好补补。

“我还是不.”百手继续表演。

玉阙仙尊虽然逼他做了选择,但终究是给了它一点点希望。

演,演出一副忠诚天外天的模样,至少暂时能有生路。

百手还在表演,厚朴直接动手,他喊上了句勒乎。

“老句,动手!”

两位道祖啊,亲自出手,直接左右按住了百手,将他按到了座位上,整张脸甚至被压的快要变形了。

“沙牛就是百手的弟子,我们要不先料理的百手。”句勒乎的眼神有些嗜血。

稳定时代,对四灵界的道祖们,还是太新了。

封刀一千两百年,句勒乎渴望杀戮——真就是习惯使然。

“那倒也不必,捆起来,拉着他,我们一起去金州!”

木繁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瞟了眼玉阙仙尊,平静道。

他是真有些佩服玉阙仙尊了。

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

但就是能赢。

而且还是赢,赢,赢,赢不停。

尽管是盟友,但木繁心中依然有些嘀咕。

很坏的大天地,很坏的大天地修士,压得木繁老登的压力极大。

但这个不说话,让盟友们冲的过程,其实就是玉阙仙尊在支付代价的过程。

他的筹码被拿出来称量,放在了局中影响局势发展的方向。

当局势已定,玉阙仙尊的筹码也成功的经历了一次小小的提升。

这一回合的胜利,会在下一回合,成为玉阙仙尊的优势。

这就是斗争的意义,只要能赢,是真的有奖励。

遮天蔽日两百多名道祖们的法驾,做到了真正的遮天蔽日。

最后,那些反对的道祖,终究是加入了补水大会的大团建中。

没办法,金丹某些时候也得从众与合群。

这就是即便修为到了金丹,依然需要攀登的原因。

在玉阙仙尊的大手、黑手之下,即便你是金丹道祖,一样也要低头。

这样的逍遥,毫无疑问,不是真正的逍遥。

天音的位置,在队伍的第二排。

第一排,实际上只有三个人。

一个是名义上的补水大会魁首,究极小丑龚善德。

一个是提议团建那沙牛的木繁,明显有极大的话语权。

可天音看不懂,都到这时候了,龚善德和木繁已经联手,对补水大会的核心权力发起了猛攻。

为什么那净水,还敢飞在第一排?

因为他的坐骑也是道祖?

天音的目光在玉阙仙尊的屁股下停留,微微流露出羡慕之色。

没办法,骑龙,还是骑化道境的龙,确实是太有逼格和牌面了。

在四灵界,唯二能和玉阙仙尊抗衡的,一个是洪璇玑,有条妖神境的双头蛇。

另一个是木繁,有只妖神境的大鹏鸟。

其他的道祖们,就只能在妖将级别的坐骑内卷了,没有妖将坐骑的,就只能乘着法宝在后面装蒜。

最瞩目的,当然得是咱们尊敬的善德天帝。

她明明飞在最前面,但骑得,反而仅仅是只妖将。

两边的玉阙仙尊和木繁道祖,骑得是妖神。

她那张脸,就和被五千头驴按着打滚一样难绷。

怎么说呢,论小丑,还得是咱们天帝陛下小丑。

喜欢叫天帝?

闹麻了!——

遮天蔽日的团建大军,飞的其实不快,耗费两个半时辰,才到了金州。

没办法,老登要照顾小登,团建的人数也是气势的一部分。

要是整的一路飞一路有人掉队,那就没气势了。

在百手道庭的旧址之外,众道祖法驾于半空中围成了一个半圆。

玉阙仙尊看着那道庭仙境的大阵,嘴角终究是有了些弧度。

环佩,我来金州了,就在你家门口等你呢。

所以,你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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