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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怒火万顷


更新时间:2025年09月15日  作者:想见江南  分类: 仙侠 | 修真文明 | 想见江南 | 我以科举证长生 
迦南郡文院,朱墙碧瓦,廊柱飞檐,冬雪才消,檐下的铜铃随风微摇,叮当作响。

各地文院一样,平素无人,薛向也是出示了文箓戒,才准入内。

他进来时,文院空空荡荡,连洒扫的童子也没见着几个。

接待他的中年文士鬓角微白,面容清癯,本来还漫不经心,当薛向报出姓名后。

文士脸色陡变,便要薛向逃走,薛向问原因,他便拽着薛向疾步朝后院走去。

院内竹影婆娑,石径曲折,薄雾笼罩着高耸的一开开文碑碑身,气氛森然。

中年文士带着薛向进了一间耳房,紧闭了门窗。

薛向见他郑重其事,干脆取中界印,结成禁制,护住这片空间。

他拱手道,“还未请教前辈大名。”

中年文士拱手道,“我可当不起你的前辈,你是郡生,我只是城生的功名。

靠着家里运作,才在此地履职。

我姓杜,大名子平,也是云梦人,魏文道是我妻族弟。”

“原来是杜大哥,失敬。”

薛向再次行礼,语气亲近不少,“杜大哥适才说要我逃走,这是何意?”

杜子平正色道,“前几天,沧澜学宫忽然传出消息,说你陨落在魔障之地,消息传回郡中,闹出不小动静儿。

郡中的鞭炮被人买光了,炸了三天三夜。”

话至此处,杜子平咳嗽两声,“当然,这并不是全郡百姓燃放的,是哪几家,我不说你也心知肚明。

当时,我就觉着这事儿没完。

果然,没多久,州里第三司派人来郡中审计,重点审计了第九堂。

你所在的三院,查出问题了,不久,你就被认定个贪污公帑的罪名。

前天,你家被抄了。

听说闹出不小动静儿,还动了手,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就不清楚了。”

刷的一下,薛向脸色寒了下来,煞气滔滔,杜子平浑身直打哆嗦。

“薛,薛……”

杜子平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薛向强行收敛气机,“对不住,杜大哥,你接着说。”

杜子平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心境,“我知道的消息,都是传遍的消息,只有这些。

对了,你不是陨落了么?怎么就回来了?

沧澜学宫那边的消息是不会错的,文箓戒断连,只有一种情况,那便是佩戴者陨落。”

薛向取出文箓戒,递给杜子平。

杜子平拿在手中反复看了看,便让薛向稍等。

半盏茶后,他赶了回来,面色凝重,“真是奇怪,文箓戒确实出了问题。

按道理说,文箓戒内中禁制强大,除非是天劫般的打击。

否则,怎么也不会坏掉呀。

真是太奇怪了。”

薛向不关心文箓戒是怎么出的问题,他早心急火燎,冲杜子平拱手后,便在房间内,用神秘药水改易起了妆容。

杜子平面有忧色地道,“薛老弟,我年长你几岁,托个大,劝你几句。

衙门里,这样的事太多了。

墙倒众人推,人走茶凉。

你前些日子,将那些世家子压制得太狠了。

他们奈何不得你,可你陨落的消息一传出,有的是找后账的。

他们可不会讲君子风度。

眼下,你平安归来,但我以为还是远走高飞,徐徐图之为上。

因为,他们污你贪墨的证据,弄得肯定很周全。

第三司既然定案了,就成了定论,很难推翻了。

现在压在你身上的,不止是来自各方的恶意,还有体制的车轮。

前者好扭转,后者太难办了。”

“多谢杜大哥提点,我就不给杜大哥添麻烦了,还请杜大哥别将我的文箓戒上缴,免得给你添麻烦,告辞。”

薛向说罢,拱手一礼,快步离开。

此时,他已做好乔装,化作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

半柱香后,他行至自家门前。

街口早被铁索横封,红漆封条钉在朱门之上,冷风鼓荡,猎猎作响。

门外列着十数兵丁,刀枪雪亮,森寒逼人。

院墙之上,黑烟尚未散尽,砖石焦黑,一角檐角断折倾塌。

地面斑驳血痕,延伸至青石街口,又被粗糙的灰沙掩盖,愈显触目惊心。

薛向伫立片刻,指节微颤。

即便心境如古井,此刻也似被烈焰焚烧,胸腔几乎炸裂。

他深吸一口气,转入街边一座茶肆。

茶肆中人声嘈杂,正热议着前几日的血战。

薛向挑了个角落坐下,挑起话题:“听闻前街有人抄家,可是怎么回事?”

茶客立刻兴奋起来,七嘴八舌。

“嗨,当官的能有什么好事,《凡间》说得好,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那薛官人,我见过,人嘛还算谦和,但胆子太大,太大,动辄和世家为难,有此果报,也是应该……”

“老刘,你这话,我就不爱听,薛官人官声还是不错的,再说,世家子弟干的都是什么破事,你还为他们招魂。”

“我看都是一丘之貉,姓薛的也未必是好人,怎不见他发了俸禄,给咱穷苦百姓捐点儿。”

“啧,那阵仗大得很,三堂四院全围了。”

“可别小瞧,来的两个男的厉害得紧,硬生生从数百人围杀中杀了出去,把人救了去。”

“屁的男的,看身形就像是女的,多数是乔装打扮了,敢劫罪囚,当然是不要命了,不过要说,他们本事是真的厉害。”

“再厉害,不也差点被抓了,要不是那位官太太的仪仗斜刺里杀出,我看他们也别想逃了。那个官太太来头似乎极大,把领头的官兵头头骂得跟臭袜子一般,他也不敢还嘴。”

“那哪是极大,分明就是顶了天了,郡掌印魏老爷的夫人,她敢还嘴,立时就要完蛋。”

“只可惜,还有个小女娃,眼看都快被救走了,却被人飞爪拖了回来,哭得揪心呐。”

咔嚓,茶盏在薛向掌中,顿时化作齑粉。

压抑在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决堤,他死死咬住舌尖,生生将滔天杀意压了回去。

薛向丢下十根灵丝,衣袖一拂,径直离开。

步伐看似稳健,实则每一步都像踏在风雪刀锋之上。

从茶馆出来,薛向左思右想,决定来欢喜宗探探。

找孟德、找谢海涯,都太危险,目标也太大。

他赶到欢喜宗宗门时,欢喜宗的演武场上正在号集人马。

一名名女弟子成列而立,衣衫虽是绛红轻纱,却个个持弓执剑,杀机森然。

远远望去,那些娇美的身影与山中风雪交织,竟生出一种冷艳的凌厉。

高台之上,绛衣女子正自调兵遣将。

她肌肤如玉,眉目含波,手中执着一条软鞭,纤腰轻转,声声号令清脆而决绝。

那是欢喜宗的二号人物,赵欢欢的心腹苏丹青。

薛向还未稳住身形,便被预警阵法发现,苏丹青冷喝一声,“谁!”

随着苏丹青一声冷喝,整座演武场瞬间杀机四溢。

数十名女弟子齐声叱喝,红袖挥舞,剑光纵横,箭矢破空而来。

有人催动符箓,火焰如莲花盛放;

有人挥剑劈出寒光,宛若霜雪开刃;

更有数人并肩结阵,长弓齐张,弦声震颤,如骤雨欲下。

那一瞬,山谷风声都似被吞没,只余术法轰鸣。

薛向目光冷峻,衣袍翻飞,心念微动,文气奔涌而出,“墙。”

顷刻间,天地间似有铁壁凭空拔地而起,高达三丈。

厚重的光幕在虚空铺展,仿佛以文字铸成的城垣。

火光撞上,火焰如被大水扑灭,化作碎光溅落;

霜刃劈来,声声脆响,却只在墙面上留下一抹浅痕;

箭雨穿云,皆被光幕弹开,化作流星般坠落。

显然,薛向修得文气宝树后,文气显化,字境威力,又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

众人无不惊得目瞪口呆,还想再聚杀招,却被苏丹青叫停。

她被赵欢欢倚为谋主,聪明过人,心中一颤,猜到什么。

“是我。”

薛向低声道。

苏丹青耳畔如响炸雷,眼中生出狂喜,叫停众人后,疾步赶上前来。

片刻后,两人转至演武场后的凉亭。

山风稍歇,亭柱上垂下红绸,被风卷起,映得她眉目越发清艳。

薛向目光冷沉,开口见山道:“苏姑娘,你可知内情?”

苏丹青点头,“消息最开始是沧澜学宫发出的,传回雍安城后,各大世家就差弹冠相庆了。

他们买空了城中的鞭炮,闹出好大阵势。

再后来,上面有人来第九堂查案了,世家毕竟底蕴深厚。

你陨落的消息来自沧澜学宫,可信度极高。

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会站出来为你说话,倒是很多人乐于帮助世家对您进行打击报复。

所以,您所谓贪污的罪名,坐实的很快。

州里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奈何很微弱。

我听闻观风司的宋司尊和府君拍了桌子,但府君只说了证据确凿,他也无能为力。

您贪污被坐实的当日,第一堂的文书就下来了,判您实罪后,还要抄家,要您家人补缴赃款,补齐罚款。

缴纳不清,便要问罪。

抓捕当日,您家门前,发生大战。

郡里,州里,十分震怒,皆发文要严查。

当日,您家人皆被救走,只有您幼妹被抓。

因她年纪尚幼,被关在作训坊。

我们宗主一直在努力,托关系营救您幼妹。

飞虎门的赵飞虎,一直和我们欢喜宗不对付,他靠着宁家,一直想独霸南岸灵砂。

几次纷争,都是我们大占上风。

没想到他在我们欢喜宗埋了内奸,暗中调查清楚了,我们欢喜宗和您有关系。

这次,我们宗主私下里托人,搭救令妹,被他抓住了把柄。

如今,宗主身陷飞虎门。

今夜,赵飞虎在城私家庄园,大宴宾客,定然是要当众折辱我们宗主。

我们姐妹多托宗主恩德,今日聚齐,便打算和飞虎门血拼一场。”

“赵宗主为我的事身陷囹圄,我自不会坐视不管,苏姑娘,你们的人不用去了,我会把赵宗主带回来。”

薛向眼眸中的杀机,已经抑制不住了。

苏丹青凝眸,“大人,恕我直言,您现在的身份,实在不宜露面。

您贪污受贿的案子,就弄成了铁案。

这就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

如今你复活归来,铁案已成。

想要推翻,要付出十倍努力不止。

当此之时,你身上官服不在,世家大族对您的敬畏也就不在。

只要您露面,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扑杀您的。”

苏丹青身为欢喜宗二号人物,素以多智著称。

他这番分析,可谓丝丝入扣。

薛向点头道,“苏姑娘说的极是,可惜,我非是任人宰割之人。

我不会盲动的,和体制为敌,那是自取灭亡。”

苏丹青道,“您是洞明世事的人,《凡间》里有句话说的极好,权力只会对权力的来源负责。

今日之局,靠判研案情,已经意义不大。

只能依靠更大的权力来破局。”

薛向眼前一亮,立时想到一人,沉声道,“飞虎门的宴会,是在什么时候举行?”

苏丹青道,“今夜戌时一刻。”

薛向看看天色,“还有四个时辰,你帮我找一个人,我要他的消息,要快。”

“这个容易,我们欢喜宗武力稍逊,消息最是灵通,大人要找何人?”

苏丹青很钦佩薛向的冷静。

“韩枫,神京来人,京郡生,插班进沧澜州参考。”

薛向沉声道。

眼前的局势,已经彻底崩坏。

指望宋庭芳,指望沧澜学宫,都不合适。

宋庭芳能改头换面,陪着柳眉将母亲救出来,已经冒了天大风险。

也从侧面证明,连她都没有翻转局势的能力了。

沧澜学宫虽然看重他,但看重的只是作为郡考魁首的薛向,而不是贪污犯薛向。

他当然可以用明德洞玄之主的身份去运作,让倪全文、魏范插手。

但学宫本质上,只管科考事,要插手大案,尤其是铁案,这种行政层面细分之政务,难度太大。

除却宋庭芳和沧澜学宫,薛向能想到的只有韩枫,这位和他颇有交情的翰林之子。

“这人我知道,前些日子,他冶游沧澜,和名妓萧芳芳漫游十里春湖,闹出好大动静。

他应该还没离开沧澜州,我去问问。”

苏丹青回话毕,火速离开。

她行动能力极强,半个时辰后,便即归来,带来了韩枫的消息,“韩公子还在春湖,他在那边建房子,好像要和萧芳芳久居。

韩枫交游广阔,是神京闻人。

若他肯出手,没准还有转机。”

“事不宜迟,我即刻去春湖,你的人不用动了,不管韩枫那边,能不能成事,我保管把你们宗主带回来。”

说罢,薛向腾空而起,跃上魔毯,直奔春湖。

春湖在沧澜城西三十里,湖水浩渺,烟波浩荡。

此时已近黄昏,晚霞映照湖面,波光潋滟,宛若镀上了一层流金。

十里春湖素以美景闻名,每逢夜幕将临,湖中画舫如织,笙歌阵阵。

沿湖东岸,一处白墙小筑,环以朱栏,即便是初春时节,院落里依旧花团锦簇,竟似一座缩小的百花园。

这便是韩枫为萧芳芳所造的“避尘居”,远远望去,倒真有几分人间爱巢的意味。

薛向腾身立于湖上,衣袍随风鼓荡,才靠近避尘居,便有两名健仆现身,挡住去路。

二人肩宽背阔,气息雄浑,眼神森然。

其中一人冷声道:“此处乃韩公子雅居,外人不得擅入。”

薛向并未动怒,只朗声开口,声如洪钟,回荡湖面:“故人造访,请韩兄一见。”

声音滚滚传开,惊动了湖上游人。

不多时,湖心一叶轻舟缓缓而来。

舟上,华盖如云,锦幄低垂。

一男子持桨而立,风姿俊朗,眉宇如剑,气宇轩昂,正是韩枫。

而他身旁倚坐的女子,更是妍丽无比。

青丝如墨,眉目含情,衣袂飘飘,恍若水上仙子。

她轻执一把团扇,半掩娇颜,眉目间风情万种。

正是名动沧澜的花魁——萧芳芳。

轻舟划破波心,渐近岸边。

韩枫远远看见薛向,薛向改易妆容,他并不识得。

忽又觉得薛向声音十分耳熟,念头数转,便猜到是谁,顿时大喜,“是贤弟你啊,怎样,我说的东西,可是在那儿?”

彼时,薛向和韩枫同在试炼界。

终极试炼时,因为小奶萌的原因,三头紫级魔怪全朝薛向飞来。

薛向无奈,动用余晖玉胧,吟诵诗句,斩杀三头紫级魔怪。

最终,薛向一人通过了终极试炼。

韩枫倒也洒脱,薛向将被传送之际,他告知了福地的秘密,交代薛向如何取宝。

“正要谢韩兄。”

薛向拱手行礼。

两人寒暄之际,萧芳芳却眉尖微蹙,拉住韩枫衣袖,娇声道:“好端端的,怎地非要见这陌生人?扰了我与你湖上清游。”

韩枫轻轻抚弄萧芳芳如云发丝,“”芳芳,你可知对面是谁?”

“我才不管是谁,人家眼中只有郎君。”

萧芳芳瞥了薛向一眼,轻哼道:“此人相貌平平,年纪还大,郎君理会这样的人作甚?”

“芳芳,昨夜,你与我品评当今诗道大家,对一人赞不绝口。

如今真人就在眼前,怎么还不认识了呢?”

韩枫笑道。

“呀,他是悲秋客!”

萧芳芳一愣,随即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不可能,绝不可能,大名鼎鼎的悲秋客,听闻是个俊俏郎君。”

韩枫笑道,“诗文是从心里发出的,又不长在脸上。

我贤弟来寻我,必然有事,莫闹莫闹……”

“不嘛。”

萧芳芳不依不饶,依旧痴痴缠着韩枫,手指轻点他胸口,娇声道:“既是悲秋客,才华必然惊人。

既要我放你与他叙旧,那便叫他做一首诗,我看他是不是真有才华。

或者,是郎君根本就骗人,不愿意陪人家了,胡乱指人说是悲秋客。”

韩枫怜惜美人,正是浓情蜜意时,只能冲薛向摊手,“只能劳贤弟一展高才。”

薛向心中怒意翻腾,但有求于人,也只强行收心敛性,送目四望,朗声吟道,

“十里春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

诗声一出,湖风仿佛都静止了。

霜华、青丝、鸳鸯、明月,意境交织,直击心弦。

萧芳芳一怔,团扇滑落,眼眶顷刻盈泪。

她低声喃喃:“只羡鸳鸯不羡仙……是笑我痴情,还是怜我身世,郎君,可怜我流落风尘,不配与郎君共度韶华,今生也只能徒羡鸳鸯了……”

萧芳芳自伤身世,泣不成声,飞身跃上岸去,蹬蹬跑了。

韩枫连声叹息,“贤弟你还真是诗才无敌,三言两语,就弄得芳芳这般模样,可苦了我,又不知要哄多久。

对了,贤弟你来寻我,必有缘故,说来我听听。

能帮忙的,愚兄没有二话。”

当下,薛向便将他的遭遇说了。

才听一半,韩枫起身,整顿衣衫,冲薛向躬身致歉,“怪我,怪我,贤弟家遭逢剧变,我还放任芳芳胡闹,有罪有罪。

贤弟放心,此事,我既然知道了,定然不会让你平白受屈。

半个月间,必然有消息。”

韩枫此话一出,薛向心里立时托底。

“多谢韩兄,只是半个月太久了,久则生变。”

薛向道,“他们所谓的证据,都是假冒的,绝无我的签名、笔迹,必无实证。

我想在这一二日间,便有结果,韩兄可能办到?”

韩枫皱眉,“纵然是我,要协调各方,也要时间。

何况,有些关节疏通起来,颇费辛苦。”

薛向取出一方玉匣,“此正为韩兄嘱托我于福地中,所取之物,现赠予韩兄。”

韩枫勃然色变,推回玉匣,“贤弟当我是何人,韩某认你为兄弟,何故如此相辱?”

薛向道,“韩兄误会了,办事总要花销,韩兄虽不缺钱货,但缺奇宝。

若有此物为引,未必不能从速。”

韩枫这才止住怒容,“也用不着此物,我想想,张老,赵老,王老,对找王老,他的胞弟王中丞正管着第三殿,但要打动王老,还得从延年益寿的宝货着手。

现在就是要采买,恐怕也来不及啊。”

“此物可行否?”

薛向取出一个玉瓶,开启瓶塞,顿时奇香流溢,不多时,湖面上,老鱼跳波,一片白浪。

“万年灵乳?”

韩枫瞪圆了眼睛,“若有此物,事成矣。

最多两日,贤弟之困必解。

这一二日间,贤弟可静等消息。

这些世家子,简直太不像话了,人走茶凉就完了,竟然还株连家人。

贤弟尽管出手,只要你不擅杀府君,天大的事儿,愚兄替你担了。”

韩枫是性情中人,总是记得,试炼界时,他独自面对紫级魔怪,落于下风,险些被逼捏碎文箓戒。

危急关头,正是薛向不顾危险,出手吸引紫级魔怪注意,才助自己得脱险境。

“如此,多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告辞。”

薛向腾身而起。

“拿回去。”

韩枫将装了玉质书卷的玉匣扔给薛向,薛向一挥手,玉质书卷倒飞而回,“韩兄,你拿去玩儿吧,我看了几天,也没看明白个四六。”

说罢,乘坐魔毯,遥遥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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