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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抓鬼


更新时间:2025年09月29日  作者:想见江南  分类: 仙侠 | 修真文明 | 想见江南 | 我以科举证长生 
结丹大妖才现身,森冷恐怖的气息,布满全场。

忽地,他身形一顿,鳞甲内陷,骨节生生错位,一道道黑气从鳞隙里抽将出来,绕成漩涡。

片刻之间,三丈巨躯便像被刀削般收敛,鳞片没入皮下,只在肩颈与锁骨处留一圈深色的硬鳞印。

顷刻间,他竟完成了化形。

化作一个气势雄张的妖族青年。

他轮廓粗砺,眉骨高突,鼻梁宛若刀背,唇线极薄。

肩背阔若山岭,肌肉在皮下隆起。

一双森寒黑瞳里没有情绪,只是冷冷扫过甲板上一圈人。

忽地,他冷硬的嘴角勾起,抬起大手,掌心朝外,二指并拢,缓缓划过喉结。

薛向惊呆了,这货连割喉礼都会。

诡异的是他并未率领群妖发动攻击,而是结成大阵,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嗖。

白骨舟身忽然点亮,阵纹浮现,细密如鱼鳞,层层迭迭,将整艘白骨舟裹成一枚白色的甲胄。

老齐左掌在空中一按,指节倏然绷紧。

主桅上方悬着的骨牌忽然颤鸣,像数十面薄鼓同声震响。

甲板下藏着的桨骨同时外翻,成百的骨肢从船腹两侧伸出,向后齐推。

白骨舟先是略一蓄势,继而猛地前冲。

海面被硬生生压出一道深槽,阵光贴着船体流转,白骨舟化作一个白色的光球,顷刻间消失在雾气茫茫的海面上。

白骨舟一口气遁出上百里,方才停下。

众人终于从极大的压迫中,收拢了情绪。

“早干什么去了?”

有人高喝道,“有这护阵不早开,非要等死几个人?”

渐渐,舆论起来了。

“是啊,老齐你收了大家的钱,就担着责任,早些开着不是更稳当?”

“刚才要是护罩在,早开加速,不是早解决了。”

怨声像火星落在干草上,噼里啪啦冒起一片。

老齐立在船首,眼睛扫过人群,像一把刀锋从每个人的脸上划过去。

渐渐,抱怨声停歇。

毕竟,谁都明白,要在这妖域中闯出一条活路,最终还得靠谁。

老齐冷声道,“诸位有怨气,我也能理解,但诸位是不是先搞清楚。

你们交的只是船票钱,齐某只负责将你们带进来,没义务保障诸位安全吧。

诸位若是像好运来道友一样,动辄拿钱砸齐某,齐某可以全程开启防御,开启加速。

但齐某必须申明,这一次防御启动,要消耗两百枚灵石。

一次加速完成,要消耗一百枚灵石,这个花销,到底谁肯给我报了?”

老齐顿了顿,抬手敲了敲船弦:“这白骨舟,看着是白骨,其实是一口锅,进锅就得添柴。

不添柴,就在海里淹着。诸位出来卖命挣钱,都是算账的人。

我出海一趟,扣去成本,刨去折损,最后能剩多少,心里都有数。

你们要安全。可安全的价码,你们谁掏?”

甲板上一静。风把几缕发丝吹得横起,耳边只剩海的低声。

没人再回应老齐。

毕竟危险过了,自己没死,死的只是毫不熟悉的同行者,根本无关紧要。

至于加钱,这是无端增加成本,毕竟大家冒险是来找钱的,不是来费钱的。

薛向一阵无语,原本他还想提议,一人再出点血,让老齐把防御禁制拉满。

一看众人这个情况,薛向知道提了,也是白提。

他拎着酒葫芦朝老齐走来,取出界印,布置好结界,“老齐,人心如此,何苦生气?”

一脸凝重的老齐道,“齐某见惯人心,怎会跟他们生气,我只是在想,我们逃离的也太顺利了。

弄不好,这里面还有门道。”

薛向道,“我记得你说过,到采撷朝暮露的地方,只有三百里了。

适才,你开启白骨舟加速,跑了有百十里,为何不跟大家商量商量,一人凑上七八枚灵石,足够直接飚至目的地。”

老齐道,“采撷朝暮露要看天象,天时不到,即便赶到目的地又有何用?”

薛向正要搭话,忽地面色剧变。

他的玄夜瞳已经捕捉到西南方向的天际,先前攻击众人的群妖,已经杀奔而来。

他惊呼一声,“妖袭!”

老齐猛地抬头:“何方?”

“西南!”

说着,薛向抛给老齐一个大号布袋,“速开护阵。”

老齐大喜,便见他在掌心罗盘一阵操作,白骨舟再度冒出白光,防御护罩再聚。

便听他高声呼喝,“骨牌,三十六号位启;桨骨,四分之一速;主桅,压风。”

老齐一连串命令吐出,像一串干净利落的石子落水。

一阵噼啪声有序地响起,每一声都在阵光上激起一个极小的纹圈,纹圈相撞,彼此吞没,最终把动静都收进膜里。

嗖地一下,白骨舟再度飚飞。

为首的结丹大妖已经杀奔至三十丈外,白骨舟再度狂飙,他也不追赶,只是阴冷地注视着众人。

逃离结丹大妖的压迫,所有人皆长舒一口气。

白骨舟在雾海中疾驰,骨桨齐齐拍击海面,溅起的水花在阵光外炸开,转瞬被抛在百丈之后。

船体仍在轻轻颤动,甲板上的人却渐渐从惊惶中回过神来。

“多亏老齐。”

有人抱拳高声。

“是啊,要不是你临机应对,我们怕是都要折在那结丹大妖爪下。”

“果然是老道的把头,服了啊,这张船票买的不冤。”

众声交汇,像潮水一般涌起。

老齐却只是抬手一摆,冷冷道:“方才若无好运来道友给灵石,白骨舟的护阵也开不起来。

你们要谢,就谢他。”

话音落下,甲板上一静,几十道目光一齐望向薛向。

一阵道谢声后,终究无人肯分摊一枚灵石。

老齐眉头轻轻一挑,侧头看了薛向一眼。

似乎在说:我说的没错吧,他们只会口惠而实不至。

薛向却没心思生这个闷气。

他沉声道,“列位,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我只说一点。

诸君想过没有,为何我们遁逃出百里,妖族还能追上。

从时间上看,他们显然没有走任何弯路,就追上了我们。

这只能说明一点,要么这艘白骨舟被他们标记了,要么我们之中,有人为虎作伥,充作内鬼。”

话音落下,甲板上顿时死寂。

老齐猛地变色,声音冷硬:“好运来说的有理!

白骨舟的防御护罩自带文火,凡是试图附着的妖族印记,皆会被焚毁。

你们都看见了,护罩层层如鳞,哪有半点漏隙?

如此说来,就只剩好运来说的那种可能,咱们之中有伥鬼。”

一瞬间,甲板上的气氛陡然冷凝。

“不可能,这不可能,大家都是人族,连人妖大防都不讲么?”

“我看也是,多虑了,何苦搞得大家紧张兮兮。”

“大不了多开几次防护,多开几次加速,累死群妖也追不上,咱们何苦自乱阵脚。”

“住口!”

老齐一声断喝,肃清全场,“说得轻巧!莫非是吃定了姓齐的?

再没有人掏灵石,白骨舟不会再开启护罩。

是生是死,大家各安天命。”

薛向也看明白了,这帮家伙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见了棺材也不掉泪。

他沉声道,“不知列位发现没有,群妖围而不击,追而不打,恐怕就是想耗尽我们的灵石。

群妖不急,因为他们知道,有伥鬼在,就能一路跟到我们的灵石消耗殆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面如死灰。

“若真有伥鬼在,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是谁?到底是谁?”

“难怪他们追得这样准!定是有人暗中作祟!”

低吼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带着深深的惶恐。

“若不揪出那伥鬼,我们终究要死在这片海里!”

“对!必须找出来!”

“搜!搜个清楚!”

不多时,众人声音渐渐汇成一个结论:

伥鬼若不除,所有人都得死。

海风掠过,卷起几缕雾气在甲板间盘旋,像是无形的手,将这份寒意一丝丝压进每个人的心里。

当下,所有人都朝老齐看去。

老齐站在船首,眯着眼扫过众人,目光最后落在薛向身上,高声道:“齐某有自知之明,搞航运我行,但察辨人心,我没这个本事。

我保举好运来道友。

适才我和他交谈过,好运来道友头脑清晰,聪明豁达。

若由他来主事,保管能抓出内鬼。”

这话抛出,像一块石头砸进湖心。

不多时,赞成之声纷起。

一来,这是个苦差事,自无人自告奋勇。

二来,薛向先前主动支付灵石,助力大家脱身。

给众人留下的印象不错。

但也不是没有人提出异议,“慢着。谁能保证,好运来不是那伥鬼?若他是伥鬼,让他当主事人抓鬼,岂非是贼捉贼?我们岂不是自己送死?”

话音落下,众人心头一紧。

薛向却神色如常:“此言也有道理。

但我可以承诺,若由我主事,等找出伥鬼之后并清除之,妖族还能追来,那我便主动下船,以绝诸君之患。”

薛向都如此表态了,再有心挑刺之人,也说不出话来。

老齐高声道:“列位,还犹豫什么?

如今群妖在后,要是还推三阻四,等到命没了,再想谁来主事还有什么用!”

终于,再无人有异议。

薛向取出两袋灵石,交付老齐,“适时再加速两次,甩开追兵。”

老齐接过灵石,招来下属,将灵石扔了过去。

众人都清楚,薛向这是在为抓出伥鬼,赢得时间。

于是,又是一片赞扬声。

薛向环顾一圈,目光沉静:“诸位既推我为主事之人,我深感荣幸。

但既然主事,就得有主事的权力。

不可我说一句,诸位反一句,闹到最后无一事能成。若如此,我宁可不当。”

他顿了顿。拔高声音:“当然,我绝不会滥用诸位给的权力。

所作所为,皆在你们眼前,诸位可共加监督。”

“好运来道友,你只管干吧。”

老齐道,“时间不等人,大家都不是瞎子,有什么主意,你明言就是。”

众人纷纷附和。

薛向颔首:“既如此,第一条:请诸位除去斗篷与斗笠。

易容的矫饰可以不必解除,但我须见到你们的眼睛和面目。”

此话一出,场间立刻起了波澜。

有人冷声道:“这算什么,我等连最基本的隐私权利都没有么?”

“也不能这么说,抓内鬼,连察言观色都不准,那确实不可能。”

“就是,谁认识谁啊,遮遮掩掩的。”

很快,反对声便被附和声吞没。

最终,老齐定调,“谁不肯去掉斗篷、斗笠,大可以下船。白骨舟行险境,岂能容你们自作聪明?!”

他话音刚落,甲板上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盯向那几个不情愿的人。气氛冷得像刀锋。

有人脸色铁青,咬牙解下斗篷。

有人低声咒骂,终究摘掉斗笠。

片刻之间,甲板上乌压压的人头终于显露出来。或憔悴,或冷厉,或森然,或木讷,但全都赤裸裸暴露在天光之下。

海风呼啸,掀起他们的发丝与衣角。

每个人的眼神都像刀子,彼此间交错,带着惶惑与戒备。

薛向目光一一扫过,心中暗记。

甲板上的气氛,像是拉满弓弦,随时可能崩断。

“好了,好运来,你要的权力已经要到了,抓紧抓伥鬼吧。”

“我看难,伥鬼敢和妖族合作,摆明连祖宗都不要了,我数了数,船上还有近百号人,这么多人中,想抓出伥鬼,那可不容易。”

薛向挥手,止住骚乱,“我自有主张,诸君听吩咐,必能识破贼人。”

薛向缓步走到甲板中央,从袖中取出一个乌木托盘。

托盘纹理如水波,中央铺着一层字壤。

随着他指尖一划,文气催动,字壤忽地起伏,凝成两个字:问心。

两个字灵光闪闪,仿佛有呼吸般微微起伏。

薛向沉声道:“此阵能感悟人心,是贼非贼,问心自知。”

说罢,他又取出界印,意念操控,在甲板东南角,隔绝出一处空间。

“诸位一一入内,自释术法,遮掩内外,我能用问心二字,感悟诸君心境。是否贼人,看问心二字漾动剧烈与否可知。”

薛向吩咐罢,老齐自告奋勇,入得界印封锁的空间。

他催动灵气,遮掩住界印封锁的空间。

初始,托盘上的“问心”二字,一动不动。

数息后,“问心”二字剧烈漾动,竟聚成一个“贼”字,老齐大惊失色,放声嚷嚷。

奈何,界印隔绝声音,外间皆不与闻。

转瞬,“贼”字,又化作“过关”二字。

老齐默然,怎么也想不明白,薛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紧接着,托盘上的文字又生变化,却是告诫出外后,不得发一语。

老齐知晓轻重,出外后,老齐吩咐水手再一次给白骨舟加速。

转瞬,一炷香的工夫过去了,所有人都完成了“问心”测试,包括船上的水手。

霎时,空气中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众人皆望向薛向。

有人忍不住开口:“好运来道友,可有结果?”

“有。”

薛向平静吐出一个字。

这一声落下,如同石子投湖,瞬间激起百丈波澜。

甲板上一片哗然。

薛向抬手一指,点向人群中一个黑袍客。

那人猛然色变,惊叫:“胡言乱语,这绝不可能,你有什么证据……他在胡说。”

“道友稍安勿躁,还有贼人。”

薛向含笑说罢,又指向左侧的青袍中年。

青袍中年勃然大怒,“好贼,竟敢攀诬你家爷爷……”

薛向并不理会他,随即又指向第三人。

那人身着白袍,面目英俊,二十郎当的容貌,沉稳异常。

他被薛向指认,却是仰天大笑,“简直笑话,你怎的不说这一船都是伥鬼。”

眼见局势将乱。

老齐高声道,“都莫多言,且听好运来道友分说。

若说不出道理,大家再怒不迟。”

“对,说的不对,好运来道友说了,他自己下船。”

有人补刀。

话都说到这份上,自然无人再闹。

薛向朗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诸位。

我这托盘中问心二字,并无什么感悟测试者心境的功能。

但有时候,假的能测出真的。

诸君入内,问心二字在我的操控下,都会变动。

而我事先声明,一旦问心二字变动,便证明测试者心境不稳。

所以,我操控问心二字变动时,测试者只要心中无鬼,都会觉得测得不准,大感冤枉,甚至有人会怒喝出声。”

“正是。”

“我也是,我还以为这鬼玩意不准。”

“好运来说的不错,我也有此遭遇。”

众人纷纷附和。

薛向指向被他点名的三人,“只有这三位道友入内,问心二字变化时,这三位毫无反应。”

倏地一下,所有人皆朝三人看来。

黑袍客高声道,“我们心境坚如磐石,处变不惊,这也不行?”

“就是,这算什么,心境安稳,反而成了过错。”

“某入内后,便眼观鼻,鼻观心,根本没看托盘上的文字,也不知晓托盘上文字变化,这算什么过错。”

青袍客和年轻人也跟着叫屈。

众人都看向薛向,显然,这二人的解释并不牵强。

薛向道,“几位说得好听,实际上是逃避检测。

什么人会逃避测试了,大约两种。

一种是心理素质极差,担心自己控制不好,无法应对心境测试,索性入定。

一种便是真正的贼人。

所以,我指认你们三人,并非说你们三位全是贼人,而是说,贼人就在你们三位之中。”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站位猛然变动。

不知觉间,便将薛向指认的三人,团团围在其中。

刹那间,三人同时叫起撞天屈来。

“不公,这不公平。”

“对,我三人深藏于内,外有我三人释放的黑气遮掩,你怎的知晓我三人情状。”

“对,我看他全是胡言乱语,恫吓我等。”

三人被指认为伥鬼,无暇自证,干脆报团取暖。

薛向道,“某身具秘术,能暗夜视物,能窥破障眼之法,你三人不信,大可现场测试。”

青袍客冷声道,“测试便测试。”

当下,他唤出一道黑气,挡在身前,以手比出二指,“我伸出几个指头。”

在他后方站定之人,能清楚看清他伸出二指。

此番测试,倒是公平公正。

“二指。”

薛向答道。

青袍客猛地回看,怀疑是有人对薛向使眼色。

“不必看了,你左脚踩着的木纹纹理是竖纹,你右脚擦在一块抹布上,你刚又跨出一步,右脚脱离了抹布……”

薛向连续隔着黑气,报出了他的动作。

青袍客哑口无言。

老齐赞道,“非有此异能者,不足以设此局。”

“诸君,我看也不用辩了,左右奸细就在他三人之中,干脆将三人一并驱离下船。”

“正该如此。”

“我等合不该为此三人承担无谓风险。”

“不诛杀三人,已经是我等宽宏大量。”

没有人愿意承担风险,更何况为陌生人。

众论滔滔。

黑袍客、青袍客、白袍年轻人皆高声叫屈。

白袍年轻人更是振振有词,“若不明辨是非,便冤死我三人。

此刻可冤死我三位,焉知下回不是冤枉到尔等头上。

世上岂有辨不明之理?

依我看,这好运来才是贼喊捉贼,哪有人那么大方,一上来就各种抛洒灵石。

他先前找老齐问话时,也撒了不少灵石。

现在,为了大家逃生,他也连续给出老齐大量灵石。

诸君,我等来此,是为采撷朝暮露不假,可采撷朝暮露,根本上也是为了攒钱啊。

哪有这般大手大脚的道理,他哪里像个采露人。

照我看,他就是伥鬼,就是为了搞乱我们,搞得我们自乱阵脚,搞得我们互相猜忌,最后不战自溃……”

“对,就是如此。”

“这人太邪性,大家不要相信他。”

黑袍客、青袍客也纷纷鼓噪。

人群中立时多了许多双惊疑的眼睛。

“不见棺材不掉泪。”

薛向指着白袍青年道,“你就是伥鬼。”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黑袍客和青袍客纷纷后退,远离白袍青年。

白袍青年满面悲愤,仰天怒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列位,大家都有眼睛,正因为我指认他,他现在要冤死我……”

“住口!”

老齐暴喝一声,“待会儿自有你说理的时候,听好运来说完。”

薛向盯着白袍青年道,“知道我为何最后指认你吗?

不错,适才我用问心测试时,确有你们三人用入定来对抗测试。

你们当然不知道,我能窥破你们弄出的黑雾。

当我宣布结束你们的测试时,黑袍道友和青袍道友,脸上显露的皆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而你,脸上显示的是得意和不屑。”

白袍青年才要发话,老齐冷冷盯着他,离他最近的几人,已大步上前逼近。

薛向道,“我最后指认你,就是想看看,我先指认黑袍客和青袍客,你会是怎样的反应?

你当然不知道我一直在悄悄观察你。

当我宣布黑袍客为伥鬼时,你明显长吁一口气。

我知道,即便到了如此境地,你还是会否认。

要验证我所言真伪,也简单,交出你的储物宝物,一测便明。

如此远距离传递坐标,没有秘物是做不到的。

如果清点你储物戒,没有结果,我愿受反坐之罪,主动脱离白骨舟。”

“不必,我信你。”

老齐盯着白袍青年道,“是你自己往外拿,还是我们动手。”

“小子,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狗贼,险些害死老子。”

众人逼近,白袍青年高举双手,“我拿,我拿……”

当下,一件件物品出现在他脚下。

“当老子们是傻子吗?你会主动往外拿证据?”

有人高声喝道。

有人上前,扯下他储物戒,扔给老齐。

“这下麻烦了,这玩意儿没人破得开啊。”

“储物宝物的禁制,本就精妙,谁能破开?”

“让他自己拿,他自己肯定不愿拿,我们又破不开储物戒的禁制。”

众论滔滔时,白袍青年又高声叫屈。

薛向冷哼一声,“老齐,给我。”

老齐将戒指递给他。

薛向凌空连点,划动古纹,道道灵力缠绕戒指,忽听轻噗声,白袍青年面色剧变,“障眼法,障眼法,他不可能破开我储物戒禁制。

不管他拿出什么,都是从他自己储物戒拿出来的,他才是伥鬼,他才是……”

叫嚣声中,薛向将戒指扔给老齐。

老齐检视一番后,白袍青年脚下,又多出数样物品。

忽地,一个纸张折成的怪形怪相的物品,出现在老齐手中。

“寄魂纸傀!”

有人高声呼喝,“这是用阴魂炼制的禁制牵引,将一魂分炼入两张纸傀之中,彼此魂力牵引,万里亦能感应追踪。”

“好贼!”

“宰了狗的。”

“好运来道友果然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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