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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天不诛你,我来诛你!


更新时间:2025年10月02日  作者:点墨金蝉  分类: 仙侠 | 神话修真 | 点墨金蝉 | 洪荒:捡到东皇钟 | 重铸妖天庭! 


“我名唤作‘敖琼芷’……”

说到这里。

牧羊女的胸膛剧烈起伏,粗布衣衫之下,玲珑曼妙之曲线,因心中激荡之情而微微颤抖。

泪珠儿颗颗滚落,坠于牧羊女那欺霜赛雪、莹润如玉的肌肤之上。

牧羊女樱唇轻颤,朱唇微启,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一时难以尽述,稍作停顿后,继续幽幽诉道:

“……遥想当年……吾父洞庭龙君受那龙族门庭森严之规所限,又迫于泾河龙王之权高位重、威势赫赫,万般无奈之下,将吾许配给了……”

言至此处,牧羊女声音略带哽咽,稍作迟疑,终是接着道:

“许配给了泾河龙王之子,此人如今乃济水之尊,济水龙王也。”

吕洞宾听闻她道出自身身份——竟是已嫁作他人妇的龙族公主!

吕洞宾心中不禁暗自长叹一声,心中暗道:

“唉!惜哉!惜哉!”

“此女既已罗敷有夫,名花有主,即便其有天姿国色、沉鱼落雁之姿,贫道亦当恪守仙家君子之德,断不可再行那孟浪之举。”

“此女虽好,然终是相逢恨晚,与我仙缘难结。”

“仙家自有君子伦常,此路不通矣!缘已尽矣!”

常言道:“有夫之妇,不可欺也。”

吕洞宾虽生性风流,却不下流。

与他交好之女子,皆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之人。

而且,吕洞宾行事颇为负责,从不玩弄感情后便一走了之。

若与女子有情,他要么度其成仙,助其脱离凡尘苦海,免受轮回之苦。

要么便干脆寻那青楼女子,以金银相赠,事后两清,互不相欠。

牧羊女言至此处,贝齿紧咬朱唇,羞愤与委屈之情如潮水般交织涌上心头,声音愈发低沉,带着无尽的凄凉之意,缓缓道来:

“新婚之夜,那杯满怀期待的合卺酒,成了我这无尽噩梦的开端……”

“起初,这济水龙王尚有些许温存之态。”

“可待我父洞庭龙王回去之后。”

“这济水龙王,便对我冷若冰霜,日渐厌弃。”

“他看向我的眼神……仿若陌生人一般。”

“我多番打听,甚而不顾颜面,私下探查,历经波折,终于从那些嚼舌根的水族侍女口中,得知他……”

“得悉彼竟颠倒阴阳,视我这明媒正娶、三书六礼迎进门之妻子如同无物,弃之如敝履!”

“然彼既然不循夫妇之伦,又为何要娶我?”

“这不是害我一生吗?”

“我起初不敢相信,直至亲眼所见!”

言罢,她玉指紧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羞恼与愤恨:

“直至那一夜……透重重鲛绡帷帐……我……我亲眼得见!历历在目,清晰非常!”

“我亲睹彼与一个……行那等……狎昵之态!”

牧羊女痛苦地闭上眼,泪水如决堤之洪,奔涌而出,打湿了衣襟:

“彼虽为龙,然行止竟真若海猪之属。”

“彼被我撞破丑态,非但无一丝羞愧之色,反而……反而厉声呵斥我……呵斥我……污其清名,败其声誉!”

“斥责我……是妒妇!!!”

“斥责我……是妖妇!!!”

“何故如此不容其阳倌儿?”

“这……原来如此……”

以吕洞宾那阅历风月、洞察秋毫之纯阳法眼,自然早已瞧出此洞庭龙女眉眼流转之间,举止神态之中,周身气息纯净无垢,元阴未曾有失,仍是完璧之身。

不然,吕洞宾也不会起那戏她一番的念头。

“我……于那万念俱灰、心如死灰之际,鼓足浑身勇气,向我的公公婆婆,那泾河龙王与西海龙王之妹,诉说我这无尽苦楚与煎熬……”

“……我哭着跪下,将我所受的冷落、羞辱……和济水龙王那见不得人的腌臜癖好……一五一十,和盘托出……涕泪交加,哀告恳求……只盼他们……看在龙族血脉同源的份上……看在……看在我父王洞庭龙王的面上……开恩……”

“给我一张和离书,解除这有名无实、如牢笼般的婚约……”

“还我自由。”

言及此处,她泪如雨下:

“谁料……他们身为尊长,本应明辨是非、主持公道,竟百般回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他们将一切罪责……都粗暴地、毫不留情地……全部推诿到我头上!”

“他们反斥责我不知廉耻、多事生非!”

她玉手抚胸,仿佛那些诛心之言仍在如利刃般刺痛她的心:

“……他们责骂我……不知廉耻!责骂我……不识大体,多事生非!更……更说……”

她的音调因极度的羞怒而颤抖着,诉说着那些恶毒刻薄的话语:

“……说是我!是我留不住丈夫的心!”

“是……是我本事不济、无能至极!是我生性木讷、不解风情!”

“是……是我未能尽到妻子的本分……是……是我无能。”

“是我辱没了济水龙王的名声,让整个济水龙宫蒙受了奇耻大辱!”

她惨笑一声,那笑容中带着无限的苍凉与绝望:

“我再三哀求哭诉之后,非但得不到半分怜悯,反触怒了公公婆婆……他们恼羞成怒。”

“他们……他们强行打碎我苦修千年的龙珠内丹!”

“他们联手……强行封印了我苦苦修持千年的龙族真元法力!”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失去力量根基的痛苦记忆涌现而来:

“他们剥去我身上的霓裳宫装,给我换上这粗布囚衣,将我贬斥到这荒僻水泽,做这永无止境的……放羊之役!”

“让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受那狂风吹、毒日晒、冷雨浇、蚊虫噬……”

“自此,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我如那风中残叶,飘零无依。”

“……更可恨的是……”

敖琼芷悲愤地指向身旁那些茫然咩叫的雪白羊群,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

“……我那些忠心耿耿、自洞庭湖陪嫁而来的侍女们……”

“……她们也被那对公婆……抽了龙髓,削了灵智,无情地磨灭灵智本源!生生被变化成了羊!懵懵懂懂,如同这些真的牛羊牲畜!”

“她们被混杂在这羊群之中……再也不知前尘,不识其主……只知道整日吃草,日子久了,也逐渐彻底成了牛羊牲畜。”

“……从此……我与烟波浩渺、魂牵梦绕的洞庭故园……与慈爱年迈的父王母后……天人永隔!”

“我日日孤寂,风餐露宿,这苦海无涯,何时才是尽头啊!”

说到最后,牧羊女已泣不成声,伏在冰冷的青石上,肩胛剧烈耸动,单薄的身影仿佛要被这铺天盖地的悲苦彻底压垮。

“咩、咩、咩……”

“咩、咩、咩……”

身旁的羊羔们似乎感知到主人的悲伤,不安地簇拥在她脚边,轻轻蹭着。

听闻这一切,吕洞宾(白羊)只觉一股邪火直冲天灵!

原来,是泾河龙王家那条小孽龙,自己颠倒阴阳,不遵循夫妻之伦,却为掩盖门庭之羞耻或谋取某种利益,强娶一个无辜龙女入府,使其独守空闺,虚掷年华,受尽冷眼与折磨!

如此大好清白佳人,竟被如此折辱作践!

被封法力,剥衣服,贬为牧奴,受尽风霜苦楚,如同丢弃垃圾一般!

什么是吕祖之志?

有吕祖之诗云:

“粗眉卓竖语如雷,闻说不平便放杯。”

“仗剑当空千里去,一更别我二更回。”

“庞眉斗竖恶精神,万里腾空一踊身。”

“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

佛有观世音,大慈大悲,救苦救难,普度众生。

道有吕洞宾,仗剑天涯,管尽人间不平事。

《聊斋志异》之作者蒲松龄,亦赞吕祖曰:

“佛道中惟‘观自在’,仙道中惟‘纯阳子’……此之圣愿力宏大……常杂处人间,与人最近。”

吕洞宾者,诗酒剑仙皆风流,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何畏强权?何惧天?

吕洞宾化作那白羊之形,听得那洞庭龙女之悲惨遭遇,眉头紧锁如山峦,心中怒火燃烧。

他暗自思忖:

“那泾河小龙,自身颠倒阴阳,另行荒淫之道,却恐丑事外扬,为遮掩颜面、掩人耳目,强娶无辜少女入府,生生葬送其大好年华。”

“白白耽误人家锦绣人生。”

“如此大好清白佳人,却遭此等欺骗、囚禁、作践,实乃天地间一大悲剧!”

“这泾河之龙族封其法力,使其如折翼之鸟,再难翱翔九天;剥其华服,让她失去往日之荣耀与尊严。”

“贬其为牧羊之奴,囚禁其身,令其忍受那非人之苦,于荒野之中与羊群为伴,受尽风吹日晒、饥寒交迫之苦。”

“如此清白佳人,竟遭此等折辱。”

“这难道不是‘骗婚’之恶行吗?”

吕洞宾瞬间忆起往昔之事。

彼时,他仗剑天涯,见江淮之地有孽蛟为祸一方,百姓苦不堪言,遂怒斩孽蛟,为百姓除一大害,还江淮之地一片安宁。

然而,他却在南赡部洲,遭泾河水族重重围杀,他虽奋力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险些丧命。

至此,这泾河龙王一脉的人,对他吕洞宾追杀多年,如附骨之疽,阴魂不散。

如今,眼前这洞庭龙女被骗婚折辱的悲剧,再次点燃了他对泾河龙王一脉的怒火。

新仇旧恨仿佛浇入滚油的烈焰,在他的胸腔内轰然爆燃起来!

此时此刻。

吕洞宾的个人情绪与对泾河一脉的宿怨一同爆发起来,如火山喷发,势不可挡!

“这泾河龙王!”

吕洞宾(白羊)双眸之中厉色一闪,心潮如沸,在心中怒喝道:

“真是好一个位高权重的‘八河都总管’、天庭‘司雨大龙神’!”

“身为天庭正神司雨大龙神,却纵容子嗣如此欺人太甚!”

“先有其亲眷在江淮之地为妖,祸乱生灵,使多少生灵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又有其子行此龌龊的骗婚之举!”

“仗着权势熏天,如此践踏无辜女儿清白性命!”

“可恨!可恨至极!”

“你既为天庭‘司雨大龙神’,却不秉持公正,践踏多少无辜生灵之性命,如此恶行,天理难容。”

“既然天不诛你,我来诛你!”

那打抱不平的凛然正气,与对宿敌的熊熊憎恨,在他这位纯阳剑仙的心头猛烈激荡、交融!

且说那牧羊女沉浸在悲伤之中。

她环顾茫茫四野,那秋水般的明眸中满是绝望之色,泣诉道:

“洞庭浩渺,居于重湖之南,其间关山万里,水陆皆阻,音信自此断绝。”

“长天茫茫,似一张无形巨网,将我困于此处,无处可逃。”

“纵然,我欲托那游鱼飞鸟传书,向父母以诉我满腔哀肠。”

“可此间与故园相隔千山万水,长天浩渺难渡,便是鱼雁之灵,亦难越此重重阻碍啊。”

“我被放逐,囚禁在这济水之畔……身无片纸……力无半分……连最基本的御风之术、通水之能……皆被封得干干净净……”

“我如同废人!空有龙族之躯,却连御水凌波、呼风唤雨这等微末之术也施展不得,只能任人欺凌,受尽苦难。”

最深的悲剧,莫过于亲人的未知。

牧羊女又悲声道:

“父母亦无从得知我的惨境,只道我还在这济水龙宫过着风光体面的日子,却不知我身陷囹圄,受尽折磨。”

“这万古沉沉的冤屈啊,如巨石压于我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满腹的悲苦又能向谁去倾诉……”

言毕,牧羊女泪水涟涟,凄婉无助之态,更令人心碎。

胸中一股浩然不平之气激荡。

吕洞宾眼中厉芒一闪,那点残留的风流玩世心思尽数化为一股凛然侠气:

“泾河水脉之孽障,竟敢如此肆意作恶,且还这般折磨羞辱同为龙族的大好清白女子……”

“连陪嫁的洞庭侍女都被抽髓灭智化羊!手段残忍酷烈,令人发指!”

“实乃天理难容。”

“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

“也罢!今日既然贫道撞到了此不平之事,合该贫道管了这桩不平之事!”

“泾河龙王,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彻底有个了断了!”

思及此处。

吕洞宾(白羊)肃然道:

“主人血泪控诉,字字惊心!如此不公,天地亦不容!何不尽诉其中关节利害?

“小羊虽愚钝,却亦通晓‘忠义’二字!”

“或可为主人思量一二脱困良策?”

牧羊女闻言,缓缓抬起泪眼婆娑的绝美脸庞,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满是悲戚与感动。

她望着眼前这只通人言的白羊,心中燃起一丝微弱的火苗,随即又被无边的现实冰冷浇灭。

听闻这只羊儿想救她。

牧羊女不禁破涕而笑道:

“羊儿啊,羊儿,这世间险恶,活着何其难也。”

“你不过是一只初通灵的羊儿。”

“又如何能解我的困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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