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黑气兜空落下,一个正在采药的女童慌忙丢了手中的篮子,叫道:“奶奶,又有人打上门了。”
江凝雪和谢斩柔面面相觑,过不多时,一个身着戎装,手持两把青钢宝剑的女子飞奔出来,见到是她们两个,忍不住啐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两位妹子,怎么今日有闲暇来看我?”
“我那童儿眼拙,居然告诉我,是那贼子又打上门了,闹出来笑话。”
江凝雪和谢斩柔一起笑道:“铁奶奶怎么招惹了对头?若是此人还敢来,我们一起出手。”
三人叙旧起来,闲聊片刻,刚刚那个女童走了过来,对陈乾六说道:“虽然你是两位姑姑的师弟,但我们这梨花洞从不招待外男,我来带你去别处下榻。”
陈乾六有些好奇,江凝雪和谢斩柔半路上,说要访友,就来了梨花洞,他随口问道:“这位姐姐,你们家奶奶是什么来历?如此严阵以待,是最近出了什么事儿?”
女童见他说话和气,笑道:“可不敢当姐姐二字,我就是个小小的妖怪,不似你们都是魔门上修。”
“我家奶奶号梨花娘娘,因为修道年久,故而被附近十四座名山,四十八座洞府的妖王,都尊称一声奶奶,乃是梅花山管事魂七郎的原配夫人。”
“最近几日,总有个野猪精上门,说看上了这座洞府,也看上了我家夫人,让我家奶奶带了梨花洞改嫁,给他做个压寨夫人。”
“那个野猪精的手段也颇了得,我家奶奶跟他大战了七八场,始终不能得胜。”
“如今已经有二三封书信去了梅花山,只是老爷魂七郎还未归来,故而须暂且忍耐。”
陈乾六心道:“这位梅花山的管事怕是有些软,不然怎么会被人欺负上门来?”
女童儿把他带到了后山一座山洞前,递了一枚玉牌过去,说道:“这是进出山洞的符令,你就先住在这边罢。”
“这座洞府是我家奶奶专门开辟来,招待外客的,一应事物都齐全,还引了山泉入内,你且先歇息,晚上我给你送吃的来。”
陈乾六谢过了这位女童儿,见她回去的时候,拔脚一顿,脚下黄烟滚滚,双脚离地半寸,飘飘荡荡,快如奔马,直奔前洞去了,这才相信了她是个女妖怪,而且道行不浅。
陈乾六持了符令一晃,这座山洞的禁制自开,他走了进去,禁制又复合拢。
这座山洞面积不大,只有半亩大小,有七八个卧室,一处厅堂,在厅堂的一侧,挖了一个池子,想是给什么水里的妖怪栖息,山泉之水汩汩流入,又从另外一个方向淌走,水质甚是清澈。
陈乾六选了个软榻盘坐下来,忍不住先修行了一回,待得修炼到天妖易脉法的时候,先捏了一道符箓,准备万一有岔子,就捏碎了符箓,好能惊动两位师姐,这才炼化下去。
到了第五条妖气游丝的时候,再无顾忌,仍旧炼了下去。
这一次陈乾六有了准备,不管这条妖气游丝如何变化,都耐心应对。
大约三四个时辰过去,这条妖气游丝忽然灵动起来,在陈乾六体内乱钻了一通。陈乾六临危不乱,始终捏定法诀,想要看这条妖气游丝,要如何变化?
妖气游丝乱钻了一通,忽然就似乎找到了目标,猛然一冲,接上了陈乾六体内唯一一条灵脉。
这条妖气游丝,寸寸融化,春葳灵脉却渐渐滋长,待得妖气游丝化去了七八分,春葳灵脉已经生长完整,从一条残脉,变成了完完全全的一条灵脉。
陈乾六欢喜不尽,暗道:“原来是这条灵脉,恰好也合春葳。”
“怪不得躁动起来,原来感应到了我原来的那条残脉。”
虽然大半都用来滋养春葳灵脉,但还有半条妖气游丝,仍旧源源不绝,生出充沛灵机。
陈乾六不舍浪费,念头一转,急忙催动心符之术,连续勾画春葳灵符,符箓落入体内,跟新补全的春葳灵脉合一。
每一道春葳灵符落入,这条春葳灵脉就能多吞吐一分灵机,每多吞吐一分灵机,这条春葳灵脉就能多生出一点灵性,灵性反哺落入灵脉的春葳灵符,亦生出了种种奇妙变化。
陈乾六也不知道,自己画了多少道春葳灵符,待得最后一点灵机融入了春葳灵脉,跟灵脉合一的春葳灵符轰然震荡,生出了最根本的蜕变。
按照俞轻鸿的指点,已是化为本命灵符!
青叶宗的符箓之术,跟遇仙宗的符箓法术有一件本质区别。
遇仙宗的符箓法术,一道符箓,便是一道法术。
青叶宗的符箓之术,每一道符箓本身,虽有妙处,却不能单独成法,但数道符箓一体,便可施展出来法术,因此青叶宗的门人,只要精通三十六道青叶灵符,就能使出一百余种入门法术,比遇仙宗的入门弟子掌握的法术,要多出十余倍。
陈乾六捏了法诀,施展出来,以春葳灵符为核心的疗伤符箓,十二道符箓一起,串联起来,发出翠色奇芒,落在身上,哪怕他并无什么伤势,却也舒服至极。
陈乾六一道疗伤术法术,当真是大喜过望,心道:“以后不怕受伤了,若是轻伤,只怕当时就能治好。”
不过他随即心头黯然,想起来师父云苏苏,暗道:“可惜遇到极厉害的伤势,疗伤术就无用了,不然师父何至于,闭关至今,都未有见好转?”
“我所习的青叶灵符,毕竟是炼气境的道法,师父乃是金丹境的大修,仍旧不能治疗自身伤势,也不知道……”
“嗯,也不知道姚氏师父的魔功,究竟厉害到什么地步?”
陈乾六本想吐槽,但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拜了第二个师父,只能把这些怨怼的话语,重新散了。
他现在有两个师父,但加起来也就见过一面。
思及此事,不由得微微古怪,暗道:“我上辈子没有拜师的缘法,这辈子似乎这拜师的运气也不大好。”
“云苏苏师父受了伤,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寿元,那位姚寒山师父,也受了伤,前世就不曾听他再出现过,万一……”
“也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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