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绡这段日子,收集了许多千年神木,如今已经炼就了一百三十七根甲乙神针,她跟着长辈们一起围攻鬼王宗的门主,故意先不用这套法宝,眼瞧着孙道人和两位大长老绊住了这位鬼王宗门主,忽然把手一扬,青黄二色飞针,寻隙飞入黑雾。
鬼王宗门主道行不凡,眼光锐利,斗法不久,就看出来只有五个老登厉害,沈红绡,云苏苏,青要道人都是刚刚晋升灵胎境,不足为惧,只用护身黑雾,把人荡开,不令靠近便罢。
却没想到沈红绡出手这般狠辣,闷哼一声,居然被甲乙神针所伤。
他催动玄功,刺入体内的三根甲乙神针尽数爆碎。
沈红绡急忙捏了法诀,收了自己的飞针回来,虽然损毁了三根,但却伤到了鬼王宗门主,心头微微窃喜。
青要道人自知功力比不得这位鬼王宗门主,正好身边有百余位同门,干脆起了符阵,不住的问陈乾六道:“南师弟,我该如何出手?”
陈乾六能找准游龙使的方位,青要道人如何不知他必有什么秘法?又怎么会不利用起来?
陈乾六无奈,只能用棋盘所化的第三只眼观察战场,不住的出言指点。
青要道人修道多年,祭炼的法宝甚多,连续出手数次,声势竟然也不弱。
云苏苏几次出手,都险些吃了大亏,干脆一纵遁光,落入青要道人的符阵之中,说道:“我来助你迎敌。”
多了一位灵胎境大修,青要道人的符阵威力愈大,各种青叶宗的法术宛如不要钱乱丢,倒是比师长还显得法力充裕一些。
双方恶斗了几个时辰,鬼王宗门主猛然长啸一声,拼着受了金花小娘许琼因的一记“金花流霞散秋光”,这乃是这位青叶宗大长老独创的法术,也因此得了金花小娘的诨名,化为一道黑虹冲霄而起。
陈乾六望着远处天空,一闪即逝的黑色虹光,不由得大为惋惜。
鬼王宗的门主不愧是真阳境大修,虽然身上有伤,实力不足巅峰时七成,又被八位灵胎境围攻,仍旧拼着再受重伤,逃了出去。
孙道人足下青光涨缩不定,脸上颇有忧色,虽然今日重创鬼王宗门主,又将之打退,但此人毕竟是真阳境大修,若是卷土重来,金丹以下,何人能当此人一击?
他一咬牙,喝道:“沈红绡,云苏苏,青要尔三人留守本山,其余诸位长老随我追杀此僚。”
金花小娘许琼因放出了自己的青云绡雾织罗辇,五位青叶宗的灵胎境大修,风驰电掣一般,紧紧追了下去。
陈乾六松了一口气,心道:“终究可以回山修养了。”
青要道人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南师弟,刚才斗法多赖你之助,咱们还不得清闲,且去把所有门人都汇聚来,待我用符阵护住。”
陈乾六无奈,只能跟着同门继续忙活。
青叶山上,草木皆兵,严阵以待了七八日,孙道人才带了四位长老回来,脸上仍旧不见放松,召唤了灵胎境和金丹境的门人商议事情。
陈乾六抽空回了龙霞洞,闭关修炼了一日。
这些日子,他配合青要道人,时时运转法力,支撑符阵,自身修为倒是稳固了下来。
只是境界刚刚晋升,须得仔细检查一番,看有无根基不稳。
陈乾六知道此时青叶宗,虽然大占上风,但鬼王宗也不是易与之辈,只怕接下来还有连场战斗,也不敢多闭关,运转青帝甲乙诀,遍察周身,确定自己炼气三层的根基稳固,并不任何不妥,就匆匆出来。
他见到师父和小师姐也回来了,问道:“掌教可有什么说法?”
云苏苏微微一笑,答道:“掌教说,虽然没能杀了鬼王宗门主,但却找到了鬼王宗修炼邪法之地,杀了大半鬼王宗门徒,夺了鬼王宗的至宝《黑混沌天官书》。”
“长老们审问鬼王宗的门徒得知,原来他们是被蜕凡魔宗撵走,早就元气大伤,只想夺个地方休养生息,只是不巧,招惹了咱们青叶宗,以至于大败亏输。”
“虽然鬼王宗逃走的余孽不多,但也有数百门徒,还有门主和红袖使这样的厉害人物,也不可不提防,这段时日,要小心行事。”
陈乾六心道:“鬼王宗这么倒霉吗?”
“我记得前世,鬼王宗不但在大乾立足,还成为了大乾第三仙门,门徒几有万人之多。”
“飚风使,游龙使,红袖使,尽为大乾威名卓著的大修。”
“怎么这一世,鬼王宗就如此不行?”
“不但死了二使,连《黑混沌天官书》都被青叶宗抢了?”
“青叶宗几个长老,一直不能晋升真阳境,但若是兼修《黑混沌天官书》,说不定就有突破的指望。”
“嗯,以我对遇仙宗的了解,怕是不能容许青叶宗就此坐大罢?”
云苏苏等这个徒儿,消化了这些消息,才缓缓开口,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掌教还有一个决断,只让我们跟真传门生说。”
“徒儿你对遇仙宗有何看法?”
陈乾六忙答道:“遇仙宗真阳十二,灵胎境数十,金丹无数,乃至大乾第一仙门,实力强横。”
“师父怎么问起这个?”
云苏苏笑道:“自古以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遇仙宗容许其他门派,在大乾传承,皆因为这些门派远不如遇仙宗。”
“我们得了鬼王宗的黑混沌天官书,遇仙宗只怕就要忌惮起来。”
陈乾六频频点头,以他对遇仙宗的了解,这几乎是必然的事儿。
云苏苏说道:“所以门主做了一个大决定,但这个决定,只问真传以上的门生。你我师徒一场,为师在告诉你这个决定之前,有个旁的问题问你。”
“若是为师的决定,跟宗门不合,你是从为师呢?还是从宗门呢?”
陈乾六毫不犹豫的答道:“自然是跟着老师。”
云苏苏抿嘴笑道:“师父算是没白疼你一场。”
陈乾六也不知道,老师为何问起这事儿?他心里嘀咕道:“难道师父要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