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乾六正在聚气炼罡,忽然感觉到有人进入天罡楼,睁眼看去,却是聂凤儿,忍不住微微奇怪,暗忖道:“她已经是炼气八层炼气化形之辈,还来天罡楼作甚?”
聂凤儿踏入了天罡楼,见只有陈乾六一人,便选择在他对面坐下。
陈乾六忍不住问道:“聂师姐,你是来寻我有事儿?”
聂凤儿说道:“想与你私下里斗法一场。”
陈乾六顿时骇然,叫道:“聂师姐,你可是比我高了三层境界,我如何是你对手?”
“你这是单方面殴打,如何是斗法?”
聂凤儿哼了一声,说道:“你在苏千夜手下,都支撑得两柱香的功夫,装什么乔。”
陈乾六忙说道:“那是苏师兄放了水,只毁了我六十六头青蚨力士,并未动全力。”
聂凤儿说道:“我又不是没跟苏千夜斗法过,他放水没放水,我焉能不知道。”
“我就想知道,你究竟有何本事?”
“天罡楼中,不合斗法,你跟我去化龙池边上约斗罢。”
陈乾六连番推拒,但聂凤儿就是盯着他看,最后陈小六无奈,只能答应道:“聂师姐,你须手下留情。”
聂凤儿化龙之后,闭关了数日,稳固了修为,始终觉得陈乾六是她心上的一根刺,今日就来找陈乾六斗法。
两人离开了天罡楼,上了后山最高处的化龙池,聂凤儿小口一张,喷出了一道白龙,此乃五龙观的喷龙术。
有句诗曰:炼就腹内玄罡气,千功攒就喷小龙。
此术就跟步斗罡雷法一般,都是五龙观炼气境的杀招。
陈乾六忙身子一晃,七八头青蚨力士飞出,跟他合力一按,定住了这条龙形真气。
聂凤儿微微一惊,她虽然不以为,喷龙术能够速败陈乾六,但也没想到他能如此轻易抵挡,又复扣指一弹,使出了步斗罡雷法。
同样是步斗罡雷法,聂凤儿使出来,比马飞龙发动尤速,威力也更为惊人。
陈乾六把身子一晃,又是五头青蚨力士飞出,十余头青蚨力士合力,仍旧是简简单单一掌拍出,挡下了这威力奇大的一击。
比起上次跟马飞龙斗法,抵挡住了步斗罡雷法,青蚨力士就法力耗尽,他这一次却从容的多,一来陈乾六苦苦聚气炼罡,法力又有些微进境,二来这次用的青蚨力士更多,三来便是领悟了几分五帝大棋盘的妙用,催动青蚨力士的法门,又复精妙了数分。
聂凤儿见状,知道纯靠法术,拿不下陈乾六,飞出了一件法器,在空中化为一口小碗,不住的倾泻下来,一股股的浊气。
此宝名曰:混浊碗。
混浊碗收了无数沉秽浊气,若是遇到妖怪,此宝并无用处,但若是遇到修家,此物的浊气一出,修家的浑身灵气就要被浊气侵蚀,法力立刻就要不顺畅。
而且,此宝遇到妖怪的时候,不能取出来对敌,但却可以把妖怪收入碗中,一时三刻,化为浓烈沉秽浊气,增加此碗的威力
陈乾六伸手一指,就有一头青蚨力士扑了上去,抱住了混浊碗,用自身承受沉秽浊气的冲洗。
聂凤儿见状目瞪口呆,她知道最多一时三刻,混浊碗就能把这头青蚨力士化去,但这一时三刻,她这件法宝就毫无用处了。
聂凤儿为了这一次斗法,揣摩良久,本来就是打算用混浊碗,破去陈乾六的青蚨力士,不拘青蚨力士数量多少,都要被混浊碗放出的沉秽浊气影响。
她可没想到,陈乾六用了最简单直接的法子,牺牲一头青蚨力士,兑换掉她的法宝,让她再也借助不到混浊碗的威力。
聂凤儿无奈,只能飞出一口长剑,五龙观不善剑法,她的剑术也只是寻常,陈乾六放出了甲木神针,跟她斗的有来有回。
双方在化龙池旁,激斗了大半个时辰,聂凤儿先后放出了十一件法宝,毁了陈乾六二十余头青蚨力士,但看到陈乾六每次折损几头青蚨力士,都会放出新的来补充,登时有些绝望,长啸一声,收了所有法宝,退出了战斗。
陈乾六正感觉压力越来越大,见聂凤儿自动退却,大喜过望,叫道:“聂师姐,小弟已经支撑不住了,此战算我输了罢。”
聂凤儿冷冷说道:“只是平手,你哪里有输。”
陈乾六讪讪一笑,也不跟她争论,反正这一战怎么算都成。
聂凤儿化为一道流光,飞下了后山,陈乾六却还没飞天遁地的本事,正要施展竹马符,却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叫道:“你就是南司星?”
陈乾六倒是早就觉察,有人在旁窥伺,毕竟棋弈天下,对周围天地元气的掌控,精细入微,只是对方似乎并无敌意,能够来后山的,十成十是五龙观的同门,他也就没多在意。
闻言问道:“是哪位师兄?”
刚才说话的声音笑道:“我是司徒渐渐!”
一个身材略矮小,但却神采飞扬的年轻人撤去了隐身都是法术,缓步走了出来。
陈乾六听得这个名字,忍不住叫道:“原来是司徒师兄。”
五龙观前两代收徒都间隔甚久。
一代都是修道千年以上的人物,二代修道不过五七百年,三代相隔还稍稍近些,从两百年前才开始陆续收徒,四代五代弟子就稍稍正常了。
也不知什么缘故,几个最早入门的三代弟子都夭折了,目前修道最久的三代弟子,也不过拜师一百二十年。
他听过司徒渐渐的名字,此人虽然貌似年轻,其实修道已经有五十余年了,算是三代弟子中,名头最盛的一个,道行直追年纪最老的几个师兄师姐,如今已经是金丹境第九关三花聚顶的人物。
虽然他天赋未必强过苏千夜和聂凤儿,但入门却早,陈乾六不敢怠慢,急忙施礼参拜。
司徒渐渐笑道:“南师弟,我刚出门办一件事儿回来,就听说蔺长老收了徒弟,刚才见你和聂师妹上来,一时好奇,旁观了片刻,师弟勿怪。”
陈乾六忙道:“师兄是关心我等,有什么可怪罪。”
陈小六心头暗道:“这是老师兄想要抓早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