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姑母下落→、、、、、、、、、、、、、、、、、、、、、、、、、
林勇瑞看着这个情景,伸手摸了摸下巴。
有意思。
当真有意思!
不过今日他已经得了二十两银子,收获颇丰,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细水长流嘛,往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林勇瑞嘿嘿一笑,仍旧是背着手,沿着石头巷往外走。
而方才“哐当”关门的声响极大,让原本要回屋歇个晌觉的宋氏走到了院子里面。
见原本出门的钱丰去而复返,更是将门栓插了个结实,顿时讶异无比,“当家的这是怎么了?”
钱丰扒在门缝看外面的动静,并不回话。
宋氏见状,再次追问,“当家的……”
钱丰本就胆战心惊,后怕的厉害,这会儿连呼吸都屏住,生怕惊动了外头的人,在听到宋氏一声高过一声后,顿时烦躁不安。
在确定外面再无林勇瑞的身影,连脚步声都在渐渐远去后,钱丰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往下稍微沉了那么一沉。
但方才压抑着的恼怒,却也在一股脑地发了出来。
“喊什么喊,喊什么喊,就你长了嘴?”
钱丰冲着宋氏劈头盖脸地一通骂,“败家娘们儿,成日不足,败事有余!”
宋氏素来在钱丰跟前不敢说什么多余的话,此时被骂自然不敢还嘴,只是一味受着。
可她方才不过就是问了一句而已,当家的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宋氏顿感委屈。
钱丰本就心情不佳,眼见宋氏一副委屈模样,越发心烦,“碍眼的东西!”
宋氏越发委屈,却也急忙给钱丰端上一碗热茶,“当家的消消气。”
钱丰冷哼一声,接了茶碗,喝上一口。
喝完之后,觉得这茶水属实也是没什么滋味,“咚”地一声放在了院子里面的桌上。
接着,一屁股坐到了旁边。
满脸不高兴。
宋氏见状,满脸都是疑惑。
疑惑钱丰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生了这么大的气,更疑惑这钱丰方才已经出了门,怎么现在坐在了院子里面,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若是一直不出门,该如何多赚些银钱?
不过说起这银钱了,当家的有本事,这两日找寻了个俏活儿,单是昨日,便带回来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够他们全家吃喝上两三个月。
就算歇上一歇,也是无妨的。
至少,不是她这个娘们儿该操心的事情。
她需要做的,是伺候好自家爷们。
宋氏想着,又进屋子里面,去把晨起买的瓜子和花生拿了出来,一并都摆在钱丰旁边的桌子上,供他享用。
而此时的钱丰,面色已是阴沉成了锅底一般。
眼中,满都是慌乱。
怎么办。
要怎么办才好……
林勇瑞出了石头巷之后,直奔附近的食肆而去。
手中有了银钱,腹中也正是饥饿的时候,点起菜来,可谓是丝毫不客气。
五香烧鸡,红焖肘子,红烧鱼,酱鸭……
更要了一壶酒。
伙计听着林勇瑞点完了菜,笑着提醒,“客官是一个人吗?”
“这是自然。”林勇瑞点头,却又扬眉,“问这个作甚?”
“客官若是一个人吃饭的话,小店菜量大,即便是客官您饭量大,两个荤菜也是足够,这么多菜的话,客官兴许是吃不完的……”
伙计笑道,“若是吃不完,多少有些狼狈,客官不妨去掉几个?”
好心提醒,本是善意举动。
这家食肆一向秉承以诚待人的态度,深受许多食客的认可与好评。
但此时的林勇瑞却是当下瞪了眼睛,“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怕老子给不起银钱?”
“不不不,小的并非这个意思。”
伙计急忙解释,“小的只是好心提醒客官而已,怕点多了浪费……”
“告诉你,老子有的是钱!”
林勇瑞说着话,将怀中的那包银子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面,掀开了布片,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子。
“老子是来这里吃饭的,不是听你们在这儿罗里吧嗦,说些有的没的!”
“老子既然点了菜,那就是老子想吃,至于吃多少,扔多少,那是老子自己的事情,你们管不着!”
“赶紧按老子说的上菜,再敢啰嗦一句,老子掀了你们的桌子!”
眼见这位食客是个不好相与的,伙计便住了口,不再多言,只按着方才林勇瑞点的菜报给后厨。
林勇瑞见状,这才冷哼了一声,“贱皮子!”
非得骂上两句,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吃的。
饭菜很快一一端上了桌子。
菜肴各个色香味俱全,引得本就腹中饥饿的林勇瑞赶快拿起了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同在食肆用饭的一个尖嘴猴腮,名为张永的年轻男子见状,眼珠子溜溜转了一圈后,紧盯着林勇瑞,嘿嘿一笑。
出来吃个晌午饭便揣了这么多银两,点了这么多的饭菜,说了许多狂话。
可看其穿戴和吃喝模样,怎么都不像是手头富裕的人。
大概率是穷人乍富,装腔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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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样的人,越是越好办。
张永起身,坐到了林勇瑞的面前。
林勇瑞正大口啃食着肘子,嘴角处满都是肘子的酱汁,看到不速之客,将口中的肉咽下,“做什么的?”
张永拱手笑道,“小弟略懂得些看面相,瞧着仁兄红光满面,财运极旺,所以特地过来跟仁兄说上几句话,沾沾喜气。”
财运极旺?
仔细说的话,倒也没错。
林勇瑞咧嘴笑了起来,“既然你这么懂,那就再帮我仔细看看,看我到底能发多少财?”
“这个好说,仁兄伸手出来,我给瞧瞧纹路……”
两个人有说有笑,引得食肆其他食客都纷纷侧目,就连伙计,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趁着歇息的空闲,伙计往柜台那凑了一凑,“我怎么瞧着那位尖嘴猴腮的,不像个好人呢?”
“这你都不认得?”账房压低了声音,“那人叫做张永,是附近赌坊的帮闲,专门做给赌坊拉客抽成的营生。”
“这种人,无利不起早,最爱和赌坊串通一气,出千蒙人,无所不用其极,若是被这种人盯上,裤子都得输没了。”
“啊?”伙计瞪大了眼睛,急急道,“那咱们可得跟那位客人提个醒,别上了当去。”
“提什么醒?”账房拉住了抬脚的伙计,“若是你提醒之后,旁人感恩戴德,那叫好事儿。”
“可你提了醒,旁人说你阻了他的财路,对你破口大骂,待真失了银钱时,还要埋怨你让他错失了良机,你这就叫做多管闲事。”
“依那位的状况来看,只怕是个狗咬吕洞宾的主儿,你呀,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由着他去就是。”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许多时候,要学会尊重他人命运。
伙计若有所思了许久,嗫嚅了许久后,重重点头,“是这么回事。”
连他好心提醒少点些菜都要被骂,若是提醒对方不要去赌坊,还不得被骂个狗血喷头?
算了算了。
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
伙计将擦桌子的抹布搭在肩头,麻利地去旁边擦起了桌子。
下午,赵溪月和江素云仍旧在厨房忙碌。
忙着做豌豆黄。
晨起便泡上的干豌豆,洗干净后大火煮开,小火慢煮,煮上足足半个时辰,让豌豆彻底软烂。
用蒜臼将豌豆尽数捣碎、碾烂,过上两道筛,确保做出来的豌豆泥口感细腻。
将豌豆泥混上白砂糖在锅中炒得粘稠无比,用勺子舀起时,豌豆泥淌得极慢时,便可以将炒好的豌豆泥放到模子里面,冷却成型。
成型需要一定时间,尤其现在天气渐暖,冷却变得更加缓慢,若是想要吃的话,至少要等到明日才行。
将模子用笼布盖好,用麻绳捆扎了一圈来固定,赵溪月将豌豆黄放到厨房的阴凉干燥处,预备着明日享用美食。
一切刚刚准备就绪,便再次有人上了门。
这次来的人是陆明河。
“陆巡使?”
赵溪月对于陆明河的到来十分意外,尤其在看到陆明河气息不匀,鼻尖有些泛红,显然是一路小跑而来时,更是讶异,“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确实是一件要紧事。”
陆明河稍微平稳了一下气息,更是润了一润发干的嗓子,“先前赵娘子托我帮忙找寻姑母的事情,户曹罗参军那已是有了眉目。”
姑母下落有了消息?
赵溪月当下喜上眉梢,“当真?”
“当真。”陆明河肯定回答,“赵娘子的姑母,现下便住在外城的杨柳胡同。”
“不过这是罗参军查询户籍册子所得的消息,若是想要更加确切消息,还是要实际去看一看为好。”
本朝对流动人口管制并不严格,除拥有房屋居民的主户以外,允许各地浮客在汴京城中落脚。
甚至除非重要关隘以外,人口往来也并不需要官凭路引,出入汴京城也甚少进行身份核实。
因此,人口流动成为十分寻常的事情。
眼下虽然查到赵娘子的姑母赵氏是杨柳胡同的主户,但现如今还在不在汴京城中,还是要再次确认。
“陆巡使所言极是。”
赵溪月连连点头,“那我这就去看一看。”
她虽早已并非原主,但原主千里迢迢赶往汴京城也为投亲而来,赵溪月觉得她无论如何也要尽早让原主与亲人团聚。
且大约也是她占据了原主身体的缘故,此时听到亲人下落时,赵溪月明显感觉到由心而起的激动。
难以遏制。
总之,她必须尽早去看上一看,早些见到她的姑母。
“我陪赵娘子一并去吧。”陆明河提议。
接着,似向赵溪月,又像似给自己解释道,“赵娘子素日忙碌,不常去外城走动,对道路街道大约不熟,我陪赵娘子一起去,可以节省许多时间。”
“现在的天儿,也是不早了。”
“好。”赵溪月没有过多考虑,点头应下,“劳烦陆巡使跑上一趟。”
“赵娘子客气。”陆明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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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说定,赵溪月稍作收拾,换上了一身新的衣裳,与陆明河一并前往杨柳胡同。
一路往北,接着再往东,出了望春门后再往东走上一阵子后,便到了陆明河所说的杨柳胡同,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
“应该就是这家。”陆明河道。
“嗯。”
赵溪月抬眼打量了一番。
寻常的宅院,半新不旧,院子里面有一株生长得极高的桂花树,此时抽枝生叶,满树的翠绿,从院内探了头出来。
赵溪月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拍门。
笃笃笃。
笃笃笃。
笃笃笃……
连拍数下,但回答赵溪月的,始终都是一片宁静。
赵溪月拧眉,“莫非姑母一家此时不在家中?”
“也有可能。”陆明河抬眼望了望天,“天色不早,若是出门,大约很快也就回来了,不如等上一等……”
陆明河话音未落,旁边的院子门打开,一个年轻妇人走了出来,看向陆明河与赵溪月。
“你们找这户人家?”
“正是。”赵溪月道,“敢问这户人家的妇人可是姓赵?乃是淮南西路舒州望江县人?”
“这户的确有个赵娘子,不过是不是你说的什么望江县人我便不知道了。”年轻妇人道。
虽是邻居,有些过于细节的事情,也是不便过于打听。
“那赵娘子的夫君,可是姓刘?”赵溪月问。
凭借原主记忆,赵溪月的姑母,嫁去的便是刘姓家中。
“正是,正是。”年轻妇人连连点头,“确实是刘郎君家中。”
赵溪月顿时松了口气。
那这里应该的确就是姑母家中了。
“我们来找寻刘郎君与赵娘子,可方才我们敲了半晌的门,并无人应答,猜想大约家中无人,所以打算暂且等上一等。”陆明河道。
“我看你们还是别等了。”
年轻妇人道,“前几日我看他们一家三口出了门,大包小包的,还雇了辆车,估摸着要好些日子才能回来的。”
出门?
赵溪月急忙追问,“敢问娘子可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这个倒是不知道,只知道这户的刘郎君做些走货贩货的生意,一年里头要出好几趟远门,估摸着这次应该也是这样。”
做生意……
陆明河眉梢微扬,“若是做生意的话,刘郎君一个人去即可,为何还要带着妻儿一起去?”
年轻妇人笑了起来,“自然是因为刘郎君与这赵娘子夫妻和睦,恩爱非常,舍不得分开啊。”
“你们不知道,刘郎君夫妇二人,是我们杨柳胡同里出了名的恩爱夫妇,刘郎君疼爱赵娘子的厉害,素日什么出门采买、打水洗衣这种事情也是亲力亲为,绝对不让赵娘子受分毫的累。”
“刘郎君平日更是变着法儿地到各处食摊、食肆里面找寻可口的吃食,买了回来给赵娘子呢。”
“说实话,我们杨柳胡同里面的人,但凡提及这赵娘子啊,就没有一个不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