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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女儿带着小丫鬟在外面逛街,柳致远大清早用完早膳之后的行程很是紧凑。
柳致远与周晁先去了丽泽书院在京城为书院学子安排的落脚处。
丽泽书院的学子乘船离开比柳致远他们要早两日,又因为没有碰上定王家眷的缘故,总体来说他们比柳致远他们来的还要早更多。
看见周晁和柳致远前来众人也松口气。
“这几日没你们消息,我们都担心坏了。”
秦砚虽然和柳致远只是做了几个月的同班同学,但是秦砚和柳致远也意外的合得来。
见秦砚主动上前,柳致远也解释了一下在河道上耽搁的事情。
对此,本来见到柳致远前来就聚过来的同窗们听说了之后便也七嘴八舌地说着这几日的见闻。
虽然他们没有在河道遇见定王家属进京的事情,但是入城之后他们显然也看见了定王家属进城的盛况。
只是听他们随意一说,柳致远便感受到了定王一家入城的高调气势。
这般的高调行事让柳致远对定王的第一印象已经算不得太好,而且也不只是柳致远,就连和他说这事的同窗们,表情也十分的耐人寻味。
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对于此事也不多加评论,毕竟出门在外,离开宁越府之前他们也都是被被夫子叮嘱莫要惹了口舌是非。
最是少年意气的时候,万一被有心人撺掇惹上了是非,他们的前途可全都没了。
对此,柳致远也想起了另一处住着的张野。
上午从秦砚他们这边离开之后,下午他们又去城南张野那里。
张野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今年他提早来了花了好些日子这才找到了一个独院自己一人住。
虽然这里周围环境比较嘈杂,住户都是些为了生计奔波的普通人,不过或许是耕读轩那边的环境也是如此,张野在这个环境里沉下心来读书还是没问题的。
从张野那边出来之后,柳致远和周晁看了灰下来的天色,周晁哈了哈伸在外面有些冻红的手道:
“先前我听他们说中央大街那一边有家无逸斋,我想回去的时候去一趟。一来买些纸墨笔砚。二来也寻个熟悉的去处,定定神。
这京城偌大,光是走着看着便觉心下茫然,还是有旧识的铺子让人安心些。”
就算周晁这般喜好热闹的活泼性子,头一次出这么个远门,在外性子上也多了几分拘束,也会害怕,也会惶恐。
宁越府的无逸斋就在丽泽书院边上,如今来了京城看见眼熟的店铺,哪怕知道里面的人也不相同但是光是这名字看着也让人心安。
柳致远听了,看了眼天色也是点头:“看这天怕不是要飘雪,今日去买些笔墨纸砚,这后面几日就可以窝在屋里温书备考了。”
两人一路说着话,小厮赶着马车往城中的无逸斋而去,不多时便到了无逸斋。
挑拣笔墨的工夫,周晁又念叨了几句京城的物价。
柳致远听了,也有心留意起了这些平日里他们在江南时惯用的笔墨纸砚,同时也暗暗记下了这些价格,通过群聊发回家中。
掌管家中财务的吴幼兰一眼便发现了这物价,便道京城的物价比江南要高出不少。
看着爹娘在群中聊起的物价问题,柳闻莺也表示今日她在外面逛街买的一些小物件的价格也普遍比在江南的时候要高上不上少。
等到柳致远和周晁回来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外面北风呼啸,厨娘早已备好了晚饭,周晁和阿才回到了自己屋子里吃饭,柳致远他们一家则在一起在正厅吃饭。
一家人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最后在喝汤的时间柳致远注意到了屋内边上长几上摆放着的账簿和算盘。
于是柳致远也聊起了妻女今日在家做了什么。
自然了,在此之前他也将去见同届赶考的同窗举子们见面聊天、又去无逸斋买笔墨的事说了一遍。
“我就是带着好桃出门溜达一圈,看看这京城繁华,不过下午的时候我瞧着这天色不好,就带着好桃回来了,睡了个午觉”
说到睡午觉的时候柳闻莺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一个午觉直接睡醒就是吃晚膳的时候了。
而吴幼兰轻轻叹了口气,将面前的账本推到丈夫面前:“今天就算你没提醒我无逸斋的物价,我今日也是在清点了府里的物资,又算了算账目。
这三进的宅子的开销可和咱们家在江南那一进小院完全不能相比。”
吴幼兰这都是收着说的,不然的话她真的会说这三进宅子就是个“销金窟”。
吴幼兰和柳致远细数,“每日的炭火钱、下人的月钱、房屋的修缮预备金,还有米面粮油、四季衣裳,桩桩件件都是银子。”
说着吴幼兰顿了顿,指尖点在账本上一处墨迹:“咱们在江南的两家糖水铺子,如今托人照管,铺子里的分红要每一季送来一次;城外那几十亩地的租子每年年关前才能收齐。
眼下京城这边的用度,却是一日也断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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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只出不进,咱们从江南带来的银钱,怕是撑不过半年。”
柳致远闻言,眉头微微蹙起。
他在江南时专心读书,家中生计全靠妻子打理糖水铺子与田地和女儿写话本子所挣稿费,当时家中人口也简单,事情并没现在这么繁琐,忽如其来的变化,别说吴幼兰发愁,柳致远听了都有些惆怅了。
柳闻莺听着,喝汤的勺子也停了下来。
这才来京城两天,柳闻莺光顾着新奇了,竟没细想过这些。
在江南也因着家里的铺子和田地,加上她的话本子也是赚钱,三人的日子过得也是宽裕。
如今府中多了这么多吃饭的嘴巴,虽然不是立刻捉襟见肘,但是她娘都算账了,那也是得未雨绸缪了。
窗外的晚风裹着寒意掠过,吹动门窗发出细碎的声响,听得人心底压抑。
堂屋里的烛火轻轻摇曳,柳闻莺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心头忽然掠过一道灵光——无逸斋。
方才父亲说起京城无逸斋时,她只顾着听,倒没往深处想。
此刻被母亲算的账目一激,那枚被她收在荷包里的小铜牌,忽然就烫了起来。
那是临行前,廖掌柜亲自递给她的。
那巴掌大的青铜牌子,上面刻着一枝瘦竹,竹节处嵌着细巧的“钱”之一字。
那是她写话本子的笔名的姓。
说起来,报纸的分红廖掌柜还没给自己呢。
这报纸是新鲜玩意儿,前期雕版、印刷、铺货的成本高得吓人,先前她和廖掌柜玩这么大是基于廖掌柜背后有人,也愿意来尝试。
当时自己也是一腔热血也没管有没有钱,不过临行前廖掌柜也道凭借这个牌子,年底在京城的无逸斋可以拿到分红。
柳闻莺想着,又悄悄摸出荷包里的铜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竹纹,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江南的铺子和田地远水解不了近渴,可这无逸斋却是现成的门路。
京城的无逸斋既是分店,想来与江南总号也是一脉相通的。
她若是拿着这枚铜牌去寻掌柜,先不说拿报纸分红又或者续写专栏,单是新撰几篇话本子,定能换来些润笔费,好歹能贴补些家用。
更何况,她也好奇京城这里又喜欢什么样风格的话本子。
也不知这京城的分店,生意如何。
窗外的晚风裹着寒意掠过,柳闻莺将铜牌重新塞回荷包,嘴角悄悄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明日,她得带着好桃,也该去无逸斋走一趟了……
无语了,开会上午开睡着了,中午临时接个电话在外干活(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