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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归途


更新时间:2025年09月17日  作者:在水中的纸老虎  分类: 玄幻 | 东方玄幻 | 在水中的纸老虎 | 苟在武道世界成圣 


细雨如酥,悄无声息地浸润着高林县。

一艘客船缓缓靠向码头。

陈庆一袭青衫,手中拿着一把寻常油纸伞。

他站在船头,望着眼前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县城轮廓,此刻的心中也是颇为感慨。

数年光阴,恍如隔世。

船身轻轻一震,靠稳了跳板。

陈庆随着稀疏的乘客走下船,并未惊动任何人,如同一个普通的归家游子,缓步融入了县城的蒙蒙烟雨之中。

按照吴曼青此前信中留下的地址,他穿过街巷,来到了内城一处清静雅致的院落前。

白墙黑瓦,朱门虚掩,与记忆中哑子湾那相连的破败渔舟已是天壤之别。

这是吴曼青给韩氏在内城安置的宅院。

陈庆深吸一口带着湿润草木清香的空气,轻轻推开了院门。

院内不大,却布置得井井有条。

角落种着几株初夏的花卉,沾着雨露,更显娇艳。

正屋的门开着,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坐在窗边的矮凳上,就着天光,专注地缝补着一件衣裳。

那动作,依旧是他记忆中最深刻的模样。

似是听到了推门声,韩氏手中的针线一顿,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

当她的目光落在门口那道挺拔的身影上时,先是愣了一瞬,随即手中的针线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针线滚落一地。

“阿阿庆?”

韩氏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猛地站起身,眼眶瞬间就红了。

“娘,我回来了。”

陈庆快步上前,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温暖笑容。

韩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上下仔细打量着,仿佛要确认这不是梦境。

她的手微微发颤,摸着陈庆坚实的手臂,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真是我的庆儿……回来了,真的回来了……长高了,也壮实了……好,好……”

她语无伦次,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娘,我很好。”

陈庆反手握住母亲的手,轻声安抚,“这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韩氏用袖子抹着眼泪,好不容易平复了些情绪,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道:“快,快进屋!这雨虽然不大,淋久了也不好,吃饭了没?娘这就去给你做!”

她拉着陈庆往屋里走,嘴里絮絮叨叨,全是关切的话语。

“娘,我不饿,路上吃过了。”

陈庆笑着应道,任由母亲拉着自己进屋坐下,“别忙活了,坐下歇歇。”

屋内的陈设简单却舒适,桌椅干净,桌上还摆着一套茶具。

韩氏还是闲不住,赶紧去倒了杯热茶塞到陈庆手里:“快,喝口热水暖暖身子,这几年……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她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陈庆捧着温热的茶杯,心中暖流淌过。

他挑着能说的,大致说了说。

“娘其实早猜到了,我儿定是在外头有了出息。”

韩氏用袖角再次按了按眼角,努力平复着激动,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起初啊,吴家是安排了两个小丫鬟过来,说是伺候我起居,我这劳碌命,哪习惯那个?浑身不自在。”

她说着,像是想起了当初的窘迫,轻轻拍了拍膝盖:“可没过多久,大概是……你走后一年多的光景?吴夫人又亲自来了,说是得了你的信儿,非要给我换个地方,我说那院子挺好,她不肯,说潮湿破旧,你……你在外会惦记。”

韩氏的声音低了些,带着无尽的感慨:“然后就搬来了这儿,这院子真好,清静,亮堂,那俩丫鬟后来也只留了一个偶尔来帮帮忙,吴夫人心细,知道我不习惯前呼后拥的。”

最后,她小声道:“再后来,连县里的都尉大人都亲自来探望过一回!那么大的官儿,客客气气的,还带来了些滋补品,说是他的心意,娘就是再没见识,那时也彻底明白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陈庆的胳膊,眼眶又湿了,“我的阿庆,是真的有出息了!娘心里……娘心里真是……”

她说不下去,只是重重地拍着陈庆的手背,眼泪滚落,却全是欣慰。

陈庆没有打断韩氏,任由她将这数年的牵挂与推断尽数倾吐。

母亲虽眼角添了几道细纹,但肤色红润,眼神清亮。

她身上的衣衫是细软的棉布料子,干净整洁,袖口领边一丝不苟,显然日子过得极是安稳舒心。

他心中那最后一丝担忧,至此终于彻底放下。

“娘过得好,我在外才能安心。”

陈庆反手握住韩氏的手,轻轻拍了拍。

“你爷爷身子骨倒还算硬朗,”

韩氏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复杂,“陈恒那孩子……唉,武科考了几次都没中,心气也就泄了,你二叔二婶掏空家底供他,如今也只能在县衙里谋了个帮闲的差事,挣些辛苦钱,日子过得紧巴。”

“你爷爷嘴上不说,心里怕是悔得很……唉,不提也罢。”

她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多谈老宅那边令人唏嘘的糟心事。

正说着话,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嗓音:“舅妈,我得了些新到的细棉布,摸着可软和了,给您拿来做件里衣……”

话音未落,杨惠娘挎着个小布包,笑盈盈地迈过门槛。

一抬头,看见屋内站着的陈庆,她瞬间愣在原地,眼睛猛地睁大,手里的布包差点滑落。

“阿…阿庆?!”

杨惠娘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目光上下打量着陈庆,仿佛要确认不是幻觉,“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庆转过身,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表姐,我刚到不久。”

杨惠娘快步走近,围着他转了小半圈,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彩,喃喃道:“不一样了,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眼前的陈庆,身姿挺拔如松,虽只穿着一袭简单的青衫,却自有一股气度。

“哪里不一样了?我还是我。”

陈庆轻笑一声,问道:“表姐近来可好?在布庄一切都还顺心吗?”

杨惠娘回过神来,连忙点头,脸上漾开真切的笑容:“好,都好!托你的福,少东家很是关照,如今在布庄做得挺好。”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感慨,“日子宽裕了不少,前些时日,承蒙吴家管事牵线搭桥,在内城……嗯,靠边些的地方,置办了一个两进的小院子,总算是真正安了家。”

陈庆闻言,心中明白。

这定是吴曼青的手笔,既回报了情分,全了场面,又将分寸拿捏得极好——既解决了杨惠娘一家的困境,又并未显得过分殷勤越界,一切都恰到好处,果然是滴水不漏。

韩氏在一旁听着,拉着杨惠娘的手道:“惠娘也是个有后福的。”

她说着,像是想起什么,热情地提议:“惠娘,你这就回去,把你爹娘都叫来!阿庆回来了,是大喜事,咱们一家人正好聚在一起吃顿晚饭!”

杨惠娘闻言,眼睛一亮,显然极为意动,但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下意识地先看向了陈庆,眼神里带着询问。

今时不同往日,她深知表弟的地位和心意才是关键。

陈庆点了点头道:“去吧,热闹热闹。”

得到陈庆的首肯,杨惠娘脸上瞬间绽开明媚的笑容,脆生生应了句,“哎!我这就去!”

随后转身跑了出去,那身影竟透出几分少女般的雀跃。

约莫半个时辰后,杨惠娘便领着陈金花和杨铁柱回来了。

杨铁柱依旧是那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进了门,看到陈庆,只是憨厚又带着几分拘谨地笑了笑,便默默站到了一边。

而陈金花的神情可就丰富多了。

她一进门,目光就牢牢锁定了陈庆,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

“哎哟!我的好侄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想死大姑了!”

陈金花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几步就凑到陈庆跟前,“瞧瞧!瞧瞧这通身的气派!我就说嘛,咱们老陈家祖坟上肯定是冒了青烟了!才能出了阿庆你这样了不得的人物!”

她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嘴里噼里啪啦全是夸赞奉承之词,再联想到陈家现在的荣光,而她作为大姑也是与有荣焉。

陈庆面色平静地听着,偶尔淡淡颔首,并不接话。

他早已深知自己这位大姑的为人,精明、势利。

大姑的讨好巴结,于他而言,不过是归家途中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听过也便算了。

“娘,行了。”杨惠娘在旁低声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金花腰板一挺说道:“好几年没看到我大侄,我夸夸还不行吗?”

一顿晚饭,就在这般略显奇特的气氛中进行。

韩氏和杨惠娘时不时聊些家常,杨铁柱埋头吃饭,偶尔附和两句。

陈金花则几乎全程围绕着陈庆,见缝插针地表达着她的关心和自豪。

陈庆大多时候只是安静用餐,偶尔回应几句。

饭毕,杨惠娘帮着韩氏收拾碗筷。

陈金花似乎还想再跟陈庆说些什么,但见陈庆已起身,一副准备歇息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最终只得杨铁柱和杨惠娘告辞离开了。

等到杨惠娘一家走后,院子里重归宁静。

檐角的雨水滴答落下,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收拾停当,韩氏在陈庆对面坐下。

母子俩聊了些家常,直至夜深。

话头落下,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韩氏忽然有些紧张地在围裙上搓了搓手,低声问道:“阿庆,这次出去……有没有你爹的消息?”

陈庆看着母亲眼中那点微弱的希冀之光,深吸了一口气,“娘,我托庞都尉仔细查过了,三年前千仞渠那批服徭役的名录,来回核验了数遍,没有漏记,也没有错记,后续也无人见过爹,这么多年毫无音讯……”

话音落下,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韩氏怔怔地坐在那里,微微叹了口气,“……娘知道了。”

她没有再多问一句,只是慢慢站起身。

“赶路累了,早点歇着吧。”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

陈庆知道,韩氏心里那最后一点念想,今夜终于彻底落了地。

他独坐在窗边,听着檐角雨水滴答落下,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今日归家所见所闻,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母亲安稳富足的生活、表姐在布庄的顺遂、甚至大姑那过分热络的奉承。

即便他远在宗门,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却已然改变了身边人的命运轨迹。

这世间人情冷暖,利益交织,现实得很。

“呼!”

陈庆轻轻吐出一口气,随后拿出一枚淬罡丹服下,继续修炼。

翌日,天色放晴。

陈庆一早便出了门,信步走向记忆中的周院。

越靠近,越觉陌生。

周围的屋舍似乎都翻新过,街道也整洁了不少。

待看到那熟悉的门楣时,陈庆脚步微微一顿。

周院的牌匾依旧,但门墙显然经过扩建,显得气派了许多。

院内传来的呼喝练拳声汹涌澎湃,远非昔日可比。

他迈步走进,只见宽阔的院内,数十名年轻弟子整齐划一地演练着通臂拳的架式,朝气蓬勃,拳风赫赫。

而站在队列前方,高声指点、纠正动作的,正是孙顺。

“腰马要稳!劲透指尖!你们这软绵绵的像什么样子……”

孙顺正呵斥着,目光不经意扫过门口,声音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道缓步走入的身影,嘴巴张了张,似乎不敢相信。

“陈……陈师弟?!!”

孙顺猛地揉了揉眼睛,随即脸上爆发出巨大的狂喜,几步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陈庆的胳膊,用力晃了晃,“真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番动静顿时吸引了所有弟子的注意。

练拳的声音低了下去,所有年轻而陌生的面孔都好奇地望过来,目光在陈庆身上打量,低声窃窃私语。

“这就是师父和孙师兄经常提起的陈庆师兄?”

“看着好年轻啊……真有那么厉害吗?”

孙顺激动得满脸红光,也顾不上教导弟子了,拉着陈庆就往里走:“快!快进来!师父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不知道得多高兴!”

正说着,后院闻声走出两人。

正是闻讯赶来的周良和其夫人李氏。

周良比几年前清瘦了些,鬓角白发更多。

他一眼看到院中的陈庆,先是愣住,随即眼中迸发出难以言喻的惊喜!

“弟子拜见师父!”

陈庆对着周良抱拳道。

眼前这位是他启蒙恩师,也是他武道一途的领路人。

周良快步上前,重重拍在陈庆的肩膀上,上下仔细打量着,“好!好!好!回来了就好!”

师母李氏站在一旁,亦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和感慨万千,喃喃道:“回来了好,回来了好……真是……真是没想到……”

周良拉着陈庆,眼中自豪之色溢于言表:“你回来的正好!前些时日,你师姐周雨和她舅舅李元也从海沙派回来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扬眉吐气的畅快:“那李元,嘿,如今见了我,可是客气得很!再不是当年那副眼高于顶的模样!三句话不离你,拐着弯地打听你的消息!我这心里啊,痛快!”

“你是我周良的弟子!是我周院走出去的!你有了大出息,师父我这脸上,有光!”

前不久,李元带着周雨一同回来。

要知道,以往李元虽未明说,可言语神色间,总透出几分对周良的轻视。

这次与以往截然不同,他的态度改变了许多,甚至带着几分以往不曾有过的客气。

这一切,正是因为陈庆。

周良将他这番转变看在眼里,心中自是扬眉吐气、感慨万千。

随后一行人进入屋内,师母李氏早已备好了热茶。

几人分宾主落座,茶香袅袅,陈庆发现窗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清扫着院中落叶。

“秦烈?”

陈庆有些不确定地低语。

周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上掠过一丝复杂,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几分:“你走后没多久,有人发现他和他姐姐倒在城外的破庙里,差点饿死冻死,他姐姐……没熬过去,他虽疯了,但好歹是条命,我实在不忍心,就把他接了回来,给口饭吃,让他在院里干点杂活,也算有个栖身之所。”

周良顿了顿,语气带着些庆幸又有些无奈:“好在他这疯病,时好时坏,安静的时候居多,寻常的吩咐,扫地、劈柴这类简单的活计,他好像还能听懂一些,也能做得来,就当……就当是院里多了个不会说话的长工吧。”

陈庆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他能理解周良的仁厚,这或许是对秦烈最好的安排了。

一行人回到屋内喝茶。

周良说起近况,“庞都尉前些时日还找过我,说内城有家武馆经营不善,想让我去接手,撑撑场面,我思来想去还是推了,毕竟老了,没那份争强好胜的心气了,守着这周院,教教这些愿意吃苦的孩子,能培养出一两个化劲,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弟子,周良看向孙顺,“如今院里确实有两三个苗子不错,根骨、心性都算上佳,我看有很大机会能冲破化劲瓶颈。”

孙顺在一旁听了,却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师父您就别宽慰我了,化劲……唉,我都冲击五六次了,每次都觉得差那么临门一脚,可就是跨不过去。”

他这几年来,一直冲击化劲,但一直没能突破这层桎梏。

孙顺忽然抬起头,看向陈庆好奇道:“陈师弟,你……你如今到了何种境界了?当初你离开时就已远超我等,现在定然更加深不可测了吧?”

周良和李氏闻言,也立刻将目光聚焦在陈庆身上。

他们深知陈庆天赋异禀,但也无法想象他如今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陈庆放下茶盏,微微一笑,“劳师父、师兄挂心,弟子前不久才堪堪突破至罡劲。”

“罡劲!?”

孙顺失声低呼,眼睛瞬间瞪得滚圆,手中的茶杯差点没拿稳。

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陈庆必定远超自己,但“罡劲”这两个字所带来的冲击,依旧如同惊雷炸响在他耳边!

那是他连仰望都难以企及的境界!

周良更是猛地吸了一口气,手中的茶水泼洒出来都浑然未觉。

他在海沙派外院待过,远比孙顺更清楚“罡劲”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那是真正的高手,是一派长老甚至掌门的层次!

开碑裂石,真罡外放!

他的徒弟,离开高林县时才什么境界?

这才几年?竟然就……罡劲了?!

而且他还不到三十吧?!

周良的心脏砰砰狂跳,让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李氏嘴巴微张,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即使在海沙派中罡劲也是地位非凡的存在!

良久,周良才开口道:“罡劲!我周良的弟子,老天待我周良不薄!这辈子,值了!值了!”

他笑得开怀,眼角却隐隐有泪光闪烁。

能够教导出一位罡劲高手,这是何等荣耀?

激动过后,周良执意要留陈庆吃饭,让李氏去准备最好的酒菜。

陈庆看着师父欣喜若狂的模样,便没有拒绝。

接下来的半个月,陈庆就在高林县住了下来。

他除了去周院与师父、孙顺叙旧,也去拜访了旧识程明和庞青海。

至于吴家,吴曼青一系早已迁往府城,留在高林县的只是支脉,与他并无交情,自然无需走动。

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家中陪着母亲韩氏,日子过得平静而温馨。

然而,陈庆虽低调,但他回到高林县的消息,还是在内城几个有头有脸的势力中小范围传开了。

能接触到庞都尉那个层面的,多少都隐约知道这位从高林县走出去的年轻人,如今在五台派地位极高,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一日,韩家家主和罗家家主,连同广昌武馆馆主柳随风、天聚武馆馆主赵开山、鸿运武馆馆主林红玉,一同拜访庞都尉。

几位在高林县有头有脸的人物聚在一起,言语间小心翼翼地试探。

“庞都尉。”

韩家主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道,“听闻五台派的陈首席回乡省亲,我等……是否应备上薄礼,前去拜会一二?也好略尽地主之谊。”

一旁的柳随风抚着胡须,眼中仍有些难以置信的神色,“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当年青鳞会上,那少年虽初露锋芒,击溃曲耀辉已令人惊叹,可这才几年光景……”

他摇了摇头,仿佛仍无法将记忆中少年与庞都尉口中的“陈首席”联系起来。

赵开山也是颇为感慨,“谁能料到,当初擂台上的小子,竟能走到如今这等地步,庞都尉,他如今……”

话未说尽,但询问之意明显。

林红玉虽未直接发问,但那双眼睛中也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显然同样被这个消息深深触动,等待着庞都尉的答案。

庞青海看了他们一眼,缓缓摇了摇头,“不必了,陈首席此次回乡,意在陪伴高堂,不喜打扰,再者说……”

他顿了顿,看向几人直言不讳:“此前没有香火情,如今再想上杆子去结交,已经晚了,听我一句劝,此事你们就当做不知道,各自安好便是。”

几人顿时浮现尴尬与惋惜。

罗家主还是有些不甘心,忍不住追问道:“庞都尉,恕我冒昧,这位陈首席……在五台派内,究竟是何等地位?竟让您也……”

庞青海沉默片刻,沉声道:“何等地位?我只能告诉你们,若不出意外,他便是五台派未来掌门,现在你们可明白了?”

“未…未来掌门!?”

韩家主、罗家主,连同柳随风、赵开山、林红玉几人同时失声,心头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掀起惊涛骇浪!

一派掌门!?

那可是统御一府之地武道势力的巨擘!

是真正站在云端的人物!

与他们这些困于一县之地的家族、武馆,有着云泥之别!

高林县这等小地方,竟然出了如此真龙?!

而他们,竟是眼睁睁看着这条真龙当年从眼前腾飞,却未能与之结下丝毫善缘!

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比的震惊。

尤其是柳随风、赵开山几人,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年青鳞会上,那个略显青涩却已锋芒毕露的少年身影,再对比如今庞都尉口中那高不可攀的身份,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慨叹世事莫测,机遇一旦错过便再难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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