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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师父,你变了!(6k二合一)


更新时间:2025年09月25日  作者:轻语江湖  分类: 都市 | 都市生活 | 轻语江湖 | 1984:从破产川菜馆开始 
“站到!啥子大单嘛?是哪个皇帝要吃龙肉吗?”肖磊在门口站住,看着他笑问道。

“那倒也不是皇帝,是一个外国华侨不远万里回嘉州来找妈妈的故乡,我问了半天,终于问出来一个临江鳝丝是比较有地标特色的。”周砚笑着给师父解释道:“他母亲祖上是当厨师的,临江巴掌大的地方,最有名的厨师不就是孔派这一脉?

所以我想请你来给他做一份临江鳝丝尝尝,临江那边你也熟,到时候去寻亲还能给他带个路,问问人啥子。”

“临江当厨师的老辈子确实是有数的,最有名的确实是你祖师爷这一脉,只要有名有姓,问都问得到。”肖磊不笑了,看着他表情认真道:“你说那位华侨叫啥子名字?他母亲好多岁?叫啥子名字?”

“华侨叫钱思远,看着四十多岁的样子,他母亲年纪、名字我还没有问,至少是六七十岁,已经去世多年,临江那边我也不熟,等会见了他你再问不迟。”周砚说道。

“要得,回来寻根的华侨,那我们该帮还是要帮,临江就巴掌大的地方,说不定跟你师爷还沾亲带故的。”肖磊点头,转身进院子背了个包,推着自行车出来,和周砚招呼道:“走,跟我先去买黄鳝和配菜,临江鳝丝可是我们孔派压箱底的拿手好菜,之前在食堂都没啥子机会做,今天你跟着我学嘛,多学几回,说不定就掌握了。”

“要得!上回说的红烧黄辣丁你还没教我呢。”周砚骑着车跟上,笑着说道。

“连着办了三场坝坝宴,有锤子时间教你。”肖磊给他翻了个白眼。

“嘿嘿,我晓得你忙,今天你没办席我才来找你的。”周砚依旧笑嘻嘻,他现在隔三岔五能给他师父接一单,所以隔两三天他就会来饭店更新一下坝坝宴排班表,免得撞日子,不好给客人交代。

“师父,今天这个华侨是纺织厂的大客户,美国回来的大老板,你好好表现,说不定回头他寻亲成功要办坝坝宴,就请你和郑师兄给他办,还要给你封个大红包呢。”

肖磊闻言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是懂拉业务的,连办坝坝宴都帮他想好了。”

“有钱人的思维是不太一样的,他不想欠人情,就会用金钱的方式还上这份人情。”周砚咧嘴笑:“我们不一样的嘛,我们缺的就是金钱。”

“有道理。”

两人骑着车一路闲聊,最近都忙,倒是难得碰头。

“师父,不是去桥头那边买鳝鱼吗?”周砚看着骑着车往左拐的师父,刹了一脚,疑惑问道。

“下午早散场了,你去桥头还能买到个锤子,去找专业扣黄鳝的黄鳝张,包有的。”肖磊头也不回道。

“黄鳝张?”周砚连忙跟上,能取这名号的,一听就有点东西。

快出苏稽镇,临着江边有座单独的院子,房门虚掩着,肖磊把自行车停下,上前敲门喊道:“黄鳝张!在屋头没得?”

“在!肖哥你进来嘛!”院子里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肖磊推门走了进去,周砚连忙跟上。

院子里,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脚踩千层底布鞋的瘦小中年男人,手里端个瓷盆,正给院角鱼池里的鱼儿喂食,回头看到肖磊,有些惊讶道:“肖哥怎么有空上我这?听说你天天到处办坝坝宴,生意烫得很。”

“东跑西跑,挣点辛苦费,烫锤子。”肖磊笑道,“我要四斤鳝鱼,五钱一根的,大的不要,小的也不要,搞快点。”

鳝鱼张把瓷盆往一旁的石桌上一搁,笑着道:“五钱的小鳝鱼要四斤?肖哥,你要的有点多哦,我缸缸里挑的出两斤来,都是早上卖剩下的,我现在去后边田里给你再扣两斤嘛,你们坐着等会。”

“扣?现扣?现在?”周砚挑眉,两斤黄鳝要扣多久?山上冬笋已经出来了,早晚有点冷,不是黄鳝活跃的季节了吧?

“要得,你去嘛,我帮你喂鱼。”肖磊拿起桌上的搪瓷盆,走到鱼池边上,抓了一小撮稻谷往池塘里撒去,引得一群肥肥的锦鲤争相抢食,品相都相当好。

“肖哥,你喂完这盆就差不多了哈,莫要把鱼儿给我胀死了!”鳝鱼张说了一声,从院角墙上摘下一只鱼篓,转身往门外去。

“他衣服和鞋都不换吗?”周砚看着一身白衣,脚踩一双布鞋,提着个鱼篓就出门去的鳝鱼张,表情有些古怪,这下田搞一身泥巴回来,不得被婆娘撕了?

“不知道从哪年开始,这家伙下田扣黄鳝就爱穿一身白,穿双布鞋,沿着田坎走一圈,能把半口田的黄鳝扣完,身上的白衣服不沾一点泥巴,回来把脚底板的泥巴蹭一蹭,鞋面都不带脏的。”肖磊一边撒谷子,一边笑着道:

“你当他这鳝鱼张的外号是怎么来的?靠的就是这一手绝活。他以前说过,只要衣服上沾一点泥巴,今天抓的黄鳝全部放掉,一条不留。

他这右手中指往那黄鳝洞里一探,就有一条黄鳝要遭殃了,弄不了几下,就要被他逮到,被他两根手指一夹,怎么都跑不脱。”

“这么神啊?”周砚有些惊奇,这可算得上奇人了。

难怪别人都是章老三,王老五,就他这外号独特,叫鳝鱼张。

穿着一身白衣扣黄鳝,可真是个strong哥!

“差两斤,他要多久才能抓完啊?”周砚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经两点钟了,晚上他还要营业呢。

“别急,这点谷子喂完他就回来了。”肖磊淡定道,手上谷子撒个不停,逗的一池锦鲤争相抢食。

周砚探头看了眼,搪瓷盆里的谷子也有剩下小半盆,按师父这撒法,不出十分钟就要撒完。

他有点坐不住,就跑到院子外瞧着,远远瞧见院子后边的田里,黄鳝张穿着一身白衣沿着田坎不紧不慢地走着,不时蹲下,手在田坎或者田里掏两下,然后手里就多了一条小黄鳝,在水里洗涮两下,直接塞进鱼篓。

动作行云流水,就像是蹲下随手捡的一般。

这可是滑溜溜的黄鳝!

而且这季节,又是白天,完全是埋在土里的。

他沿着一条田坎走到底,每次蹲下都能抓到一两条黄鳝,走完两条田坎,就直接掉头回来了。

黄鳝张顺着小道走上来,手里拎着还在滴水的鱼篓。

周砚就仔细打量着黄鳝张的衣服,从上到下,还真是一点泥点都没沾上,甚至连布鞋的鞋面都是干干净净的。

这些天干燥没下雨,田坎也是干的,所以他连脚底板都没沾上泥巴。

“小周师傅是吧?听肖哥讲起过你这个徒弟。”鳝鱼张把手里的黄鳝递给他,笑着道:“你瞧瞧这黄鳝行不。”

“叫我小周就行。”周砚接过鱼篓,往里一看,里边有三四十条大小均匀的小黄鳝,色泽黄橙橙的,在鱼篓里左右乱窜,看着活力十足,这年代的野生黄鳝,那是一点不掺假。

一篓品质极佳的黄鳝

眼角弹出的鉴定结果,验证了这一点。

再滑头的黄鳝,落到黄鳝张的手里,也是服服帖帖的。

这下,周砚是真的服气了。

“黄鳝张,名不虚传,一会功夫就抓了两斤黄鳝,这一天得抓多少?”周砚赞叹道。

“这是我养黄鳝的田,平时卖不完又养不活的鳝鱼就丢到这几口田里养起,有客人上门要买我再去抓来便是,这样才新鲜有野性。”鳝鱼张笑道:“平日要抓两斤鳝鱼,还是要多走两口田的。入了冬,再要抓就难得多了,一天顶多抓个二十来斤。”

周砚知道这是人家谦虚,那么大的田,就算养的鱼都不好逮,更别说会钻土的黄鳝了。

有些人去鱼缸里抓鱼都要被铲一耳屎,有些人在田里抓黄鳝如探囊取物,甚至衣角一点都不脏,这就是真本事。

人的名树的影。

这话还真一点没错。

周砚晃神的功夫,脚上已经落了两点泥浆。

进了院子,肖磊刚把最后一把稻米撒入鱼池,放下搪瓷盆,看着进门来的二人并不意外,“今天黄鳝卖好多钱一斤嘛。”

“肖哥来买,就按一块钱一斤算嘛,你晓得的,零售我都卖的一块二一斤。”黄鳝张说道。

肖磊点头:“要得,你去把另外两斤也抓来。”

黄鳝张拿着鱼篓走到角落,掀开一个盖子,俯下身来,手在那下沉的石头缸里一掐一条,全部装进了鱼篓。

把鱼篓在旁边的鱼池里来回荡了荡,把泥浆洗干净,这才重新递给周砚:“四斤足秤,少一钱你回来找我退钱,一分不要。”

“我信。”周砚掏出四块钱递了过去,没有丝毫怀疑。

老周同志切肉说多少切多少,分毫不差。

鳝鱼张抓黄鳝,说四斤就四斤,他觉得是合理的。

“走了。”肖磊拍了拍手上的稻壳,招呼一声往门口走。

黄鳝张腆着笑脸道:“肖哥,今天要做做临江鳝丝啊?要不我出两斤黄鳝,你让我也跟着吃一顿嘛。扣了一辈子鳝鱼,就是做不出你做的那个味道,我都想大半年了。”

“下回你出黄鳝,我出料和工,打平伙弄临江鳝丝嘛。”肖磊笑着道:“今天有客,不太方便的。”

黄鳝张点头道:“要得!你哪天有空都行,黄鳝我喂在田里的,随时来都有,我还有两瓶好酒,下回开。”

“要得。”肖磊应了一声,带上周砚走了。

扣黄鳝是技术活,人人称道。

但能把黄鳝味道做的巴适,让扣黄鳝的行家里手都念念不忘,同样是技术活。

肖师傅不光是主顾,还是苏稽镇掌控黄鳝味道的神。

黄鳝张穿着一身白衣再得意张扬,到了肖磊面前都是带着几分敬意的。

无他,在苏稽镇上,他找不到第二个能把黄鳝做的让他满意的厨师。

肖磊的临江鳝丝做的一绝,到临江镇上都不见得能找到比他做得好的,这是真手艺活。

周砚把鱼篓放在背篼里,骑上车和肖磊往饭店走,“师父,这黄鳝张对你做的临江鳝丝念念不忘啊。”

“奇人面前要亮绝活,这样才能镇的住对方。”肖磊嘴角微微上扬:“第一回见鳝鱼张,找他买鳝鱼可没那么好说话,缸里有就是有,没有的话,加钱让他去扣他都不干。

后来我就做了一锅临江鳝丝,请他来吃了一回,从那之后,我要多少鳝鱼、要多大的、要好重的,他都二话不说给我整。反正逢年过节请他吃顿临江鳝丝,人情做到位,啥子都好说。”

周砚听得连连点头,论人情世故这一块,师父确实是有一套的。

两人回了饭店。

钱思远和林志强正坐在门口的石凳上看周沫沫画画。

小家伙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放着一张板凳,手里握着蜡笔,不时抬头看一眼两人,一板一眼地,画的颇为认真。

“画啥子?”周砚捏了一把刹车,探头一看。

好家伙。

小家伙已经干上肖像画的活了。

还别说,穿着西装的钱思远和穿着中山装的林志强并排坐在长条凳上,一头头发向后梳起,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画的还挺不错的。

“给伯伯和叔叔画画,送给他们。”周沫沫抬头看着他,笑眯眯道:“你看!快要画好了呢!”

“嗯,画的真棒。”周砚笑着点头,自从有了蜡笔,小家伙的画画水平提升的极快,从原来的抽象派,已经快速进化到能把人物画出来了。

细节虽然还有待提高,但人物特点抓得极好,小家伙的视角很特别,人物画的大大的,倒是很有她个人特色。

“嘿嘿。”周沫沫得意地笑了,低头继续涂衣服的颜色,这幅画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周老板回来了!”钱思远站起身来,目光看向了一旁停车的肖磊,“这位就是肖师傅吧?”

“我是肖磊。”肖磊微笑着伸出手。

“你好,肖师傅,我是钱思远。”钱思远握住了他的手,“有劳你跑一趟。”

“周砚跟我说了钱先生的情况,对你们这些华侨来说,寻根不是一件易事,我们能略尽一份薄力也是好的。”肖磊看着他道:“你母亲叫啥子名字?哪年生的?在国内的生平是怎么样的?我师父就是临江的人,我们孔派也是临江厨师里最有名气的一脉,或许我听过她的名字。”

钱思远思索道:“我母亲叫孔思敏,1900年出生,她很少跟我提起她在国内的生活,甚至很少教我说中国话。她跟着我老汉,1921年乘船来了美国,一辈子都待在纽约,于1956年去世。”

“姓孔!”周砚眼睛一亮,这范围又缩小了不少。

“孔思敏?”肖磊皱眉,思索良久,沉吟道:“这名字我感觉有点耳熟,但一时间又记不起在哪里听过……”

钱思远拳头紧紧攥着,激动之色溢于言表,甚至连声音都是颤抖的:“肖师傅,你真的听过这个名字?”

“你母亲年纪比我师父还大两岁,1921年就出国了,那会我还没出生,甚至连我师父都还没有出师,年代太久远了。”肖磊摇头道:“所以现在也不好确定,明天我没事,可以陪你去一趟临江找镇上的老辈子们问问看,也可以到镇上派出所查查户籍信息,或许会有收获。今天太晚了,没和婆娘报备,吃了饭我要回家。”

“那实在是太谢谢你了!”钱思远双手握着他的手感激道。

“不客气,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肖磊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笑着说道:“周砚说你母亲在美国念起过家乡的临江鳝丝,这是我师父的招牌菜,也算是我的拿手好菜,我们去把鳝鱼和配菜都买回来了。

为了不耽误他晚上做生意,再过会就开始整嘛,当晚饭吃,等会你尝尝看,味道和你母亲描述的是否一样。”

“好。”钱思远点头。

周砚伸手从鱼篓里抓了一条鳝鱼出来,三只手指死死钳住,笑着道:“钱先生,这就是你觉得像蛇一样的鳝鱼。”

钱思远往后退了一步,惊道:“哦!它看着和蛇真的好像!光滑油腻,看着甚至比蛇还要可怕几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鳝鱼,黏腻的模样,和他小时候想象的几乎一样。

但个体看着要小一些,脑袋尖尖的,看起来攻击性不是很强。

不过想到母亲念念不忘的美食,就是用这小小的鳝鱼做成的,心中的厌恶和恐惧不觉少了许多,“临江鳝丝,就是用它做的?”

肖磊点头:“没错,五钱一条的小鳝鱼,共计八十条,四斤做成一锅临江鳝丝,这也算是嘉州名菜了,苏稽都没得卖。”

他又和周砚说道:“去整点藿香嘛,这临江鳝丝的关键就是最后这把藿香,少不得这样配料。”

“要得!”周砚应了一声,把自行车推进店里停好,便出门去扯藿香。

周砚扯了藿香回来,肖磊已经把黄鳝洗好了。

“来嘛,你先把姜蒜末、干海椒、泡椒、泡姜、芽菜、香菜、藿香切出来。”肖磊把黄鳝装在深木桶里,看着周砚吩咐道。

“要得!”周砚把围裙一系,立马开始干活。

给师父当墩子不丢人,反倒是学习的好机会。

要想学会一道菜,亲自上手,还有高手在旁指点的机会可不多。

刀工是周砚的拿手活,师父让怎么切就怎么切,包满意。

配菜切好了。

锅里的水也沸了。

“看着,水开后,把黄鳝一次性全部倒入锅中,这一步要胆大心细,眼疾手快,鳝鱼入锅的同时立马把锅盖盖上,不然黄鳝能窜起多高!”肖磊一边说,一边演示。

锅盖盖上,立马传出一阵笃笃的撞击声,不过很快便没了动静。

“黄鳝不杀吗?”周砚有些意外。

“不杀,分骨肉的时候顺便剖肚皮,这样处理起来更快。不然一斤黄鳝二十条,又要杀又要分肉,要把人整疯。而且先破了肚皮,鱼肉也容易散,口感没那么巴适。”肖磊说着把锅盖打开,拿了一个汤勺把面上的浮沫打掉。

临江鳝丝周砚吃过不少,但确实没进过后厨拍摄,知道最后要淋油,但对烹饪过程一知半解。

“黄鳝在沸水里煮五分钟,然后立马起锅。”肖磊拿了个竹漏勺把锅里的黄鳝捞起,热气升腾,他捏起一条黄鳝递给周砚:“你看,这种状态的黄鳝有七分熟,摸起软而不烂就是对的,时间根据黄鳝量的不同做增减,不是定死的,火候你自己看着把握。”

周砚捏了捏黄鳝感受手感,又看了看黄鳝的状态,心里大概有数。

煮好的黄鳝倒在大砧板上,肖磊从包里取出了一把黄色的骨片,端头薄而尖利,给周砚看了眼,带着几分怀念道:“这是牛肋骨磨的骨刀,片鳝丝用的就是它,这把刀还是当年你师爷教我做临江鳝丝的时候送我的,都快三十年了。”

“师父,那你给我准备了没有?”周砚看着他认真问道。

肖磊表情一僵,略显尴尬:“回头嘛,回头我给你也弄一把。”

“师父,你变了!”周砚叹气:“你心里根本就没我这个徒弟,师爷都不是这样对你的。”

“你魔法披风哈!看好,划鳝丝是重点,好坏就在这三刀。”肖磊正色道,捏起一根微微蜷曲的黄鳝,手中骨刀贴着黄鳝一划,“先把肚子这里拉一刀,然后再背上这个位置左右各一刀,一条黄鳝就被分成了两条鳝丝和一条完整的鳝骨,内脏也是完完整整的,往旁边拨开就行。手法很简单,熟能生巧,一刀、两刀、三刀……”

周砚看着那一条条黄鳝在师父的骨刀下划成一条条鳝丝,鳝骨整齐堆砌成一堆,骨头上竟是一丝肉都没有,剔的干干净净。

手法又快又稳,刷刷刷的,富有节奏感,看着相当解压。

“学会了吗?”肖磊抬头看着他问道。

“脑子会了。”周砚点头。

就是不知道手行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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