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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心里却在感慨,当年京城的权贵公子,出门仆从跟随,锦衣玉食,眼睛恨不得长在天上。
一朝流放,贵公子连百姓都不如,只能缩在流放村,放下高傲为了一口吃的奔波劳作,手上脚上全是茧子。
吴时越感觉到春晓打量的目光,低着头看向光着的脚,脚尖扣着地面,脸颊已经涨红,早已丢弃的羞耻感,再次被捡了回来。
吴时越低着头放下裤腿,边嗡嗡地回话,“这是我小儿子吴季行,刚才的两个少年,一个是我长子吴季问,还有一个是我大哥家的长孙。”
春晓挺佩服吴时越,流放路上还能护着妻子一路到岭南,并不是谁都有这份担当。
春晓发现吴时越的羞耻,默默移开目光不再开口,反正她也不急于一时。
吴时越狠狠松口气,眼前的姑娘别看年纪小,小小年纪将田家捞出西宁,更是成为朝廷官员,这丫头的本事了得,他刚才光顾着激动,没感觉到压力,现在面对这丫头的压迫感,吴时越忍不住与自己大哥比较,大哥也赶不上这丫头的气势。
两刻钟后,春晓一行才从医馆离开,她结算银钱的时候,将吴家的药费一并结算。
吴时越想邀请春晓去村子,又想到村子里的住宿条件,邀请的话咽回肚子里,手里捏着春晓给的五两银子,目送着春晓离开。
吴季行扯着爹爹的腰带,“爹,她就是徐叔叔说的主子吗?她是我们家的亲戚?”
吴时越揉着小儿子的头,“嗯,走吧,我们回村子,将好消息告诉你大伯父。”
吴季行手没松开爹爹的腰带,歪着头,“爹爹,她没留下地址,我们还能找到她吗?”
吴时越见儿子眼底的紧张之色,笑容轻松,“她问了爹爹村子的地址,放心,她会来村子找我们。”
吴季行咧着嘴,“那就好。”
春晓没走远,她还能听到父子二人的交谈声,等走过街口,春晓的耳边全是叫卖声,彻底听不见吴家父子的声音。
小六见街道两侧全是水果摊,有些姑娘的皮肤真白,小六耳根子发红,低着头不敢再四处看。
春晓看在眼里,忍不住想笑,“小六也想要媳妇了?”
小六脸成了黑红色,“没有,小人的年纪还小,不着急成亲。”
春晓回头看自己的护卫,好像大部分都是光棍,一时间也有些头疼,她不仅要管吃管住,还要管他们娶不娶媳妇!
梧州因地理位置,岭南一带最早发展起来的州城之一,城内繁华,客栈众多,随处可见国外的商队。
春晓选了一间最好的客栈,客栈的空院子不多,只定下两个院子,挤一挤勉强住下。
客栈并不仅仅经营住宿,还有消遣的地方,舞姬跳舞的舞台,听琴听曲的雅间,客栈旁边还有明晃晃的赌场。
春晓从现代回来,什么都见过,再繁华的州城也不会震惊她,小六等人没见过外国人,眼睛有些不够看。
春晓泡了药浴,又抹了药膏,身上舒服许多,换上清爽干净的衣服,在厅内等田二表哥和文元。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两人才收拾妥当出来。
春晓摇动着扇子,“你们两人还不如我一个姑娘收拾的快。”
文元坐下就灌了一杯凉茶,开口反驳,“师父不用等水洗澡,我和田二哥需要排队才能洗澡,我们两人的速度已经足够快。”
春晓懒得纠正文元的称呼,越接触,她发现文元的脸皮有她一半的厚度。
田二表哥木着脸,“你称呼我表妹师父,你管我叫二哥?你的称呼对吗?”
文元嬉笑地摇着扇子,“我们各论各的。”
田二表哥懒得搭理没脸没皮的文元,看向表妹,“你叫我们过来,要出去转转?”
春晓摇着扇子站起身,“隔壁是赌场,我想去长长见识。”
田二表哥忙拦在春晓的面前,“大夏法律,官员不得赌博,你不怕给人留下把柄?”
春晓用扇子推开二表哥,“我只看不玩,大夏律法禁止开设赌场,这里可真是天高皇帝远,赌场明晃晃开在客栈旁边,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文元摇头晃脑开始背大夏律法,“赌博者抄没家产,金额巨大者流放,开设赌场者斩首示众,严重者诛三族。”
田二表哥只觉得梧州的水太深,有些怕春晓搞事情,“这里离京城太远,你可别冲动。”
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到处是胆大的亡命徒,这里可不是南阳。
春晓用扇子拍二表哥的肩膀,“放心,这次来梧州,我绝对不主动搞事情。”
前提是别招惹到她的头上。
田二表哥,“......”
三人只带了小六,春晓安排丁平和雪露去采买拜访吴家的礼物。
春晓的男装都已经破损,只有几套女装,她穿着女装带着秀才打扮的田二表哥和文元,一进入赌场,立刻引起赌场负责人与赌徒的注意。
赌场内的味道不好闻,梧州正是最热的季节,赌博本就刺激,赌徒身上全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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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
她的鼻子太灵敏,扑面而来的汗水与狐臭味,她被熏得有些反胃。
春晓一身女装英气十足,要不是没有喉结,还有人怀疑春晓是男扮女装,因为赌场的味道不好闻,春晓一直冷着脸,身上煞气不要钱似的往外放,还真没有不开眼的凑过来。
文元发现打手警惕,好像随时要请他们出去,文元压低声音,“师父,你收一收气势,我们不是来砸场子的。”
春晓扯了扯嘴角,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捂住鼻子,这才好受一些,她挨个看牌桌。
田二表哥看向楼上,“上面有不少国外的商贾。”
春晓动了动耳朵,二楼比一楼安静,赌的却很大,没一会就有人输光银钱丢出赌场。
文元用扇子挡住嘴,“这个赌场为这些外国商贾开设的。”
春晓转了一圈,实在受不了赌场的气味,“回吧。”
刚要出赌场就被拦住,守门的两个打手握着长刀,一人恶狠狠地威胁,“进去不赌钱,要么留下一只手,要么一人留下百两银子。”
文元已经躲到师父身后,还拉着田二表哥一起躲。
田二表哥,“!!”
他只听说过徒弟为师父挡刀,第一次见有危险徒弟躲到师父身后!
文元见田二表哥眼神不善,尴尬一笑,“我们只会拖师父后腿,我这是有自知之明。”
春晓看向两个大手,乐了,“第一次打劫我的人,尸体早已化骨,最近山匪都躲着我走,你们好胆色。”
两个打手汗毛直立,明明眼前的女子在笑,他们的五感却在疯狂尖叫,危险,眼前的女子十分危险。
春晓歪着头,“你们让开或者本官端了你们的赌场。”
两个打手怀疑自己听错了,对视一眼,想嘲笑对上春晓的寒眸,笑声怎么都发出音节。
赌场的管事急匆匆赶过来,管事因为跑的急,浑身都是汗,到了门口给了两个打手一人一耳光。
春晓摇动着扇子,她看向不远处的茶楼,茶楼的窗户大开,里面的男子向春晓端着茶杯示意。
管事教训完打手,汗流浃背的道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杨大人赎罪,小人一定给杨大人一个交代。”
春晓无语望天,她端了整个南阳的官员,威名已经传的如此远?
春晓低头看向躬身的管事,直到管事的再也坚持不下去跌倒,春晓才缓缓开口,“本官初次来梧州对什么都好奇,放心,本官并不是四处搞事情的人。”
管事的,“??”
这话谁信?你的威名都传到了岭南地域!
春晓越过管事的转道又去看舞姬跳舞,田二表哥很规矩地吃果子,文元眼睛就没离开过舞台,时不时评价下哪个舞姬的腰最软,谁跳的最好,口水差点没流下来。
春晓沉默的声音有些震耳欲聋,她就不能收一个正常的学生?
次日一早,春晓带着田二表哥一起去看吴家人,昨日二表哥一直没言语,春晓出城后询问,“表哥,可是对吴家有心结?”
田二表哥摇头,“没有,昨日只是有些感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半个时辰后,春晓一行到了吴家所在的流放村,因为流放来人员需要修缮城墙等活计,流放村设立在梧州城附近。
村口,吴时越早已等候多时,见到春晓一行人,激动地挥动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