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此时马车非常少,往来的几乎都是牛车。
而这些牛车也被装饰的非常漂亮,不过速度也相对慢些。
本来一切畅通无碍,奈何不知谁家的牛车踩到了驴车,总而言之,对面的车子乱了横冲直撞起来。
对面的乱了,这边自然也会受影响。
更别说在軿车周边还有许多走动的人流。
甚至不少人是被混乱的軿车挤到了对面来的。
云昭感觉到颠簸的时候,下意识将玉攸宁护在怀里。
下一秒,就有人失足摔倒,且一个接连一个,不少甚至都扒拉到了軿车上头。
好一会儿,部曲才将外面清空,狼狈地赶着軿车离开。
玉攸宁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一脸关切地望着云昭:“你没事吧?”
“没……事。”云昭心虚地看了一眼玉攸宁。
此时她的手心攒着一张纸条。
这是方才混乱之中,有人扒拉给她的。
她压根看不清是谁。
此时云昭也不敢声张,只能假装无事。
到了家中,她把玉攸宁搀扶回到院落,又与府邸的姑姑们报了平安,这才回房洗漱。
云昭进到净房迅速关门落锁,也不知何时开始,这一小方天地,成了她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云昭抖着手慢慢摊开了那一张纸条,只见纸条上只有两个字——速离。
看到这里,她的心不由得狂跳。
果然,她要钓的鱼出现了。
这个字迹非常陌生,并不是兄长的笔记,但是内容却很是耐人寻味。
他叫自己速离,是离开玉府的意思吧?
这个人是对兄长说的,还是对她说的?
如果是对兄长说……玉府是即将发生什么危险么?
但兄长已经离开了,假若他们是一伙的,现在的兄长就有可能已经跟他汇合。
所以,给对兄长说的这个理由,并不十分成立。
如果不是对兄长说的,那就是对她说的咯?
她今夜出现在秣陵酒肆,对方清楚自己不是兄长,甚至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友情提醒让她离开。
是也不是?
然而云昭如何能走。
兄长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去了哪里,至今仍旧是谜,找不到兄长,她如何走!
云昭将这纸条看了又看,确定只是一张普通的纸张没有任何隐秘暗号,这才准备将它销毁。
不过在拿到灯烛前时,却见这纸上头似乎有些印记。
她举在灯火前再看了看,上头似乎有些粉末碎屑。
仔细闻了闻,竟然是豆糕的味道。
也就是说,这人是随手在什么豆糕摊儿撕下来的油纸,为的应该也是掩人耳目吧。
云昭不由得回想在集市看到的一切,那琳琅满目的摊贩当中,确实有豆糕的身影,似乎……就在秣陵酒肆的对面。
想到这,云昭的心情又是一喜。
所以,还是秣陵酒肆!
这个与兄长相识的人就在秣陵酒肆!只是她再酒肆时对方没有露面,直至她离开了才趁乱送来这张警告的字条。
云昭眯了眯眼睛,暗暗决定还得再找机会出去一趟。
势必要把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人找出来!
云昭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跟玉攸宁分享。
毕竟,她若还想找机会出去,就必须有玉攸宁协助。
赘婿自己是无权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