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子幸说的话更让祝斯年如鲠在喉。
他走到令晞身边,认真且郑重的说了一句。
“晞晞,我在等你履行你的诺言。”
说完傅子幸便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看那背影,好像是瞬间老了十多岁。
但祝斯年没心情去关心兄弟的心灵,他只在乎刚刚傅子幸对令晞说的那句话。
“他什么意思?你答应他什么了?”
令晞也没瞒着他,笑道。
“我答应他如果以后你死在他前头,我就和他在一起。”
祝斯年一听,一张俊脸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但他倒没有被令晞给糊弄过去,捏着她的掌追问。
“就这些?”
论家世论身材论长相论健康,祝斯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活得过傅子幸。
但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他不信傅子幸就这么被说服了。
令晞肯定还答应了他其他事情。
但不管他怎么问,令晞就是不说了,再问就发火,没办法好不容易才哄到手的准媳妇祝斯年也不敢逼得太紧,只能暂时作罢。
两人在一起的速度飞快,连王教授都没反应过来,戴上眼镜盯着祝斯年看了半天,最后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令晞。
“这,咋和之前长得不一样了?”
不等令晞开口,祝斯年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弯腰主动握手。
“王教授您好,我是令晞的男朋友,清大数学系的祝斯年。”
“哦——我记得你,我记得你,咱们学校的大名人呢。”
怎么一个寒假过去男朋友又换了。
不过王教授不是很在意这些,毕竟天才总是有点怪癖,像令晞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更是如此,多谈几个男朋友怎么了,只要不影响学习就行了。
王教授向来都是爱屋及乌,不管是谁,只要是令晞的男朋友,他都喜欢。
和祝斯年寒暄一番之后,王教授默默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张轲,然后摇头叹了口气。
怪只怪他的小徒弟实在是太优秀了,优秀的人身边肯定是不缺追求者的,张轲是个不错的孩子,谁让令晞看不上呢。
接下来的两年,祝斯年风雨无阻的接送令晞上下学。
两人在校外买了婚房,房本落的是令晞的名字。
祝家老一辈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祝斯年已经拖着令晞领完证了。
刚满法定年龄,民政局上班前半个小时,祝斯年就已经拉着令晞提前在门口等着了。
一直等到亲眼看着工作人员在那两个红本本上各自戳了一个章,祝斯年心底那一直高高悬挂的大石头才重重的落下。
结了婚,他和令晞终于结婚了。
一旁的令晞也有差不多的感受,只不过和祝斯年的惊喜和感动不同,她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以及满满的期待。
任务这不就完成了吗。
男人已经被她给抢过来了,接下来等待她的就是任务奖励了。
也不知道令晞的灵魂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绝望和愤怒的灵魂是辛辣的火锅味。
偏执和不甘的灵魂是浓郁的肉香味。
嫉妒和仇恨的灵魂是令晞最喜欢的甜甜草莓味。
当然,这些味道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就算寡淡无味她也可以接受,只要能填饱肚子,抚平胃里那灼热痛苦的饥饿感就足够了。
令晞的心情好极了。
但美味仍需要等待。
她不能在任务完成之后就撂挑子不干,为了能让原主心甘情愿的奉上灵魂,她得好人做到底,帮她过完接下来的一生。
人类也确实奇怪,就算和男主过日子的人是她若婺,而不是原主自己,但那些嫉恨的灵魂却依然能在看到自己的皮囊与男主的皮囊紧密交融时而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若婺虽然不理解,但尊重。
就这样领证过后,令晞便彻底躺平了。
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和男主过日子,其余的就是等死。
若婺希望原主的寿命能短一点,甚至想过制造意外,但结果却是意外死亡的灵魂实在是味同嚼蜡,即使能填饱肚子但也实在难吃。
好不容易得到的灵魂,若婺可舍不得这么糟蹋了。
于是她开始兢兢业业的和男主过日子。
不算多敷衍,但也别想着像之前那么上心。
两人结婚的时候,婚礼办了足足七天。
祝家的规矩实在是多,祝家那些老古董虽然无法接受祝斯年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愿选择一个最优秀的儿媳妇。
但没办法,祝斯年翅膀硬了,早已经不是当年那只蜷缩在巢穴中等着投喂的雏鹰,他已经脱离巢穴成长为一只独当一面的雄鹰了。
就算再不甘愿也只能默默接受,谁让祝家就这么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呢。
婚礼过程中,令晞看到了几个并不在邀请名单上的人。
杜棠,一个野心勃勃极度自信的女人,直到祝斯年结婚的那一天都没有放弃挖墙脚。
这份毅力和行动力和若婺有的一拼,只可惜她的本事比不上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妖精,若婺技高一筹,杜棠只能暗搓搓的咬牙切齿。
除了杜棠,角落里还坐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令芷戴着鸭舌帽默默藏在暗处。
她看着舞台上光彩照人的令晞,以及令晞身旁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
怨毒的眼神几乎化作实质,将若婺给戳个对穿。
这种眼神若婺看过太多太多次了,但她这种缺德事干多了,早已经养成了一副良好的职业品德和素养。
这些毫无杀伤力的眼神在她看来全都是对她任务完成度的鼓励和褒奖,这只能证明她的业务能力强。
就算是命定的男女主又怎么样?为了一口吃的,若婺恨不得一口气直接攻略四个。
除了这边全是眼神戏的女嘉宾,另一边男嘉宾的表情也相当值得回味。
傅子幸坐在台下,眼里只有令晞,那旁若无人的示爱和迷恋着实嚣张,气得祝斯年直接跳过婚礼所有环节,捧着令晞的脑袋就吻了下去。
这一举动实在幼稚,但也确实管用,傅子幸脸黑了,落败者的表情让祝斯年心情好了不少。
但是让他讨厌的眼神可不止一道。
侧过头去,舞台的另一边,又是一道深沉又缠绵的眼神正牢牢盯着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