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桂香也好奇,在这个年代,谁家的孩子不是野蛮生长?
在部队长大的孩子,能歪成什么样,怎么就将亲爹的前途给毁了!
“怎么个野法?”而且上一世,第四个孩子去了哪里。
“不是悄摸地上山,就是到河边玩,每次他们出门俺都喊几声,可人家就是不听,”牛小草叹口气。“严哥和庄姐都是好人,咋生的孩子这么难带呢?”
“那就告状啊,”常桂香拍拍她的手,“不管是山上还是河边都很危险,你说的话他们不听,那你就跟他们爸妈说!
让他们爸拿着皮腰带抽,等揍怕了就老实了,看他们还敢不敢乱窜,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屁股开花了。”
“这不太好吧?”牛小草迟疑地说。小孩子才告家长呢,她都这么大了,咋还越活越回去了?
“怎么不好?他们都有脸做,还怕你告状?
你是拿着他们父母的钱,照顾他们的,随时随地掌握他们的行踪,这是你的工作。
与其等到他们出了事,倒不如你随时向主家汇报孩子们的事,管不管随他们。
难道这几个孩子给的钱更多?成年人了,要学会向钱看齐!”常桂香认真地说道。
不管是山上还是河边,可都不安全。
四个孩子只剩下三个,常桂香心里隐隐有了猜测,那一个八成出了意外。
牛小草点点头,也对,她只管拿钱办事。
常桂香话音一转,“孩子们呢,得哄着骗着,你先让他们父母收拾好了,再用法子笼络他们。
我瞧着你每顿饭都尽心尽力去做,用力过猛了,一桌菜有一个好吃就行,省得将人养的嘴更叼了。而且有对比,才能让他们惦记着。
或者啊,你早上做好饭,要是孩子们没起来,你要么留点剩饭,让他们知道没赶上早饭是多愚蠢的事。
要么中午吃清淡点,谁让他们起晚的,胃刚醒得喝白粥就咸菜……”
牛小草听得连连点头,“这就像是咱们跟敌人打游击似的,叫……”
韩谷雨接话道:“敌退我进狠打、敌进我退诱敌深入!
小孩子心思单纯,先立规矩才能好好教,法子也得注意。
小草啊,你就按你赵婶子的话去做,保管将那几个孩子给掰过来!”
“成,俺估摸着他们刚起来,中午不做酸鱼片粥了,就熬白粥,搭配咸菜疙瘩,”牛小草笑着说。
“他们不想吃,你就说浪费可耻,不能出门,”常桂香当远程指挥官,“你在饭桌上念叨中午本来想做什么,把他们馋虫勾起来。
再说半晌给这小家伙做什么加餐,大的可能不好哄,但那一个、两个小的说不定会跑回来吃。”
牛小草嗯嗯着,不过她突然犯难了,“婶儿,俺做饭都一样,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吃,怎么做到一桌菜只有一个好吃的?
总不能拿着主家的钱,去食堂买着吃吧?那人家请俺来,跟请别人当保姆没啥区别了。”
“你可以教左邻右舍做饭,然后两家饭菜对换下呗!你既能够交朋友,还帮严家跟邻里处好关系,也摸清下几个孩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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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小草眼里忍不住含泪,抓着常桂香的手,“婶儿,谢谢您,俺从小就被叔婶使唤,后来成了范家的童养媳,活一点没少干,但是好事没一件落在俺的身上,没人跟俺说过这些道理和法子。”
常桂香笑着拍拍她的手,“没有人会一直受罪的,你瞧,你现在的好日子这不就来了?”
“对,现在俺住在干净的砖瓦房里,吃饱、干活少,还有工资拿,天天脸笑得都酸了。”
常桂香是自己淋过雨的,也想给别人打伞,心软地说了句:
“小草,部队里多得是大龄单身青年,你个人的事不急这两三个月,最近我们的学堂要开课了,不如你有空带着孩子们过来听听。
认认字、学点东西,能让你一辈子受用,哪怕学点药膳,你又比厨师们多了个本事……”
“我听您的!”牛小草重重地点头,“俺可羡慕人家上学的了,没想到俺也有机会坐在教室里学习。”
她们说了会儿话,就有急症的病人进来看病。
常桂香忙了会儿,眼看到中午了,还没见男人来接她的影子,心里不免觉得好笑。
俩人忙的地方虽然只是对面,可他不会放过一切俩人相处的机会,时不时要过来溜达下,给她端茶倒水拿点心,如今他是怕她生昨晚的气呢。
她抿着唇笑,慢悠悠地从卫生所出来,目不斜视地经过半敞着门的铺子,往家里去。
耳侧是男人吭哧吭哧刨木头更急更快的声音!
常桂香又倒着走了回来,惊讶地看向杵在门口干活的男人,“呀,臣哥你在忙呢?我还以为你出远门了,从早上到现在都没人影。”
赵良臣脸有些涨红,将手头的工具丢开,同手同脚地去洗手洗脸顺道头发也给洗了下,又脱掉外套,露出精壮的胳膊和臂膀,生怕身上的木屑沾染到她身上。
常桂香顿时觉得原本宽敞的铺子,有些闷得慌。
她冷哼声:“我瞅着啊,是某人得偿所愿后,就不知道珍惜了。
唉,我到底是年纪大了,不如年轻时候水灵……”
赵良臣猛地扭头瞪她,目光凶狠,可说出来的话却委屈:“媳妇儿,你说这话亏心不?我有多稀罕你,昨晚你不知道啊?”
知道男人不经逗,常桂香低咳声,看到他正在做的是后面的货架,问道:
“臣哥没找人帮忙吗?”
赵良臣微微吐口气,将地上的木屑打扫下:“没有,大家都忙着呢,我自己慢慢做就行。
正好人来人往的地方,大家看到我做木工,见识到我的手艺,也能请我帮着打东西。”
赵良臣略微清理下,就拉着她出门,将铺子虚掩上。
他喜欢她听他说话的样子,低笑着继续说:“刚才还有两拨人,询问我打家具的事呢。
村里人只会做简单的样式,用料不够讲究,做工不细致,只追求一个结实耐用。
现在年轻人眼光高,家具得要有花纹的,打磨光滑后,要涂漆或者涂蜡。
到时候我去市里的厂子转转,将工具购置齐全……”
常桂香抿着唇,男人劲大,还是十指交握的那种,似是报复她刚才开玩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