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跟您学的→、、、、、、、、、、、、、、、、、、、、、、、、、
眼看崔奇眼冒怒火,心火又要被挑起来,太皇太后连忙出声制止。
她瞪了虞花凌一眼,“县主,崔尚书入宫,不是为了看你不顺眼,是为着今日早朝的路上,你被刺杀一案。”
“哦?崔尚书帮我找到刺杀我的幕后之人了?”虞花凌挑眉。
崔奇脸色难看,不接她这话。
他是从心里觉得,虞花凌明明是个女儿家,着实没有半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不止牙尖嘴利,还说话口无遮拦。
什么叫做他欺负深宅的老夫人?他顶多是威胁警告而已。范阳卢氏的卢公若是听到她这么说,怕是都要气死,简直混账。
混不吝!
太皇太后解释,“崔尚书进宫来向哀家和陛下保证,今日早朝路上,你被刺杀一案,与崔尚书和博陵崔氏无关。”
“这样啊。”虞花凌懂了,看着崔奇,“巡城司使是清河崔氏的人,崔尚书这是想要保住巡城司使的位置?”
太皇太后点头,接话,“不止如此,哀家还许诺,若崔尚书不再为难你,崔家自小养在佛寺的四公子崔灼回京,其多年修身养性,崔尚书作保,品学出众,由他担任监察御史一职。”
“崔灼?”虞花凌来京前,早已了解了各大世家挂了名号的一众天骄们,但这位自小因命格原因离家,仅仅是清河崔氏族谱上的一个名字而已,她问:“养在少室山的那位崔四公子?”
“正是。”太皇太后疑惑地问:“县主知道他?”
虞花凌摇头,“臣养伤期间,搜罗了些卷宗,对各家子弟,了解了一二。”
自然不会说是在自己准备来京前,就已经都了解过了。
太皇太后点头,笑道:“就是他,哀家还没见过他的人,但崔尚书既然保证,想必错不了。崔家子弟,从不让人失望。”
虞花凌点头,“太皇太后您这么一说,臣也有些好奇了。”
皇帝坐在座位上,心想,皇祖母没有说实话,定然不只是为了让崔尚书不为难县主,若只是让崔尚书不为难,只需答应保住巡城司使的位置就是了,又何必许诺出监察御史一职?
他自幼聪明,很快就想到了同样防卫京城内外安全的五营校尉。若是崔尚书拿五营校尉同样失职,拉冯家下水,来威胁皇祖母,皇祖母自然不吝许一个监察御史。
他心中无奈,若是皇祖父想到,他百年后,如今的大魏朝局,从上到下,卖官鬻爵,还会不会将五营校尉交给皇祖母的母族人。
皇祖母用官职,来换取制衡,世家们从博弈中换取官职和利益。而他这个皇帝,被裹挟在他们博弈的夹缝中,着实没有什么话语权。
面对当前的现状,也无可奈何。
他看向虞花凌。
虞花凌自然也想到了,或者说,她更早便想到了,从今日她于早朝上只提出状告京兆府尹和巡城司使,单独落下五营校尉时,便会料到,总有朝臣,会拿五营校尉,来威胁太皇太后。
倒也不讶异这个人是崔奇。
崔尚书反应的快,比柳仆射目光长远,不揪着一时争长争短,这么快在郑中书以利换利妥协后,他便匆匆进宫了,且向太皇太后保证,他今日没动手刺杀她,而柳源疏却不见踪影。
是柳源疏不想保住京兆府尹一职吗?自然不是。两者择一,要么他保证不了,刺杀他的人里,有一波是柳府的人,要么并没有将她告御状一事放在眼里。
她更倾向于前者,百名死士大约是柳府派的,都折了,柳源疏大约是快气疯了。正想着还要怎么杀她呢,哪能还有理智,像崔奇一般,跑来宫里找太皇太后以利换利?
“太皇太后,李常侍来了。”万良在门口小声禀告。
太皇太后看了虞花凌一眼,暂且搁下话题,“让他进来。”
万良应是,走出去,将李安玉请入内。
李安玉进了御书房,拱手见礼,“太皇太后安,陛下金安。”,又看向崔奇和虞花凌,“崔尚书,县主。”
“免礼,赐座。”太皇太后看着李安玉,“李爱卿晌午歇的可好?在这宫里,可能安睡?”
李安玉挨着虞花凌坐下,摇头,“臣只是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还是更适应县主的府邸。”
太皇太后看着他,“哀家是听闻你搬去县主府了,县主府各处都在修缮,你住在县主院落里的偏房,也能委屈自己住得下?”
李安玉摇头,“臣并不委屈,县主待臣极好,虽是偏房,但有县主在隔壁,十分心安。”
太皇太后有些听不下去,“若你祖父知道,怕是要心疼。”
李安玉没什么情绪,“祖父子孙多,论心疼,自然是家中膝下承欢的那些子孙,如今已轮不到臣。另外,臣是入赘,祖父如今早已得到消息,知晓臣是县主的人了。自然无需为臣再操心。”
太皇太后闻言顿住,恍然想起,她将人给了虞花凌,还是入赘,那么,便相当于切断了李安玉与陇西李氏最深的牵扯。
李安玉这话的意思是要斩断亲情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第三十五章跟您学的→、、、、、、、、、、、、、、、、、、、、、、、、、
陇西李氏会准许吗?
自明熙县主请旨赐婚入赘,到如今,已过去半个月,她疏忽了陇西李氏的消息,而陇西李氏李公也没上折子,在京城的李家人,也没上奏说什么,一切都静悄悄的,她怀疑,难道是李公病倒了?不知陇西李氏族中,如今是个什么状态。否则李公岂能准许,她将李安玉又卖了?
不过如今,李安玉已是正三品中常侍,论官职,别人爬十年,也才爬到这个位置,他相当于一步登天,若是李公知道,也说不出什么吧?至少,质问她的话,她也有话搪塞。
崔奇出声,“李大人将入赘说的如此坦然,半丝没有身为世家子弟的傲骨,陇西的李公若是知晓,怕是要卧病在床。一个弃家族于不顾的子弟,枉费李公的悉心栽培教导。李大人不觉得羞惭吗?”
李安玉抿唇。
明明是家族出卖他,拿他换取利益,却因为明面上冠冕堂皇,是受太皇太后诏令入京陪陛下读书的侍读。崔奇心知,满朝文武知晓内情的大有人在,但偏偏,崔奇拿这话戳他心窝子,他还无法反驳。
虞花凌翻了个白眼,在一旁轻嗤,“崔尚书仗着势强,欺负深宅老夫人势弱,都不觉得羞惭。李大人凭本事入赘,凭什么觉得羞惭?难道你觉得本县主这个好女,不值得李大人放弃家族追求?”
“你……”崔奇被她两次三番重提,险些气跳脚,“虞花凌,你少口无遮拦!”
虞花凌笑出声,“崔尚书,只准您警告我祖母,要我安分些,欺负人到我家门,就不准许我当着您的面说您欺负人。这是什么道理啊?”
她眨眨眼睛,“论口无遮拦,我还是跟崔尚书您学的。您以后再别做传话威胁欺负我家老祖母的事儿,她不禁吓,也别当着我的面,欺负我未婚夫,我自然也不会对您口无遮拦了。”
崔奇脸色铁青,“小小女子,巧舌如簧,歹毒得很。”
虞花凌当他夸赞了,“过奖,不及您,明明是入宫为孙子谋官,偏偏要多生事非。”
崔奇一口气堵在心口,一时竟说不出反驳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