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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黛玉怒怼宝玉,道门的筹划


更新时间:2025年11月24日  作者:爱车的z  分类: 历史 | 架空历史 | 爱车的z | 权臣西门庆 | 篡位在红楼 


公孙胜听出话中的雷霆之意。

这“道门年轻一代的翘楚”,那点子仙风道骨的架子,早不知抛到哪去了。

此刻,他缩着个脖子,哪里敢正眼觑一觑上首那位?

这位可不像自己师傅那么好说话,这位正是当今道门第一人——林灵素林真人!

林真人之手段,端的是厉害!

竟将神霄一脉扶持至几与国教比肩的尊位。

根基深厚的茅山、龙虎诸宗,亦须在其赫赫威仪下俯首低眉;

至于佛门,更是被其压制得气息奄奄,难有起色。

细看如今天下州县之间,佛寺倾颓,香火寥落,各处住持无不托钵奔走,募化四方以求修葺,哪有以前肥头大耳吃饱喝足的模样!

此皆林真人力之所及。

这还不算完!

更令人侧目的是,林真人深谙“道法通于王法”之理,竟说动官家,为天下道流立下官箴法度,使道门亦入庙堂众官之序。

如今的朝廷已经仿效文武班序,为道门设下二十六等“道官”清秩,名号如“金坛郎”、“碧虚郎”,清贵非常。

又置八等“道职”实缺,如“诸殿侍晨”掌禁中斋醮,“校籍”理三洞真文,“授经”传玄门正法,俨然于道门之内另立一套森严品阶。

这林真人自身,蒙官家钦赐“通真达灵”金玉之号,实授“冲和殿侍晨”,俨然帝王座前第一羽客。

单是这皇城根下,领受天家俸禄、身着品阶道袍的“官身道士”,便逾千众。

真真是,紫气氤氲,冠盖如云。

就在前两年。

官家一道圣旨颁行天下:各州各府,都要起一座“神霄玉清万寿宫”!

每处宫殿,自然少不得配上林真人定下的道职官员去“管理”。

如今这天下有多少吃着皇粮的道官少说也有两万之数!

这还不不包括信徒无数,其中还有不少那些削尖了脑袋想巴结林真人、指望着从他指缝里漏点好处的俗世职官。

这位道门天下第一人林灵素,硬是把个清静无为的道门,变成了一个庞然巨物般的“道官衙门”,堂而皇之地挤进了宦官、文官、武官的行列,成了第四股谁也绕不开的势力!

“林…林真人明鉴!弟子无能,委实是那群泼皮太也腌臜下作!手段卑劣,全无江湖道义可言。弟子一时不查,着了他们的道,糟了暗算,以致…以致未能竟全功。”

公孙胜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不可闻,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任务失败,尤其是在这位道门第一人面前,压力如山。

林灵素眼皮未抬,只从鼻孔里冷冷地哼出一声,那声“哼”如同冰锥刺入空气,带着无尽的嘲讽与一丝怒意。

殿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分。

“哼……”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金石之音,

“栽在腌臜泼皮手里?公孙胜,你这些年修道,莫非是练到狗肚子里去了?”他顿了顿,终于睁开眼,那目光锐利如电,直刺公孙胜,“知道是哪里来的泼才,敢坏我的大事么?”

公孙胜被那目光刺得心头一凛,不敢直视,连忙躬身更深:“回禀真人,弟子虽遭暗算,仓促间却也听他们口中叫嚣清河县!”

“清河县?”林灵素口中吐出这三个字,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

他手指在锦榻光滑的缎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既是清河县……”林灵素眼中精光一闪,似乎瞬间做出了决断,“你回去的时候,便绕道去那清河县走一趟。”

“那生辰纲,价值十万,数目委实不小。既然没有落到我们选定的那群人手上,白白便宜了那些下三滥的泼才,不如……就由我道门收回,也算物尽其用。”

公孙胜不敢迟疑,立刻应道:“是,弟子遵命。定当查明下落,设法取回。”

林灵素微微颔首,脸上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丝,但眼神依旧深邃难测。“也罢,”

他仿佛自言自语,又似在宽慰公孙胜,“那生辰纲本就是要劫的,只要最终不落入蔡元长那老匹夫手中…也算勉强达成目的了。”

他话锋一转,目光重新落在公孙胜身上,带着审视:“你之前说,选定的那群人……如何了?可还靠得住?”

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问题。

生辰纲是意外,那群“选定的人”才是他布局的关键棋子。

公孙胜精神一振,连忙回禀:“回真人,弟子已暗中观察多时。那群人虽是草莽出身,却非池中之物。为首者颇具勇力豪气,身边亦有智谋之士,行事虽显莽撞,却也颇有章法。”

“劫纲失败后,他们亦受了些损伤,如今正藏身于一处隐秘庄院养伤。”他顿了顿,补充道,“依弟子所见,确是我们所需的不错人选,是一把未经琢磨的利刃,真人欲‘养虎’,此辈或可成材。.”

“哦?”林灵素眼中掠过一丝的满意,“有勇有谋……好,很好。”他微微点头,做出了最终指示:“既然如此,清河县之事办妥之后,你便不必急着回山。继续前去,辅佐他们,助其壮大根基。”

“需小心看护,莫要让官府,早早地就把他们给扑灭了。懂么?”

“是,真人!”公孙胜心中了然。

“嗯。去吧!”林灵素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皮子耷拉着,似睡非睡,只把个清净自在的模样做足。

公孙胜觑着真人这般光景,腰杆子弯得更低,正要悄没声儿地退出去,却听得那蒲团上又飘来一句闲话,带着股子掩不住的厌弃:

“慢着。瞧你这副腌臜行状!破衣烂衫,血糊淋剌,浑似个刚滚出泥塘的癞狗!还不快滚去太医院,寻几帖膏药糊住你那身烂肉,再寻件囫囵道袍换了!这般腌臜模样戳在道观里,没得污了祖师爷的眼,也败了我道门的清名!”

“是,是!弟子谢真人慈悲!弟子这就去!”公孙胜唬得一迭声应承,脊梁骨上冷汗都沁出来了,大气不敢出,弓着虾米腰,一步一蹭,总算挪出了那森严得能冻煞人的大殿门。

双脚踏上殿外的青石板,公孙胜才把那口憋在腔子里的闷气,“呼——”地一声长长泄了出来,绷得像弓弦似的筋骨这才略略松泛些。

他低头瞅瞅自家身上,确实每个正紧道士的样子。

那件半新不旧的道袍,前襟撕开了几道血口子,后摆上沾满了黄泥黑灰,几处伤疤被粗布一磨,火辣辣地钻心疼。

眼前立时又晃出清河县那伙泼才的嘴脸——漫天撒来的石灰粉迷了眼,数不清的绊马索、飞网兜头罩下,更有个铁塔也似的莽汉,拳脚带风,砸在身上如同擂鼓……那股子被围在垓心、憋闷欲死的浊气,又堵上了喉咙口,连带着浑身的伤口也一跳一跳地作起怪来。

‘好汉难敌四手,恶虎架不住群狼……’公孙胜心里头苦得像吞了黄连。

真人虽差他去清河县寻那生辰纲的下落,可单枪匹马撞进那龙潭虎穴,岂不是羊入虎口,白白送死?

他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转,肚肠里早盘算开了:‘清河县……此事非得借势不可……’

到了那清河县,头一桩,须得先去寻那坐镇的道官老爷,亮出真人的金字招牌。

再由道官老爷出面,去提刑所、县衙里递个话,使些银子,央那班穿皂靴、戴纱帽的官面人物,暗地里帮衬着查访。

扯起官府这张大虎皮做幌子,行事自然便宜许多。

那伙泼皮再是凶横,难道还敢明着跟王法作对?

只是……这其中的关节分寸,拿捏起来须得十二分小心。

他定了定神,强忍着周身皮肉撕裂般的痛楚,拖着那条伤腿,一瘸一拐地朝着太医院的方向紧赶。

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把自家拾掇出个人样来,莫要真个应了真人的话,丢人现眼,辱没了道门的体面。

却说那薛蟠约了蒋玉菡几回,奈何蒋玉菡戏忙,约了几次没约上。

这日终于得着空儿,薛蟠喜得抓耳挠腮,忙不迭地想要去请宝玉,听闻小厮焙茗说在内院,便让焙茗去请贾宝玉来后院自己住处。

转念一想,宝玉那凤凰蛋素来瞧不上自己这等粗夯人物,必不肯来。

便又拉住焙茗,挤眉弄眼地低声嘱咐了几句云云,这才放他去了。

此时宝玉正在上房内,恰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群粉黛裙钗,莺莺燕燕,正围着林黛玉打转。

独独把他这凤凰蛋挡在外头,似那隔岸观花,急得他团团转。只见黛玉同探春、袭人、湘云几个,更有几个伶俐大丫头如麝月、秋纹等,数个香喷喷、俏生生的脑袋瓜子凑在一处,对着个卷轴指指点点,看得入神入迷,嘻嘻哈哈,只把他晾在一边干着急。

宝玉心痒难耐,涎着脸凑上去,活像条馋嘴的猫儿,腆着笑问:“好妹妹们,好姐姐们,你们看什么稀罕物儿呢?也赏我瞧瞧,开开眼?莫不是藏着什么好果子不给我吃?”

这些姐姐妹妹正看得心热眼亮,谁耐烦理他?都只把个水蛇腰、杨柳身一扭,用那香馥馥的背脊对着他,兀自惊呼娇笑不断。“呀!画活了!”“啧啧,这神韵……”“可不是!比真人还多几分清气!”

宝玉哪肯罢休?活像条讨食的癞皮狗,左边拱拱黛玉的袖子,右边嗅嗅探春的裙角,嘴里不住地央求,带着蜜糖似的粘缠:

“好妹妹,亲姐姐,就给我看一眼,就一眼!我保证规规矩矩的,绝不弄坏一丝儿……若有半点差池,任你们捶打!”

黛玉被他缠得心烦意乱,柳眉倒竖,猛地一回头,那双含露目里淬着冰渣子:“聒噪!没见过你这般没脸没皮的!讨嫌得很!”说着,纤纤玉指将那卷轴往怀里一搂,护得更紧,仿佛宝玉是那偷油的老鼠。

宝玉被骂得脸上下不来,又急又臊,难过得又要去抓脖子上那劳什子玉。袭人见状,心尖儿一颤,这还了得。

这东西一抓一摔,太太就得来了。

赶紧上前软语求黛玉:“我的好姑娘,您就发发慈悲,给二爷看一眼罢。横竖看也看不坏,省得他在这里抓耳挠腮的,倒搅了姑娘们的兴致。”

探春看宝玉那抓耳挠腮、眼巴巴的可怜样儿,也忍不住“噗嗤”一笑,那抿嘴的俏模样,如菱角初绽,娇俏可人。

她推了推黛玉:“林姐姐,你就给他看一眼罢,瞧他那眼珠子,都快黏在画上掉出来了。再不给,怕是要急出猴儿相来!”

湘云在一旁也拍手笑道:“二哥哥,你这猴急样儿,导能上天桥卖把戏!”

袭人见有人帮腔,忙又跟着道:“正是呢,二爷既这般想看,横竖看也看不坏。姑娘就成全他这一回吧。”

黛玉被众人七嘴八舌说得心烦,这才没好气地飞了宝玉一个眼风儿。

见他果然眼巴巴望着,喉结滚动,活脱脱一副馋痨鬼见了珍馐的猴急相,心里又气又好笑。

她将那卷轴不情不愿地递过去,指尖儿拈着画轴最边角处,像是怕沾上什么腌臜东西,口中冷冰冰道:

“喏,给你!可仔细着些!碰坏了一星半点,再不许你铐近我半步!”

宝玉如获至宝,双手捧了,如同捧着佛骨舍利,小心翼翼地展开。

定睛一看,竟是一幅林如海的画像!画得真是绝了!只见绢素之上,林如海清癯儒雅,眉宇间蕴着书卷清气与淡淡的忧思,仿佛随时能走下画来,对着人捻须微笑一般,直如真人当面!

“哎呀!”宝玉惊得叫出声,声音都变了调,“这……这画是通神了!是哪位丹青妙手,竟有这等偷天换日的笔力?把姑父的魂魄都拘了来!”

诸位莺莺燕燕听他惊呼,脸上立刻浮起一层艳羡向往的神色,眼波流转,都带了水光。

探春抢先道:“还能有谁?就是前些时在清河县,给薛大姐姐题了诗又画了像的那位神仙似的大官人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艳羡的味道。

袭人忙接口:“可不是!唉哟,这位大官人的手笔,真是画魂儿呢!若是有福气,也能请那位大官人给咱们描上一幅,把青春年少的模样儿这般鲜活地留住,该多好……”

说着,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粉颊。

湘云快人快语,拍手道:“好!好!若真能画,我定要他给我画个骑马的英武样子!赶明儿我扮个小子去求他!”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麝月也小声附和:“就是呢,那画儿,怕不是天上的织女绣出来的吧?没想到西门大官人诗画双绝。”

诗画双绝这词,轻轻扎了林黛玉一下。

‘是了!薛宝钗!她可不是得了那大官人两阙诗吗?成日里显摆得跟得了凤凰蛋似的,话里话外透着得意……’

一个念头,如同水泡般“咕嘟”一声从心底冒了出来,带着点酸,带着点甜,更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林黛玉脸上飞起两朵淡淡的红云,恰似雪地里绽开的两点胭脂,又似芙蓉泣露,低垂了螓首,那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遮住了眼底流转的心思:‘过几日,我正要送父亲回南边上任了……到了南边,少不得要在清河县林太太那里盘桓几日。那位大官人既是林家的座上宾,想必也能见到……’

黛玉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妙极,苍白的脸蛋因这隐秘的期盼而浮起一层生动的光晕。

她暗忖:‘到时候,我再软语央求几句,或者让父亲以长辈的身份,替我求上一求,以林家的情面,求他画上一幅,想必不难。哼,薛宝钗那两阙词算什么?不过是泛泛的应酬!又不是写给她的”

“可我若得了这幅画,必是更要紧、更用心的一幅!画的是我,岂是她那俗物可比?到时候带回这府里……哼!’

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拿着那幅精工细作、价值连城的画像,在薛宝钗、探春、湘云、袭人、平儿等众多莺莺燕燕面前徐徐展开,画中自己清雅绝伦,画工更是神乎其技,引得众人啧啧惊叹、艳羡不已,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模样。

尤其是薛宝钗那可能出现的、强作镇定却难掩失落的眼神,那微微僵住的笑容……光是想想薛大姑娘那副憋闷样儿,黛玉心里就涌起一股的畅快和解气,比吃了十碗冰糖燕窝还熨帖。

‘叫你尝尝眼热心酸的滋味!’黛玉心里啐了一口,那点子因想到父亲离去的愁绪,竟也被这即将到来的“胜利”冲淡了不少。

贾宝玉正捧着那画,如同捧着稀世珍宝,口中啧啧称奇,直夸那画通神。

忽听探春和袭人你一言我一语,点明这神乎其技的画作,竟是出自那西门大官人之手!

更兼提到那薛宝钗已得了两阙诗,引得满屋子女人都眼热心痒,恨不得立时也去求一幅画来。

贾宝玉一听“西门大官人”这名号,如同被蝎子蛰了心尖儿,一股子邪火“腾”地就窜上了脑门!

他脸上的痴迷赞叹瞬间冻住,转成一片铁青,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活像塞了两个酸李子。

他“啪”地一声将那画轴胡乱卷起,也顾不得什么仔细不仔细了,随手就往旁边小几上一掼,仿佛那画轴烫手,又像是沾了什么晦气。

他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嘴角撇得能挂油瓶,声音里满是酸溜溜的醋意和不屑,冲着众女嚷道:

“呸!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神仙人物!原来又是那个浮浪西门大官人!他那两笔涂鸦,哄哄俗人眼目也就罢了,也配称‘通神’?不过是个仗着有几个臭钱、会点旁门左道的市井泼皮!专会画些个妖妖调调、勾魂摄魄的玩意儿,哄得些眼皮子浅的妇人女子五迷三道!”

“我看他画的不是人,是妖精!姑父何等清贵人物,落在他笔下,没得沾了一身铜臭脂粉气!白糟蹋了这好绢素!快拿走拿走,莫污了我的眼!”

宝玉这话,如同在滚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炸了!

林黛玉正沉浸在自己那美妙的幻想里,这美梦做得正香甜,冷不防被宝玉这通夹枪带棒、把西门大官人连同他的画贬得一文不值、甚至污言秽语的混账话,兜头浇了个透心凉!

这哪里是贬画?这分明是指着和尚骂秃驴,是故意打她林黛玉的脸,跟她林黛玉过不去!把她心中那点隐秘的期盼和得意,踩在脚下还碾了几碾!

黛玉那原本因幻想而微晕的脸颊,“唰”地一下褪尽了血色,变得纸一般惨白,随即又因极度的愤怒和羞辱涌上两团异样的潮红,连细白的耳根都染透了。

那双含露目里,此刻哪还有半分清愁?寒星点点,淬着冰凌,直直刺向宝玉。

她猛地站起身,纤细的身子气得簌簌乱颤,指着宝玉,又冷又脆,带着彻骨的讥诮:

“好大的口气!倒不知你几时也成了品鉴丹青的行家里手了?也配在这里糟践人?人家西门大官人一笔丹青,那是得了造化之功,连官家都嘉许过的!赐了学士头衔。”

“在你嘴里,倒成了‘涂鸦’?真真是‘夏虫不可语冰’!你如此侮辱官家,也不怕惹来天大的祸害!你自己肚里没半点墨水,写个诗还要人代笔,倒有脸在这里充行家,评点起天下丹青妙手来了?”

“呸,连个对子都时常对不上来,倒有这闲情逸致在这里指点江山,臧否起天下名笔来了?岂不可笑!”

她顿了顿,眼波冷冷扫过宝玉涨红的脸,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那讽刺的意味却浓得化不开:“你嫌人家的画沾了‘铜臭脂粉气’?”

“我倒瞧着奇怪,你日日在这锦绣堆、富贵乡里打滚,被这金啊玉啊、脂啊粉啊腌臜透了,浑身上下哪一处不沾着‘富贵俗气’?”

“你自己就是个‘俗世里的富贵闲人’,倒嫌起别人笔下的‘俗气’来?我看不是画污了你的眼,是你这双‘富贵眼’,早被俗物蒙了尘,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清贵’了!快省省吧,莫在这里‘班门弄斧’,徒惹人笑!”

这一顿连珠炮似的痛骂,又快又狠,句句戳心窝子,把个贾宝玉骂得是张口结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活像个开了染坊的铺子。

他“你…你…”了半天,硬是憋不出一句完整话来,只觉得天旋地转,黛玉每一句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他最忌讳的心病上。

伸手又要往脖子上的玉摘了过去,众姐妹一看这阵仗,吓得魂飞魄散,知道大事不妙,赶忙七手八脚上前打圆场。

袭人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把拉住黛玉的袖子,带着哭腔劝:“我的好姑娘!您消消气!二爷他…他定是吃多了酒,胡吣呢!”

“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快坐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她又赶紧推宝玉,“我的爷!您快给林姑娘赔个不是吧!看把姑娘气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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